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太子在北方國失蹤的消息,究竟是掩蓋不住,除了攝政王更早網羅的密訊,官方亦有得到訊息,而民間小道消息更是層出不窮,一會兒有出現在北濱、騎馬在西北邊境、在西南縱谷賞奇景,甚至有在國內隱姓埋名或另組家庭的。皇室的討論度,成了街頭巷尾人們閒談的引子,這股風潮也吹進宮裡,雖然宮人們看著主子的臉色,不敢多言,多少還是讓皇帝感到不適。
早朝進行中,左丞轉呈外務單位的文書,內容是北方國的王子要到本國交流,一票大臣不禁嘩然,同時也證實了前太子失蹤的消息,連兒子都找上門來。
皇帝知道這位王子應該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弟弟,自己成長過程中一直認知自己沒有手足的,而今父王下落不詳,弟弟卻要先出現,他感到一絲妒忌與氣憤。這個弟弟是有父親照拂地長大,而今父王下落不明,竟堂而皇之登上自己的家門要人,哪來這麼自信?
「攝政王,如何看待此事?」左丞習慣性地先問了攝政王。
「準行!既然王子出使,豈有不接待?」皇帝不待叔父的答覆,突然起身隨即反應。
「王子出使,必是要探虛實,皇上考慮甚是。」叔姪倆早有對策,虛應而已,只是皇帝反應稍微大了些。
右相沉吟一會兒,當年事變時,他也正在場。
「皇上!攝政王!這會不會又是場包藏禍心的局?」
當下所有朝臣,無論當年在場或不在場的官員,一致抬起頭來望著年輕皇帝,再看看正散發男子魅力的攝政王,心中一致認為這不無可能性,但不能說也不可說。少年皇帝被朝臣奇異眼光打量著,有點侷促但下一秒出口的話是:
「今有內有攝政王,外有柳家將軍,何懼之有?」他請小桂子拿來手巾慢慢卸下妝來。
「就用實力輾壓北國王子吧!」這是他第一次在早朝上用上如此語氣,與其說是展現自信,而是他討厭大家人前不說,人後談論。
朝臣們望著年輕皇帝張揚的神情,無不感慨:
一笑傾城,再笑傾國。
右相對當年事變耿耿於懷,見皇上如此:
「皇上還是帶妝接見王子使臣吧。」
下朝之後,在小桂子幫他上妝時,公主娘娘府上有人匆匆來報,娘娘府上有了凶殺案件。他急忙前往探視,得知母后一切安好,他鬆了一口氣,他環顧跪了一地的宮人,冷冷地問發生經過。水蓮女官稍微描述了情況,更說明目前兇手不明、凶器未知。
「酉儷郡主何在?」跪了一地的宮人,並未見到她。
「被害者正是郡主的貼身宮女,酉恩。郡主正在照料她。」
他前往酉儷郡主住的廂房,此時小桂子在旁悄聲地告訴他案發地點正是在郡主的房間。他加緊腳步,他顧不得母親的告誡「這是女孩子的秘密」,直接想踏進酉儷郡主的房間,當然小桂子趕在皇帝之前,進行了通傳。
酉儷郡主迅速行禮之後,便阻擋皇上的腳步,他不解。
小桂子很機靈地說:
「酉儷郡主聰慧,要咱們止步,以免破壞現場。」
酉儷郡主看著皇帝,總覺得哪裡怪怪的,說不上來。她的眼神傳達了她的疑惑,小桂子看看皇帝,心想:
糟了!來的太匆忙,假眉毛只畫了一邊。
小桂子馬上轉移話題,馬上問向旁邊的宮人們:
「郡主的房間不能使用,你們可有安排郡主的落腳處?」
小桂子一一吩咐宮人注意事項時,侍衛長前來報告調查細向。他拿出一張現場圖,細細描述宮女遇害時間、地點、桌椅的情況。
皇帝看著地上那黑黑一團,不解其意。
「那是一攤水。」侍衛長解釋著。
「但是桌上的茶壺和茶杯並未被碰倒。」皇帝不解地說。
「酉儷郡主,你的侍女傷勢為何?」
「頭部受重創,意識不清。」酉儷郡主很想離開現場,回去照顧酉恩。
「意識不清,就無法指認兇手。難道就讓兇手繼續潛藏在宮中嗎?」他怒責著侍衛長。「難道繼續讓兇手伺機危害母后嗎?」
「郡主的安危誰來擔待?」
早朝上,北方王子來使的消息,讓他感到憤慨,而今母親所在之處竟發生凶殺案,原本平平穩穩、歲月靜好的日子,一一消失。即使凶手目標看起來不是母后,卻像是針對郡主,這讓他不舒服,非常不舒服。
皇上震怒的消息,傳達到攝政王耳中,他並不意外,他搖搖頭地想:姪兒至誠至孝,凶手竟在大嫂府上行兇。
老虎不發威,被當病貓,但被撸虎鬚後,就不再是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