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伊瓊森睜開了眼。
這是哪裡?她下意識地往四周張望,吵雜的聲音傳入她腦中,只見這是一條人聲鼎沸的街道。
夜晚的降臨沒有帶給伯賽德街絲毫的影響,街上的商販仍在吆喝著。九點是碼頭工人下班的時間,商販們迎來第二波的商機。
瑞伊站在街道中央,這是一個可以說擁擠的街道,兩側矗立著黑色的商店舖子,這個點舖子大多關閉了,取而代之的是暖色系的街燈照耀著,以及兩行的小攤販,街道裝飾彷若十九世紀的英國。
人群從她的身側穿梭而過,麻布裙婦人帶著棕色頭巾、牽著小男孩有說有笑的經過,清掃工人頭戴防毒面具,高大的身形無情的撞擊經過的人潮,手上高溫蒸氣朝街道噴灑,人們驚呼著閃避卻不敢多說什麼。
清掃工人過來時,瑞伊也隨著人群閃避著。
接近時,清掃工人看不清表情的防毒面具注視著她,她一陣雞皮疙瘩,就在她以為會發生什麼事的時候,他調轉視線離去了,街道恢復擁擠。
瑞伊不禁往自己身上看去,她竟還穿著小熊睡衣!這裡到底是哪裡?她明明記得自己和季苳蘋聊天後,便上床休息了。
這是夢裡嗎?她腳步不禁啷鏘了一下,不小心撞到身側的攤販,墨綠色展示布上的飾品掉落地面,瑞伊忙不迭地撿起:「對不起!」
「妳在做什麼!」攤主憤怒的聲音響起。
「對不起!」瑞伊注意到他說的是英語,她快速的把商品放回原位便推擠著人群離開。
「喂!」攤主的怒吼聲消失在腦後。
瑞伊跟隨人群一段路後,便閃身進一旁的小巷。
她方才摸的飾品是真實的,也就是說……她不是在作夢?小巷裡還是有零星的商販,其中一名頭腦光突、斗篷破舊的老者對她露出了殘缺的牙齒。
「小姑娘。」他說道。簡陋的桌面擺著好幾瓶不明顏色的液體。
『愛情』『健康』『未來』不同的液體前用歪歪扭扭的文字書寫著。
「我看妳一臉迷茫,是否不知道該往哪裡去?」老著嘿嘿笑著,聲音蒼老沙啞。
換做平時,瑞伊是不想搭理這種人的,但今非昔比。「您知道我目前的狀況?」她有些不知所措的問道。
「是的,不如……」
「揚先生!」兩道不同的聲音同時響起,年約十二歲的小男孩出現在瑞伊的右側。
男孩有著深褐色短髮,頭戴報童帽,身穿咖啡色背心、白色襯衫及同色系短褲,他拉著銀色金屬的拖車籃,籃內放了許多瓶瓶罐罐。
他從拖車把手內鑽出,氣憤地對著揚先生說道:「你怎麼還敢擺攤!上次柏格喝了你給的靈藥後拉了三天三夜你不記得了嗎?」他迅速地說完後對著瑞伊道:「珍貴的健康靈藥在這裡是不會有的!這裡只會有過期以及虛假的合成劑!」
他忙不迭地拎起黑色的健康靈藥,轉到後面看成份表:「三十年的驚奇蘑菇,騙誰呢!十年以上的蘑菇都在梅姨的店裡了,你是從哪裡找到三十年的蘑菇的?」
「好好好……」揚先生話語恢復清朗,他一攏布巾,把所有的靈藥包成一綑後迅速逃竄,還不忘從男孩手上搶回健康靈藥。
「再看到你擺攤我就要跟無頭騎士舉報了喔!」男孩對著逃之夭夭的背影吶喊道。
看著那健步如飛的背影,瑞伊不禁有些無語。
原來不是巫師,只是取巧的神棍啊……
「妳好,我叫艾倫,艾倫亞當斯。」艾倫亞當斯親切地朝瑞伊伸出手,並不訝異瑞伊的奇裝異服。
「瑞伊,瑞伊瓊森。」瑞伊學著他的介紹,小心翼翼地回握了上去。
交握了數秒後分開,艾倫好奇的問道:「妳是從其他地方來的嗎?這不像我認識的任何服飾。」
「嗯?算是吧……」瑞伊模稜兩可的回答,接著又想到什麼似的問道:「請問這裡是哪裡?我、我好像迷路了。」她補充說明。不知道這裡是哪裡也算是迷路的一種吧。瑞伊略微心虛。
艾倫有些疑惑,但還是盡責地回道:「這裡是喬頓王國。」他盯著瑞伊看了半晌,恍然的說:「不知道這裡是哪裡,穿著奇怪的衣服……妳是異鄉者嗎?」
異鄉者?聽著這個不明的詞彙,瑞伊一時間不知該怎麼回答。
不過喬頓。她搜索著腦中的記憶,沒有任何一個國家名字與這個相似,這是個地區名嗎?
瑞伊試探性地反問:「請問你知道今年幾月幾號嗎?」
「九百六十一年八月一號。」艾倫不經思索的回答,接著他眼神亮了起來,好奇的繞著瑞伊轉:「我是第一次見到異鄉者耶,妳是從哪邊來的?是伊宛克嗎?還是冰地?」
瑞伊從艾倫的話中推測,喬頓、伊宛克、冰地都是國家的名詞,而在世界歷史中,沒有任何一個國家是這個名字。也就是說,她穿越了嗎?她來到一個與地球高度相似的世界?
瑞伊吞了口口水,「艾倫,請問,最近的旅館在哪裡?」
「在堇菜街。」他像是看穿瑞伊的意圖,說道:「但那兒的旅館不缺侍者,我倒是認識一個不錯的地方,包吃包住,妳有興趣嗎?」
瑞伊知道自己應該抱有警惕之心,但現在似乎沒有比信任艾倫更好的辦法,畢竟她無處可去,身上值錢的東西都沒有,而她確實需要一個工作。
一個擁有員工宿舍的工作。
她點點頭,謹慎地跟在艾倫後面。
艾倫帶瑞伊到了一家餐酒館,此時正是人聲鼎沸。
「艾倫,今天來晚了啊。」後廚的米蘭威爾遜熟練的將牛肉翻了個面,沒有回頭道。
「抱歉啊,救了一個迷路小羊。」艾倫走進後廚,肩頭扛著一罐容器。
是在說我嗎?瑞伊心想。她幫忙艾倫也抬起一個酒罐。好重!他自己一人抬這麼重的東西嗎!
「我來就好!」艾倫看到瑞伊的動作,連忙制止。他按著拖車籃的側面,拖車籃的前方緩緩打開,裡面的罐子被輸送帶推了出去,艾倫不知從哪變出了一個暖色遙控器,罐子下方生出了輪子隨著他的操作往倉庫滾去。
瑞伊目瞪口呆的看著他的操作,眼前的一幕超出她的認知。
「我要把空酒罐回收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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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方格子熟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