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小說｜《畫下你的飛揚》（25）

第七章：《你是誰的王子》1

PG-15

烟霧漫漫，肖揚在陰暗的森林裡，漫無目的走著，又冷又累。樹木嵾天，但是偶有些枝縫葉隙，可以看得見天。

有一群白天鵝劃過天空，朝森林的另一邊飛去，吸引了肖揚的注意力，挑起他的好奇心。

他赤著腳，在草地上開始奔跑。森林的另一頭，是一泊鏡湖。

剛剛看見的白天鵝群，就降落在湖邊，紛紛理著羽毛，準備小憩。但是因為肖揚一路跑來造成的騷動，引起白天鵝們的警覺，紛紛拍著翅膀，重回空中。

「先別走！」肖揚焦急地喊道。

眾白天鵝飛走了，獨留一隻優雅地站在湖邊。肖揚距離那隻天鵝仍然很遠，只覺得那隻白天鵝的羽毛，隱隱泛著皎潔月光。而此時，夜空正掛著一輪明月。

等到肖揚走近那隻天鵝，才發現那不是天鵝；而是一身白衣白褲的言語飛，頭髮微濕微捲，轉過身來向他微笑。在語飛的笑裡，說不盡的溫柔。

「語飛，阿飛！」肖揚輕喚，奔近他。言語飛笑而不語，轉身回望原本凝望的遠方；肖揚緩緩接近他的背面，近到自己的呼吸可以稍稍拂動他後頸的汗毛。

肖揚輕輕地伸手，從後面環抱住言語飛，就像在舞台上，齊格飛王子輕摟住白天鵝公主那樣；語飛沒有掙扎，任他抱著。肖揚將臉埋進語飛的頸項，閉眼感受著他的溫度。

「別走。」肖揚低聲求道，語飛側過頭來，低垂著睫毛睇視肖揚；肖揚抬起臉，望見言語飛的雙唇就在眼前。

「別走。」肖揚再次低聲說，慢慢湊近語飛的唇，準備吻下去——

鈴鈴鈴。

肖揚醒了。窗外朝陽已起，照進未拉上窗簾的房間。他揉揉眼，將手機的鬧鐘關了。他坐起身，腦筋還未清醒；低頭一瞧，褲檔裡頭，正熱情激昂地升著旗。

他伸手進入褲子裡頭，準備洩一洩有點多餘的激昂。真的多餘嗎？肖揚的思緒飄回昨天傍晚。

「先別走。」坐在床沿的肖揚，伸手拉住了起身要走的言語飛。言語飛不解地回頭看他。

「怎麼啦？」語飛問。

「幫我。」

「幫你什麼？」

「《天鵝湖》。」

「幫你進入王子的角色嗎？」言語飛有點犯難，他本身只是大概知道天鵝湖的故事而已。

「嗯。陪我在家裡練舞。」

「我不會芭蕾耶。」

「我會改編得很簡單的。我需要有一個我能信任的人，做我的白天鵝。」

言語飛忍不住嗤地笑了。「就像你做我的畫畫模特兒一樣？」

「嗯，應該吧。」

「好啊。」言語飛燦爛一笑。

不到十分鐘，肖揚簡化了白天鵝公主的頭幾個在雙人舞中的動作，仔細地教給言語飛；語飛很快地跟著他比劃，熟悉了這五個動作。

「然後呢？」語飛問。

肖揚拿出手機，點開了那段湖畔雙人舞的音樂。「你就跟著音樂走，按順序重複這五個動作，我跟在你後面，跳我原本的舞步。」

言語飛原本不熟悉這段音樂；肖揚則耐心地一遍遍提點，終於，言語飛比較熟悉一點開頭的旋律。「我目前只熟悉開頭一點點。」言語飛稍稍喘著氣說。

「沒關係，那我們就重複你熟悉的地方。」肖揚說，「再來。」

這一次，言語飛對這五個動作更駕輕就熟，就像真的白天鵝一般，拉起翅膀，優雅地步入王子的視線。肖揚如影隨形地跟在言語飛身後，亦步亦趨，小心翼翼地別驚著眼前的天鵝殿下。言語飛共重複了兩次，停格下來，雙手微微交叉在身前，好似身上也套了一件芭蕾舞伶的蓬蓬紗裙。

肖揚立在語飛身後，貼得很近，雙臂環住語飛，卻不貼著他的任何一寸肌膚。兩人第一次離得這麼近，一呼一吸間的情緒，稍稍凝神就能聽得；體溫透過皮膚散了出來，又透進另一個人的血液裡。言語飛背對著肖揚，望向前方；肖揚的注意力卻被語飛後頸上的柔軟毫毛吸引。

「肖揚？」

肖揚呆呆地坐在床上，任晨曦照在身上。他眼前若有似無地出現言語飛的後頸，還有那薄薄一層、被汗水微微濡濕、可愛柔軟的汗毛。昨晚練舞的景象在腦內一幕幕播出，他的右手則有節奏地一上一上的瀉火。

頭一次，自慰帶來的奇異感覺，轉化成令他欲罷不能的快感；終於，強烈的酥麻感凝聚在頂端，猶如尖端放電那樣，射放出純白的慾望。心跳跳得很快；他抽出幾張面紙清理。

「阿飛沒說錯，真的酥酥麻麻。」肖揚喘著氣，清理完自己，趕緊換上出門的衣物。

由於耽誤了點時間，他放棄在家吃早飯；穿戴好，揹上背包就準備出門。平常這個時候，言語飛早就在餐廳裡忙活早餐，可是今天卻沒有。他看了一眼，言語飛的臥房門仍然關著。

「阿飛，你還在睡嗎？」肖揚輕輕敲了敲房門，隱約聽見言語飛在裡頭哼哼地回應了一聲，看樣子還在睡懶覺。

「我出門了。晚上在家見。」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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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蕾時間

寫這部小說時，我其實有歌單的，幫助我進入狀況。

不過，因為要牽涉到我喜歡的芭蕾舞劇，我另有歌單專門為了小說幾個芭蕾舞橋段。我本身就喜歡古典音樂，芭蕾舞劇播放清單不是問題。倒是要跑到YouTube找我聽的版本，得碰碰運氣了。

長話短說。《天鵝湖》全芭蕾舞劇版，我聆聽的是我很喜歡的一位俄國音樂家（他原本是鋼琴家，後來五十幾歲的時候開始指揮，也有在彈琴）Mikhail Pletnev（米哈伊爾・普雷特涅夫）指揮他的俄國國家交響樂團（Russian National Orchestra）。

普雷特涅夫本身在鋼琴音樂詮釋獨到，他指揮的管絃樂曲也是。

YouTube上有全本，在這裡我就分享這一章我使用和根據的那段音樂。隨著小說進行，我會逐步分享音樂，大家可以根據我小說的情節和詮釋，聽音樂做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