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篇含驚悚,限滿15歲以上閱讀】
轟隆隆——
北宜路段傳來吵雜陣陣雷鳴般的機車引擎排氣聲,九彎十八拐是這條公路最有名的「特產」,車禍更是家常便飯。
自從北宜公路開通雪山隧道後,大家對於這條公路,又有新的不同見解,今晚公路上似乎又有不知死活的年輕小夥們,在這裡「逞兇鬥狠」。
衝啊!連續彎道如閃電般滑過,一輛火紅機車獨占鰲頭,後方對手早已不知被甩到哪去。終點前一群年輕人在道路兩旁歡呼,迎接「早就知道結局」的比賽。
北宜公路的車神,贏得他第十三次的冠軍。安全帽和車身紅的澈底。
他,平時一身黑衣,但當時速突破200公里時,整個人仿佛燃起火焰,被大家稱作「熾天鳥」。
年齡22歲的他長得頗為帥氣,一張青澀的臉蛋,帶著幾分少年特有的純真。可那只是他的外表罷了,內心可就非常不「純」了,而他的口頭禪是——
「沒有我過不去的彎,只有我不想飆的路 。」
曉龍翻看手中厚厚那疊鈔票,驕傲地說:「哎!又贏了,真他媽沒意思!」
「都贏了還在抱怨什麼啊?」回話的是阿忠,他是從小就和曉龍認識的玩伴。
他皮膚偏黑,身材有些肥胖,看上去就像個中年大叔,可是他今年才24歲,不知道是否與他常熬夜飆車有關。
「每次都是為錢在比賽,我真他媽好想單純玩車。」
「誰叫真正的高手都沒在玩錢的。」
「沒玩錢,那玩什麼?」
阿忠輕靠在曉龍耳邊,深吸口氣,大聲說:「玩命啊——!」
「你這麼大聲是要嚇死我啊?」曉龍掏了掏耳朵,一副不爽模樣。
「哈哈!飆車都沒嚇死了。」
「不過光要比賽都沒空了,哪有時間去找高手玩。」曉龍表情無奈。
阿忠視線看往曉龍的下體,竊笑說:「還不是你玩女人欠了一屁股債!」
「你自己還不是也有在玩?」曉龍不屑。
「我比較聰明,沒被女人騙啊!」
「不說這個了,不如我們約個地點來尬車怎樣?」曉龍言語有些挑釁。
「來就來啊!那要約在哪個路段?我也好久沒看到你的『熾天鳥』了。」
「熾天鳥喔?被女人騙後,整個都熄火了!」曉龍說完,把鈔票收回口袋內。
「不是那個熾天鳥啦!我說的是跑山時的『熾天鳥』。」
「要看到那招還是要有夠強的對手,我才想用啊!」
「不過你是怎麼樣才能讓身體像火焰一樣紅通通啊?」阿忠坐上自己的機車。
「這是秘密,等你贏過我再跟你說吧!」曉龍賣了關子。
「靠!從來沒看你輸過,這個秘密我看有得等了!」阿忠說完打算離開,又想到還沒約好地點,便問:「不過你還沒說要去哪裡尬車!」
「那就……雪山隧道吧。」
聽到是「雪山隧道」,阿忠不禁全身寒意襲來,「那邊不是常常鬧鬼嗎?每個都說自己是車神,用飆得進隧道,結果出了隧道卻像烏龜一樣,時速都乖乖降到40以下。」
「就是沒人敢去那邊玩我才找你的,以我們的技術還會怕嗎?」
阿忠怕被曉龍笑,只能硬著頭皮說:「那……那就後天凌晨一點去那裡玩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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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十二點半,一間老舊的套房靜靜佇立在巷弄深處,屋內空氣混濁,從房裡傳來對話聲。
「我睡不著,你也帶我去好不好?」一位女子嬌羞地說。她穿著一件超低胸的白色鏤空裝,白嫩的北半球若隱若現,引人遐想。
「羽晴,妳才剛到家,不如先去洗個澡早點休息吧。」
說話的是阿忠,這裡是他的住處。他正穿著一套黑色賽車服,準備前往上次和曉龍約定好的尬車地點,而羽晴正是他的女朋友。
