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筆紀錄傷後第三個月的日子,循環播放著阿肆的這首〈儘管如此,還是〉
為了配合醫囑一週復健五次,生活在本月正式成為頻繁來回醫院的週而復始。
以前熱愛的酒精或者夜夜笙歌都暫時從生命裡消失,
朋友們的聚會邀約也都有默契地換了方式,
逐漸被一些運動或者相對健康的行程取而代之。
捫心自問我是否還能像個孩子
衝撞打破已知
無懼重新開始
不確定具體是從什麼時候開始,
好像突然不再像是曾經那樣渴望被人誇我懂事,
不再汲汲營營想扮演好他人眼裡那個獨立堅強的樣子,
也弱化了一些內心深處對完美的偏執。
相反的是,我正在學習當個孩子,
試著不去在意素顏出門是否合適,
也無所謂今天內衣是否只勾得上一顆扣子,
也不因為現在的自己需要陪伴和照顧而感到可恥。
而我確實也是幸運的,身邊親友的探病行程至今還未曾終止,不論是以何種形式。
不論是在排休時當一次專屬司機接送復健,甚至三番兩次,
或是在每週四的晚餐時段多準備一雙我的筷子,
又或者是霸道式的把定期聚會改成點外送來家裡吃,哪怕距離遙遠仍舊義不容辭。
從一開始接受不了生命的諷刺,
感覺這座城市隨處都被快樂充斥,
而我卻只能在自己的憂傷宇宙裡悵然若失,
到現在可以一邊努力接受殘酷的現實,
一邊等待時間把傷痛慢慢稀釋。
或許,或許等到事故足夠被熬成故事,
才會發現那些曾經覺得過不去的也不過如此,
只剩一笑置之。
儘管如此
感謝殘酷現實
成為這樣的大人
並不可恥
Jun. 30 / 20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