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曲S.C.百物語【白狼外傳】《2》我這個狼王哪有這麼難當

雖然雪已經告訴所有狼群狼王已經重生，但還是有極少數的不滿沒浮在檯面上；好歹是王，反對聲浪自然會退去，所以夠強就好...？

「咦？這個狼王怎麼笨手笨腳的？」

「獵物都被嚇跑了啦。」

「狼王那邊不能過去！！」碰的一聲，狼群們狩獵的陣型全部因為破軍一個失誤出現而撞成一團，獵物受到突如其來的驚嚇，全部都做鳥獸散，逮不到半隻獵物的狼群們，今天又是出師不利，默默地看著頭上不知道冒出多少條黑線的狼王，無不是嘆氣搖頭。

「狼王，我說過狩獵您可以不用來的。」

「但我好像記得那個什麼...那個誰說的來著...」破軍埋頭苦思著，就是想不起來。

「就算是說過也不用介意，我...」雪話還沒說完，硬是被破軍想到什麼似的打斷。

「身為狼王要帶頭狩獵，對吧？！」

「但是狼王啊，您到現在還不會變身啊！光獵物看到你這副模樣不嚇跑才怪。」雪忍住翻白眼的衝動，轉過頭一邊交代狼群去尋找下個獵物，另外一邊領著有些犯蠢的狼王回到大本營去，中途經過密布的森林，破軍忍不住有些自責。

「抱歉。」不會變身只能用兩隻腳走路。

「沒關係的，您只是還不熟悉而已。」會變身的就會用四隻腳走路，而且還走得很自然。

「害大家餓肚子我很過意不去。」

「大家不會怪您的，獵物再找就有了。」

「吾只是想早點習慣融入這個團體。」破軍說著，看著茂密樹葉搖曳進來的陽光，手上一根冰針化出，隨手往四十五度角的地方恣意揮出，一隻野雁應聲掉落。

「遲早會的...。」雪找不到任何安慰的話語，又加上眼前看到狼王的絕技，美麗地讓人更加無言。

「唉...怎麼辦才好呢。」破軍嘆了口氣，雪只是想著：「我這個百年妖怪都不擔心了，您這個千年妖怪到底在擔心些什麼。」諸如此類有點抱怨的話語，但想歸想，還是默默地去把野雁給叼了回來，破軍也只自顧自地往前走去，根本沒在注意雪做些什麼。

「雪，我聽見訊號了，走吧，去狩獵去狩獵。」

「不，狼王您在這裡就好，我們很快就回來。」雪擔心的是下一餐又不『飽』了。

「欸，我想當個好表率。」

「不用了，狼王請留守就好。」雪低頭拼命掩飾自己的不耐，應該是快到爆發的臨界點。

「但還是很想看看大家怎麼狩獵。」

「真的不用了。」爆發倒數計時前三秒。

「我這次不會那麼衝動了，真的...」破軍還沒講完，雪似乎忘記面前的人就是他的狼王。

「狼王您還不會變身！」雪吼了出來，但馬上就後悔了，當破軍第一次露出相當失望的表情，這可是雪從來沒見過的；有點想要道歉，怎麼可以對王如此不敬，但話卡在嘴裡就是說不出，因為瞥過一眼其他的狼群不用看也知道他們都希望這個王別再去搗亂，雪有點慌亂，不管怎麼說下句話都會很尷尬。

「你們去吧，我自己回去。」轉過頭，漠然地一步一步前進。

「狼王...。」

「好好帶領他們。」

「可是...。」真氣自己剛剛為什麼那麼粗線條。

「不用擔心，等你回來再說。」

「是...。」說不擔心才是最擔心的吧，但獵物可沒那耐性，時機一過就跑得無影無蹤，為了狼群們的肚子著想，先去狩獵再回來告訴狼王如何變身好了，打定這樣算盤，雪背對著破軍快速地跑去，破軍則一個人往深山洞穴回去。

這一次的狩獵不算成功，因為還是有獵物跑掉了，不過狼群可以飽餐一頓應該是沒問題的，至於原因呢，帶頭的雪竟然在攻擊的時候有點發呆。

「看來笨這個病是會傳染的。」狼A這樣說。

「可以不要靠近我好ㄇ？」狼B這樣說。

「走了，回去了。」現在看來雪擔心的根本不是這個問題，就算其他狼現在用吼的，雪大概也聽不到，除了狼王的事情以外他現在很想一率不予理會。當大家收隊回到自己的地盤，雪咬了塊上等的後腿肉，「嗯，看起來血淋淋還蠻新鮮的，狼王已經沒有好好地進食了。」這樣想著的時候，走進狼王的洞穴才發現破軍根本不在洞穴之中。