「人家想去嘛!」羽晴嗲聲嗲氣說著。
「曉龍那傢伙好色又小氣,妳去了也幫不上什麼忙。」
「人家就是想去嘛!大不了回來後,我幫你連續加班五天吃『大蛇蛇』好嗎?」
「連續五天啊?」阿忠聽到是五天,有一種直上天堂的感覺,他拉起羽晴衣袖,連忙說:「時間快來不及了,妳快去換件衣服吧!」
「你不是說時間要來不及了嗎?這麼麻煩就不用換衣服了吧!」羽晴懶懶地說。
「妳穿這樣去!曉龍不把妳姦了才怪!」
「沒關係!他要是把我姦了,你們就一起上吧!」羽晴一臉無所謂模樣。
「真的是敗給妳了!不換衣服那短裙呢?這樣怎麼坐機車?」阿忠看著羽晴身上的衣裝。
「可以跨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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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兩點多,雪山隧道內靜得出奇,整條隧道像是剛發生什麼事一樣,連一台車影都不曾掠過。
「喂!你遲到一個多小時!還以為你不敢來了。」曉龍叼根菸,見阿忠後座載著一位馬子,調侃道:「你是被新交的馬子操到腿軟,所以才遲到嗎?」
「我和她在一起很久了!」阿忠看了一下羽晴,又轉頭看向曉龍,語中有些得意:「要不是機車途中熄火,我還比你早到哩!」
羽晴緊貼阿忠背上,嬌滴嬌氣地說:「我男友才沒這麼遜哩,這樣就腿軟!」
「是嗎?那要不要試試我的『熾天鳥』?」曉龍逗羽晴。
「呿!老娘怕你受不了!」羽晴一臉無所謂。
「假如這次我贏了,大嫂是不是能借我『飆』一下?」
「你不要在說廢話了,現在都凌晨二點多了,飆完我還要回家和她『加班』呢!」阿忠看了一眼羽晴,右手不懷好意摸著她的大腿。
曉龍笑了笑調侃說:「這麼晚還加班,我看是回家『喝奶』吧!」
「你是愛上我這對奶子嗎?可惜你喝不到!」羽晴語氣揶揄。
兩人來回鬥嘴,阿忠打了哈欠:「都這麼『早』了,別說廢話了,直接來吧!」。
「還不是你約這個時間的!」曉龍有些不悅。
「這個時間才不會有警察阿,連這點都不知道嗎?」羽晴哼了一聲。
阿忠望著前方籠罩在昏暗中的道路,說:「快點吧!就從這裡開始,誰先衝出隧道,誰就贏!」
「OK!no problem!」曉龍語氣上揚。
「糙!認識你這麼久,什麼時候還會繞英文?」阿忠嘲諷,身後羽晴也叫囂,
「我的男朋友一定比你快啦!」
「靠!是床上功夫比我快嗎?」曉龍淫笑。
阿忠趁曉龍還在說風涼話時,油門用力一催,引擎發出低沉聲響,車身猛然竄出——
「轟隆隆——!」
曉龍驚見,不禁罵道:「靠!還給我偷跑!」
他丟掉手上未抽完的菸頭,正要展開他的極速狂飆。忽然,他瞥見地上有一只手錶,自言自語地說:「剛才在這裡這麼久怎麼都沒發現?」
他帶著好奇的心態,從機車座上走下來,來到手錶處低頭凝望一下子,才彎下腰撿起。
是只紅色手錶。
當眼睛游移到錶帶刻著的文字時,驚呼!
「是Cartier?竟然是Cartier!」
曉龍臉上的愉悅藏不住,他把手錶帶上右手腕,對錶鏡哈了口氣並且擦了擦,「這錶至少值個幾十萬,看來今晚的幸運之神又是我!」
先偷跑的阿忠,回頭望去,黑暗中空無一物,不見曉龍的車燈。他放慢車速對後座的羽晴說:「妳看,黑蛇車神忠就是不一樣,不只床上『大蛇』厲害,就連飆車技術也是一流的!」
羽晴一聽,更是從後頭緊抱住阿忠的腰部,「嗯哼!虧我沒選錯男人!」
他們話才剛說完,一束炫麗耀眼的紅色車頭燈光,從他們身後瞬間劃破黑暗極速衝來!
