〔觀影〕湯道

2024/01/25閱讀時間約 2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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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日本人就一邊敬畏著自然一邊生活,以自然為範本,一心精進著,這被稱為道。道沒有至高點,在每日的生活中找到自己的道,並不停磨練著。

水,無論古今,一直以來都代表著淨化。當人們褪去衣衫,將自己沉浸交付在水中,總能洗去身心的疲憊與塵埃。人的生命初始即浸泡在羊水中,或許這樣被水溫柔包裹的時候,召喚的不只是原生、遠古的記憶,亦是歸零重生的瞬間。

日本重要的文化之一:泡湯,可說是將水的淨化與療癒,在生活中實踐得十分徹底。不管是街區一角的澡堂風呂,抑或山海秀麗的美景溫泉,湯是人與人坦承相見,攜帶故事卻也褪去故事的地方。無論你是誰,進了澡堂都是肉體一條。無論你經歷了什麼,池裡的水都無差別地將你包覆。水像溫柔的大地、溫暖的太陽,無條件地滋養關照著一切,這何嘗不是一種道:慎獨,即使沒有人看見也真心對待。

片中編織了各式各樣前來澡堂泡澡的人們:一心追求湯道、想把退職金拿來改裝家中浴室的大叔,總是邊鬥嘴邊來光顧的老夫老妻,努力爭取日本岳父認同的外籍女婿,出獄回鄉第一件事就是到澡堂報到的混血兒,和他愛在澡堂高歌的母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澡堂儀式,像出生嬰孩的受洗,透過儀式給出對自己的承諾;平行於澡堂的則是在湯道的道場,宗師以高度精緻儀式化的程序教導湯道,美則美矣,卻難免讓人搔不到癢處。在二極之間,需要用真心拿捏界線。畢竟泡澡,有時候,就是求個痛快舒暢、全然釋放啊!對道的追求與領略,不一定要如登詩歌殿堂般行禮如儀,而毋寧是在編織專屬於自己的儀式這過程中,打開六感,去與這世界建立一種連結與平衡。

在家家戶戶幾乎都有浴室的當代,扭開水龍頭就有自動控溫冷熱水可以洗浴,澡堂的持續存在,難免讓局外人萬般困惑:這屬於過去時代的產物,為何能屹立至今?或許得要你也親自去泡個幾回,才能慢慢地領略了。對日本人來說(悲傷的是,是否能夠不只是對日本人來說?),湯不只是湯,而是溶納了山川草木之神氣的水。就像片中那令人念念不忘、懸念一生的泡湯經驗,其實來自最樸實卻也最珍貴的澡堂,挑水砍柴、迎著山燃起火,以全身心浸潤其中,感受有如太陽般溫暖的湯,深入內在連靈魂也被滋養。能夠為此感恩的人,是幸福的,也是幸運的。

看完這部電影,直讓人想快快奔往日本,找間澡堂泡進池裡,感受,山川草木的愛,和那像太陽般清澈洗滌生命的湯。


《湯道》
導演\鈴木雅之
編劇\小山薰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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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訪編劇小山薰堂

從電影《湯道》一探日本獨特的錢湯歷史與泡澡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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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個人跳舞,從清晨到日暮。 開闢一個重新開始練筆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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