「狼王？」一定是稍早前說了重話，「破軍該不會真的離開他們了吧？」雪驚慌地嚎叫族人們前來，大事不妙。

「這折騰『狼』啊！」

「打獵完很累要休息的啊，雪老大。」

「可不可以先讓我睡一下再說。」發話的魔狼已經趴在地上呼呼大睡。

「還睡，狼王不見了啊！」雪大聲地發表，對他來說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情。

「狼王只是去散步了啦。」

「說不定他想放個風箏來抒發一下心情而已。」

「等等想到，肚子餓了就回來了啦。」

「白癡啊你們，通通給我去找！」雪焦躁地低吼，正要趕著大家出去尋找狼王的時候，根據地的入口傳來一陣狼嚎。狼族是很眼尖的，更何況他們是妖怪魔狼，當看到狼王拖著比自己大三倍的物體進入根據地，每隻狼都目瞪口呆了。

「狼王您去哪裡了！」雪第一個跑了過來，眼睛不停地在破軍背後上面那團黑色物體打轉。

「你們有你們的獵物，我也去找我自己的獵物了。」破軍把大團黑色物體丟在地上，動了動肩膀。

「哇啊！這不是熊嗎？」狼A的眼睛都亮了。

「哇啊！這是狼王你自己一個人狩獵的嗎？」這不是廢話嗎？但狼B的眼睛開始充滿了崇拜的眼光。

「你們這些傢伙，在狼王面前還如此放肆！」

「罷了，拿下去大家分了，毛皮留給我就好。」周圍一股騷動，充滿著歡樂的躍動。當大家還在討論該怎麼分的時候，雪跟著破軍回到了洞穴。

「狼王您何必冒險去狩獵，就算您不狩獵我們也會把獵物送到您的面前。」雪的擔心變得有些不悅，說的是一副當然的樣子。

「沒有危險存在。」破軍隨便找了塊地就坐了下來。

「還不危險！熊好歹我們也要十來隻一起攻擊，還不見得會打贏咧！」雪暴跳如雷，然而破軍還是一臉的不在乎。

「你覺得我還是個人類嗎？」破軍問了聲，但看過滿身英勇散發著霸氣他的姿態，雪噤聲。

「我沒那個意思。」雪搖了搖頭，他現在想不到什麼理由來反駁。

「夠強才夠資格當你們的王，現在還需要什麼保證嗎？」破軍的嘴彎了個彎月，他在微笑，雪心裡也跟著放鬆起來。

「那請先來跟著我學習如何變身吧！」喔，可以明天在學好嗎？

已經跟魔狼族相處兩個月過去，打從上次破軍幫雪取名字這件事情傳開來後，其他魔狼也是紛紛要狼王幫忙取名，雖然雪說不要一直打擾狼王奮力阻止，魔狼一族也不過就二三十來隻，而在破軍當王不像王的情況下，連狼A狼B都有名字了。說到魔狼一族雖然是妖怪但卻沒有想像中那麼凶神惡煞，除非惹到他們或是踩進他們的地盤，警告以後還不聽自然才會大開殺戒；然而族內團結的程度就跟一般的動物狼沒有兩樣，彼此之間也是因為同族而比較溫和，不過後者是因為破軍進入了這個團體才有所改變，而殺人這件怪物天生下來本性就存在的事情，在破軍當天覺醒的同時，似乎已經沒有再發生過，除非人類自己找死。

