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份用。現背。自娛自樂的產物,勿上升。
在韓國長壽偶像團體Super Junior的待機室內,不會出現安靜這個詞。
隊內有人聊天、有人拿著相機正在自我營業,有人滑著手機讓化妝師替自己打理妝造,此刻大家各忙各的。
除了一個人,手上捧著一本厚重的書,修長的手指時不時隨意翻動書頁,心不在焉製造出來的翻書聲淹沒在吵鬧的空間裡。
他翹著腳獨自坐在待機室角落,像是開啟結界般不允許任何打擾,視線斜斜的固定在另一邊的鏡子裡。反正走來走去的人多,沒人會注意到他。這是曺圭賢的如意算盤。
也許是感受到不自然的注視,金鐘雲將自己的注意力從手機上移開,轉了轉脖子挺起腰背,下一秒就在鏡中和自家忙內對上眼。
「呀!盯著我幹嘛啊?」嘴角稍微揚起,金鐘雲的眼妝配上微笑總是那麼迷人。
意識到自己不小心看出神了的人這下才把視線從鏡中移開。
抿了抿嘴,黑色的眼珠在游移:「......還不是哥的髮色太亮了,很影響我看書。」嘴上說得冠冕堂皇,耳朵卻不爭氣的發紅。如意算盤被金鐘雲一句話給拍碎了,曺圭賢感覺到自己有些心跳加速。金鐘雲輕輕笑了一聲低下頭回到手機上,沒打算繼續和他鬥嘴。
喜歡掌控事情走向的人顯然對於這個發展然有點不太滿意,闔上書後便站起來逕直走出待機室。
金鐘雲低著頭透過鏡子默默看著這一幕,搖了搖頭只想笑。
幾人從年少時期一起打拼了將近二十年,早在演藝圈各自站穩了腳步,想整合出共同的行程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對於好不容易迎來回歸期,大家久違的一起跑綜藝、上音樂節目,說不開心是騙人的。
然而江湖上流傳著那樣一句話:Super Junior沒有不瘋的,只有沒那麼瘋的。此時此刻團員們就像在驗證這句話的真實性一樣,也不管是不是在錄影,只能用自由奔放這四個字來形容。搶主持棒的、離開座位的、跳起舞來的、甚至有人直接走出鏡頭外。
金鐘雲看著隊友一個比一個還雀躍也笑了起來,但今天他不想加入,昨天為了拍攝所以做了管理,餓了整天不說,晚上還睡不著。
他現在只覺得腦袋脹得厲害,太陽穴也因為失眠而陣陣抽痛,體力並不多的人開始習慣性的摳起指甲邊的死皮,時不時還把手指放到嘴邊啃咬,試圖藉此舒緩不適帶來的焦慮感。
曺圭賢眼看著自家哥哥們逐漸進入瘋狂狀態,相比之下總是冷靜一點的忙內表情則是十分嫌棄,下一秒那句:「觀眾們會皺眉的!」就要衝出口。
然而話還在嘴裡,他自己就先眉頭緊鎖。「哥!」刻意壓低音量叫了一聲,金鐘雲見狀趕緊把手放下,笑著對弟弟眨了眨眼。錄影還在繼續,動作不好太大的忙內只是把看著金鐘雲的眼神再微微調整得銳利一點後便不再說話。
主持人第一次覺得這份工作這麼困難,面對一群平均年齡奔四卻還像小學生一樣不受控制的男人,頭一次有了想辭職的念頭。
好不容易終於坐下來準備進入正題,還是得了解一下這次的回歸帶來了什麼樣的作品、背後經歷多少努力對吧?但事與願違,這些人看起來並沒有想要好好宣傳的意思,主持人不禁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中。
「哦莫!藝聲哥的頭髮像流血了一樣!」傑瑞一號突然對頂著一頭火紅髮色的金鐘雲喊了一句。
「哈哈哈哈!跳舞的時候會流紅色的汗,是真的很可怕....」傑瑞三號也趁勢補了一句。抓到機會的傑瑞二號當然不落人後:「啊~一定是因為藝聲哥一年只吃五次晚餐,頭髮都營養不良了才會這樣。」三個人雖然相繼轉頭看了看金鐘雲的臉色,但嘴都沒有停下,好好的折磨了一番自家哥哥。畢竟是上節目,和只有自己人在的時候不同,金鐘雲張了張嘴又閉上,連反駁都懶了,只能苦笑著搖搖頭。晃了晃腿,心情不免有點浮躁起來,默默說服自己至少今天拿到不少播放份量。
在話題從金鐘雲身上移開後,有人不著痕跡的伸手握住金鐘雲的小手,隨即稍施壓力捏了捏,並維持牽手的姿勢在金鐘雲大腿上輕輕磨蹭了兩下。
曺圭賢身體還在認真上班,心卻已經全部都在金鐘雲身上,他可以從金鐘雲反握他的力度得知,哥哥剛剛稍微累積起來的不悅已逐漸被熨平。他忍不住低頭看了身旁的金鐘雲一眼,金鐘雲輕輕的瞪了他一下,然後給他一個扯著嘴角的微笑。
只是這樣,就讓他感到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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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是回歸期,行程真的很滿,再怎樣鐵人如曺圭賢,跑完團隊行程後接著去排演音樂劇說實在的還是有點吃不消。