「狼王，您必須在腦袋有我們魔狼一族的整個身型，這樣才能變身完全。」

「呃...。」

「您不能只集中想到一個部位，那就會變成這樣子的。」雪催促破軍要集中精神。

「狼王怎麼只有尾巴跑出來啊？」狼A說著，不，狼A現在叫『大悟』。

「狼王上次也只變個耳朵出來啊，看他上次變不好很害羞的樣子，狼王還真的有點可愛呢！」狼B說著，喔、也不對，狼B現在叫『分紫』。

「大悟，紫，你們再廢話就通通給我出去。」

「雪大人自己也還不是在偷笑。」

「雪大人那天也臉紅了喔。」

「囉嗦！」雪氣極敗壞地漲紅了臉，轉過頭看到破軍窘困的臉，實在好氣又好笑。

「是啦，我就是學不會啦！」破軍一臉頹喪，一屁股往地上坐去卻馬上尖叫彈起身來，他似乎忘記他剛剛變了一條尾巴出來，揉了揉屁股，眼淚都快滴下來了。

「唔...。」大悟轉過身去身體不停地抖動。

「噗...。」分紫也轉過身去控制自己不要笑出聲音來。

「太...放肆...了...你們，通通...出去...啦...唔...。」雪要強忍還是忍不住噗哧笑出來。

「是是...呵呵呵呵。」出了洞穴的兩頭狼，八成又去散佈今天茶餘飯後的笑話了。

「唉，你們喔。」破軍坐了下來，這次他可沒忘記先把他的尾巴移開。

「狼王對不起我真是失態請原諒我。」這種自我譴責的話已經不知道聽過多少遍了，但破軍一次也沒在意過，說到破軍身為王這件事情，還真是一點王的樣子都沒有；動不動就跟其他的狼請教日常生活問題；完全沒有王的威嚴，要不然就是到處亂晃不待在洞穴，「萬一被人類看到的話怎麼辦？人類最想拿我們怪物來試刀的啊！」每當雪急忙勸阻，破軍總是用「啊，我現在就是人類，我又不會變身他們不會對我怎麼樣之類的。」胡亂填塞雪當藉口，雪也拿破軍沒辦法，誰叫他是王，他最大，說了算。

雪知道破軍身為人的記憶要強迫自己當個不再是人的妖怪，一時之間難以適應環境，也許破軍說過之前狼王的靈魂還有妖力已經被他吸走，雪才這樣低聲下氣順從他，就這樣看來，破軍的周圍都只有孤單一個人，根本沒有人可以成為他的支柱，然而狩獵再大的獵物，有著再威嚴勇猛的外表，表面上很強，但內心一直都很脆弱；雖然當個狼王只要強就好了，「為什麼這麼倒楣我應該要當妖怪的王？！」

「狼王？」雪看破軍一直很低落到出了神，便叫了聲。

「我說過不要用那種稱謂叫我，叫我破軍就好。我知道你有不能不叫的理由，但對我而言，一個連變身都不會的王，是要怎麼統領這整個族。」破軍失落溢於言表，他說不在乎成為大家的笑柄，但絕對不想成為大家的拖油瓶。

「既然您這麼說，那私底下我就叫你破軍，可是在大家面前，我還是會叫您狼王。」雪往前靠近破軍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心裡總還是想著為什麼我會變成了妖怪，而且還是你們的王。」

「不知道，聽說人類叫這種為『天命』，可是我們怪物沒有天命，天命只會把我們消滅。」

「你倒是知道很多人類的事情。」

「因為我會變成人嗎。」雪微笑著，接著就變成了人形；不同於破軍的武勇，白色的雙眉底下有溫柔的雙眼，高挺的鼻尖下是淡薄透紅的唇，不算矮的身高但稍微有點偏瘦，根本是天生衣架子，披著跟破軍一樣的輕鎧毛邊盔甲，真是個英氣勃發的美少年。

「跟我還真有點像。」

「您是千年大妖怎麼能跟您比，魔狼一族要變成人樣也沒那麼簡單，沒有百年以上的妖力是沒辦法變身的。」雪解釋著。

「那你們妖力怎麼來的？」

「吃人靈魂。」破軍有點呆滯，吃人就能獲得妖力是他沒想過也不會去做的事情。

「但我例外，我生下來就有妖力，因為我父王給我的。」雪有些低頭，觸碰到他也會傷心的事情，破軍真是問了個不該問的問題；怪物看起來也不是沒有感情存在的，只不過往往都被憤怒遮住了眼，就跟人類沒兩樣。

「很抱歉。」

「當你散發出父王那種霸氣的時候，我當時真的嚇到了，就連殺人的方式也一樣冷血，但威嚴底下，我父王其實對我很好，就像你一樣，會把我護在後面。」雪說到自己的父王，眼中散發無不是尊敬的眼光。

「看來你的父王也許是發生什麼事情才會變了。」破軍說著。

「想起當天的樣子，有的時候我還真的很想叫你一聲...。」

「狼王，有人類進入我們的領域！」突然大悟從外面衝了進來，氣喘吁吁地說著。

「人類！」聽到這兩個字眼，雪原本柔和的表情突然變得猙獰。

「雪，不用衝動，我用現在的樣子去看看發生什麼事情好了，你們不要靠近聽到了嗎？」破軍往洞穴外走去，分紫在前面領著他方向。

「怎麼可能不要靠近，您到底有沒有王的意識存在啊。」雪大概也知道無語問蒼天也是得不到個答案。

「雪大人，狼王耶！不跟嗎？」大悟擺著一臉邪惡「快跟去啊！」的表情。

「走！」順便拉了下大悟的耳朵，大悟想著與其都要被挨打，那我也要挖坑給你跳算了。

雖然離破軍有段距離，但兩人的對話可以聽得清清楚楚，雪和其他魔狼躲在森林黑暗處，破軍轉頭皺了一下眉頭，但馬上回頭注意看來者是誰。

「這裡再往前很危險。」破軍發出警告。

「那為什麼你在這呢？」一襲黑色裝束，腰際的武士長刀反射出太陽般地光芒，戴著斗笠的他只是拉了一下邊緣。

「我住在那邊再過去一點，我來撿柴的。」破軍比了比根據地相反方向，身上也早就偽裝好穿的破破爛爛的樣子。

「那應該是換我警告你才對。」斗笠遮住他神秘的雙眼，嘴角上揚了一些。

「不需要，我很熟悉這裡，我會保護自己。」熟悉這裡不是什麼大問題，破軍是個男人，保護自己也很正常。

「是嗎？」武士長刀拔出與刀鞘摩擦發出尖銳的鋒利聲，直到砍向破軍之前，不到幾秒。

「你做什麼？」破軍為了擋下攻擊，不自覺從手中憑空化出冰劍，這是戰場上待久的本能，但對方的笑意卻告訴自己露了馬腳。

「冰劍，看來你也不簡單。」男子收起笑容退後一步，再往前施力砍劈下更重一擊。

「偷襲是最卑鄙無恥之事。」破軍一個神速閃躲，還趁對方退後一步的時候回敬了一刀，對方偏過頭閃躲開來，斗笠被削去三分之一。

「看來你也是妖怪，妖怪說什麼大話！」破軍並不想回應，但對方並沒給破軍太多的喘息時間，口中唸唸有詞在自己的前方凝聚了好大一個光球，「滅！」，光球像離開箭弦的弓箭，死命地往前疾速射去，破軍來不及反應，只能用冰劍橫擋在前方阻止光球襲來，然而光球的威力遠比想像中強大，冰劍承受不住威力碎開斷裂成好幾節，剩下光球的餘威結實地打在破軍的身上。

「呃。」被打跌坐在地上的破軍，破破爛爛的身形被打回原形，冒出一對毛茸茸的耳朵還有一條柔順的長尾巴。

「遇到我，算你倒楣。」這次集中在男子手上的不是光球，而是一團逐漸擴張的火焰，眼神看過去攻擊的對象就是破軍，破軍單手撫住胸口，痛楚還沒消退，然而對方的火焰已經離手，眼看又要重傷一次破軍，雪顧不得破軍的交代施展狼奔擋在破軍面前，接下來只是輕輕一揮，火焰就往另一個方向漠然散去。

「原來不只一隻，有兩隻。」男子笑著，有種壞壞的感覺。雪對著天空嚎叫了一聲，大悟分紫還有其他的魔狼都出來圍住了那個男子。

「以多打少是個好辦法，但可別小看我。」男子原本又要聚集些什麼元素來攻擊這圈狼，但似乎想到了什麼然後放棄攻擊，用風包圍住他彈飛到圈外之地。

「想跑嗎？」雪作勢要追，破軍拉了拉他示意不要衝動。

「追擊我不是一個聰明的舉動喔！如果你們想全滅的話。」男子微笑回應，而雪氣得牙癢癢的。

「留下名字在走。」破軍嘴邊掛著血，看來傷的不清。

「聖武。」然後消失在森林的入口處。

「啊，狼王掛彩了！」

「會不會很痛啊？」大悟一句分紫一句，原本沒地方消氣的雪過來捶了兩個人的頭，痛的兩個人大喊：「好恐懼啊！」「雪大人好殘暴啊！」眼前的情境讓破軍有些傻眼地發笑，雪的拳頭還停在半空中要繼續K下去，才發現現在不是幹這種事的時候。