好不容易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家的時候已近深夜。打開自家大門就在玄關看見那雙不屬於自己的鞋,被脫下後就隨手亂丟在地板上。無奈的笑了兩聲,只能順手將鞋子收進鞋櫃。
曺圭賢一進客廳就看見縮在沙發上看電視的鞋子的主人:「哥怎麼又不開燈?而且來了也不跟我說一聲。」嘴裡忍不住嘟嘟囔囔的抱怨著。
電視閃爍出亮光,縮在沙發上的人髮絲順著圓潤的後腦勺向下,優美的線條延伸至白皙的後頸,一動也不動,曺圭賢無意識的吞了吞口水。「...阿西你幹嘛突然把燈打開!」上一秒還背對著自己的人馬上從沙發上跳起來抗議,眼睛還因為突然遇光而眯成一條線,怎麼看怎麼像炸了毛的貓。
「哥這樣眼睛遲早會壞掉的。」曺圭賢放下背包走向金鐘雲,彎腰在他額頭上給了一個輕輕的吻以示安撫,手指穿過髮絲,碩大的手掌捧在從剛剛就讓他很心動的後頸上,拇指輕輕描著金鐘雲耳朵的輪廓。
金鐘雲頓時覺得全身都有點軟軟麻麻的,眼睛還沒完全適應光線,撇頭嘀咕「這樣看電影比較有感覺...。」「哥吃過了嗎?」曺圭賢語氣溫柔的略過金鐘雲的抱怨,他只在意他想知道的事。「呀,你知道明天還有拍攝對吧?」金鐘雲斜眼看向曺圭賢,他對這個話題還是有些敏感的。哎、哥...!」語尾被黏膩的拉長:「哥怎麼可能什麼都不吃啊?萬一等等又因為這樣睡不著怎麼辦?哥昨天不是也失眠了嗎?是不是又喝太多咖啡了?還有,大半夜的怎麼還在SNS上發自拍照?」曺圭賢邊講手還邊在空中比劃揮舞。
金鐘雲沒怎麼注意聽那一連串碎念,只覺得曺圭賢眼睛瞪得大大的真的很像某種大型犬,
他知道這時候應該順著毛摸:「我晚上不是吃了一點吐司嗎?」伸手捏住曺圭賢停留在半空中的手,金鐘雲視線往上對上曺圭賢,這是他撒嬌的方式。自知勸不動這個多年來堅持執行魔鬼式管理的哥哥,曺圭賢無奈的嘆了口氣算是服軟:「知道了,那我先去洗澡。」他順手捏了捏金鐘雲的肩膀。
走向浴室,將上半身的衣服脫去,在進入浴室之前轉頭又丟了一句:「哥等等一起睡的對吧?」
雖然說話的人語氣柔和,但任誰都聽得出來這不是疑問句。
等曺圭賢洗完澡回到房間的時候已經有人拿著手機等在被子裡了。
「今天好累。」曺圭賢撒嬌的時候語氣總是黏黏的,趴著鑽進被窩,剛吹乾的頭髮暖暖的蹭在金鐘雲的脖子上。被髮絲搔的有點發癢,金鐘雲忍不住扭了扭身體拉開一點空間。「你把行程排太滿了。」伸手捏了捏曺圭賢的後頸,他輕輕的抗議,迷濛的眼神裝滿了寵溺。
曺圭賢沒有回應,反而順勢撐起身體吻上眼前這個讓他心跳漏了一拍的人,被吻的人抖了一下,也微微抬起頭回應。
溫柔且長情的吻讓金鐘雲覺得暈呼呼的,又來了,軟軟麻麻的,感覺自己下一秒就要融化。
當曺圭賢的大手在被子裡略過他的睡衣摸上側腰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驚呼了一聲:「呀!你不是說很累嗎!?」瞪了曺圭賢一眼。
曺圭賢戲謔般輕笑了兩聲:「所以我現在不是正要充電嗎?」令人渾身發軟的聲音落在耳邊,大手沒有停下,伴隨著身下的人輕微的顫動持續往上磨蹭,眼神閃過一絲侵略。又在講什麼冠冕堂皇的話。金鐘雲緊閉雙眼暗暗罵道,偏偏自己無可救藥的愛著這個人,放在曺圭賢背上的小手不自覺逐漸收緊。
曺圭賢把臉埋在金鐘雲耳後,輕輕啄了一下他最愛的白皙。「哥,我好愛你…。」從側頸竄上來的電流感讓金鐘雲的腦袋嗡嗡作響,他覺得這句話重重的落在自己靈魂深處最柔軟的角落,心跳與之不斷共鳴著。
再一次,他心甘情願的將自己交給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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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記得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金鐘雲覺得自己就像一隻染了癮的蜘蛛。
假裝沒有注意到灼熱的目光。
不經意的低頭對視。刻意為之的壞習慣。讓某人愛不釋手的誇大反應。總是漫不經心的肢體接觸。合音時的相望與不相望。披著兄弟之情的柔情似水。
蜘蛛絲閃閃發光,他獨自一圈一圈、一點一點、細膩的編織著只屬於他的秘密。
獵物早已自投羅網,給了比他索要的更多、更甜、更完美,獵物給的蜜將他整個浸滿。
他是蜘蛛,孜孜不倦,無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