「狼王您還好吧，我先幫您療傷...。」破軍反手一擋，似乎沒那個必要。

「我剛剛護住心口就用了治癒之術，扶我起來一下。」破軍伸了手，雪一把拉起破軍，大悟跟分子在後面攙扶著破軍。

「這個人類很強。」雪說著，大悟在後頭嘆了嘆氣，有種「狼王差點都被打趴了，你還以為好像很弱」真是敗給你了的表情。雪轉過頭去兇惡地瞪了大悟一眼。

「哇啊，好兇好兇！」分紫在一旁大叫，雪有種想要掐住他脖子的衝動。

「聖武，好像聽過這個名字...。」這一句話，拉回了三個人的注意力。

「狼王你認識他？」雪問著，大悟又一副「狼王都說好像了你在問什麼廢話」的表情，分紫露出「好蠢好蠢」的偷笑表情，看來，魔狼一族今天的晚餐就是同族的肉也說不一定？！

「狼王您覺得好些了嗎？」大悟從外頭走了進來，別懷疑，大悟也是上百年會變身的魔狼，不過一旁的分紫可就不是這樣了。

「狼王喝水喝水！」分紫全身赤裸裸地用雙手捧起接住在洞穴縫隙流出的雪水，一股勁地往狼王這邊衝，當水要送上到破軍的面前，也從他的指縫間漏光光一滴不剩。

「啊，怎麼沒了？我再去接。」照他那樣子跑一百次都大概喝不到半口水。

「有點麻煩的對手啊...」破軍喃喃地說著。

「狼王？」大悟不解，偏了偏頭。

「狼王喝水喝水！」分紫又跑過來，這次卻變成被洞穴凹凸不平的地面給絆了個狗吃屎，裝滿手掌的水在面部朝下的一秒前，全部潑在破軍臉上，喝水的目的確實達到了。

「喂、怎麼可以對狼王不敬！」大悟似乎在模仿誰。

「啊？你在學雪大人說話嗎？」趴在地上滿臉灰塵的分紫抬頭有點疑惑。

「欸？不像嗎？」大悟擠眉弄眼了一下。

「不像啦不像，雪大人那種假惺惺的兇巴巴是我們都學不來的啦。」分紫爬了起來一邊吼著「人類的樣子怎麼那麼難用」「沒有毛好冷喔」抱怨的話，可是最高興的就是他；那天對方問候事件才經過沒兩天，分紫也加入了魔狼一百歲俱樂部，一百歲是魔狼完全成長的開始，套個人類的話就是：「長大了啊孩子！」另外變身成人類啊放怪招啊都不是問題。

「有人說怪物的腦袋很簡單，但我看來你們只有很好笑。」

「蛤？」大悟分紫轉過頭來疑惑了一下。

「給我水謝謝，這次不要潑在我臉上。」破軍覺得他說再多他們大概也聽不懂。

雪下的不小，在狼嚎結束之前一陣寒風灌進洞口，雪就快速地衝了進來。

「狼王！」

「你不用吼我都知道你回來了，小聲點。」

「我發現一件事情。」

「他是咒術師是吧。」

「狼王你怎麼知道？」

「你父王記憶跟我現在是重疊的，那天我有還點頭昏腦脹還想不起來。」

「唔...。」雪有些緊張，咒術師是很麻煩的，對怪物而言。

「你跑去人類的地方不用我說也應該知道很危險吧？」破軍眉角尖銳了起來，眼神透露出幾分寒意。

「他傷了您，我要把他咬死！」雪睜大眼，眼神兇狠。

「愚蠢！」破軍低吼，周圍的空氣變得沉重，破軍站了起來，現在的他似乎又不像破軍，那種威嚴叫雪不敢直視。

「我...下次...不會再如此...衝動。」雪跪在一旁有些發抖，當破軍經過他身旁時拉了他起來，走沒幾步路，大悟跟分紫都跪在一旁。

「狼王，水。」分紫單膝著地，畢恭畢敬地獻上他手掌中的水，破軍接過，雖然只有一口卻帶來沁涼甘甜。

「雪。」破軍喊道。

「在此。」雪低頭應答。

「你能不能先去教分紫如何變衣服出來穿呢？」破軍扶額，雪則是一臉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