「曉龍追上來了,快點啊!你是想我被別人騎嗎?」羽晴甚是著急。
「放心啦!只是追上來又沒被超車!」阿忠油門加速,卻甩不掉極速而來的曉龍,
曉龍的車身順著風勢俯衝而來,「咻——」一聲呼嘯掠過,車輪與地面摩擦激起一陣細碎塵土,在眨眼之間猛然超越了阿忠。
阿忠沒有慌張,緊盯著前方彎道的曲線,抓準機會猛然加速,在彎道中靈巧地切入,重新搶回了第一的位置。
不知曉龍是不是故意放水,還是另有盤算,兩人你來我往爭奪第一寶座,局勢實為激烈。
不過,曉龍還沒使出「熾天鳥」的全力,阿忠卻已顯露出疲態。
阿忠不想再被超越,他咬牙爆發全力,快速來回切換車道,拼命堵截曉龍的路線。
阿忠的安全帽為了想和其他飆車仔不一樣,他特意把護目鏡拆掉,這也以至於因為高速奔馳中,讓阿忠的眼睛幾乎睜不開,但他依然怒吼:「看我大蛇車神忠的厲害——!」
「你這招爛蛇擋路,看起來還蠻厲害的嘛!」後方曉龍被這招吃的死死,但他可是拿到十三次冠軍紀錄的人。
他龍頭一偏,雙手死命抓緊把手,緊貼著隧道側旁冰冷的岩壁前行,距離不到三公分,幾乎要側身擦撞。騎在道路邊緣與「大黑蛇」之間狹窄的縫隙中。一瞬間,他狠催油門,時速從160狂飆上200公里,瞬間重奪第一寶座。
「熾天鳥」鮮紅的翅膀張開,猶如燃燒的烈焰般,在黑暗中展現出炙熱的光芒,隧道內的路燈頓時黯然失色。
「你不是說你是車神忠嗎?」羽晴氣憤地拍了阿忠的安全帽一掌。
阿忠車速過快,聽不清她說什麼,但後腦勺一陣痛,知道是羽晴在生氣,他放慢車速,「我的好北鼻,妳放心我會超過去的,安全第一啦。」
「什麼安全第一!你車速怎麼忽然變慢了?」羽晴大怒。
「為了和我的好北鼻說話阿!」阿忠竊笑。
羽晴白了他一眼,嗔說:「你白癡喔!」
「你不知道這裡幾天前有個大奶妹被飆車族姦殺,後來把她綁在車尾拖行嗎?」阿忠陰陰地說。
「真假!是誰這麼夭壽!」羽晴吞嚥口水,才繼續說:「不是說這裡飆車族不敢進來玩嗎?」
「可能是外地來的,不知道這裡的恐怖吧?」阿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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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龍穩住第一,他欣喜若狂,時速才降回160,心想多這只Cartier幸運之錶感覺就是不同。
他連續飆了好幾公里,車輪摩擦地面的聲音,刺耳得像人尖叫般嘶嘶作響,讓整條路都彷彿在咆哮。
前方的曉龍眼尖瞄見遠處一輛紅色機車,車型和自己極為相似。他猛催油門,囂張地說:「紅色?你配得起我的速度嗎?」
曉龍急起直追,想戲弄那輛機車,就在快接近對方的車身時,曉龍噗哧大笑,「靠!這車不是十幾年前出產的嗎?現在根本是破銅爛鐵,竟然還有人在騎?」
時下飆車族除了比改車外,還有比誰的裝備貴。對方的打扮讓曉龍不斷大笑,「只穿一件連帽紅外套當安全帽?是有多窮啊!」
曉龍邊嘲諷邊靠近,對方卻沒什麼反應,奇怪的是每當曉龍成功逼車,一闔眼,車子又離遠一段距離,那種保持感就像在釣魚一拉一放的來回。
曉龍被對方「釣」到顯得不耐煩,看自己的機車時速錶達到190,他暗自嘀咕:「都持續這種速度,怎麼可能把來回距離抓得這麼剛好?」
他猛然揚起右手,狠狠抓住油門把手,毫不猶豫將油門拉到臨界點,機車引擎轟鳴聲瞬間爆發,整個車身震動起來,速度也隨之急速提升,猶如要用這股猛力回擊對方的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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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曉龍終於超越對方。「還是我的『鳥』厲害。」曉龍爽憨憨笑著,正要看後照鏡嘲笑對方時,那輛紅色機車已經消失在鏡面當中。
「奇怪,車子怎麼不見了?難道是我騎太快了?」曉龍得意地自言自語。
他不知不覺已接近隧道口,心裡暗自得意,正準備衝出隧道口時,忽然右手腕上的手錶處傳來一陣不適,就像被打針時的止血帶緊緊勒住,那股緊繃感越來越強烈,血液逐漸無法流通,皮膚開始變得蒼白且冰冷。
「糙!我……我的右手!」雖然手腕完全無法動彈,手指卻還能勉強握住煞車把手。曉龍拼命用力按壓,無論怎麼用盡全力,速度卻絲毫未減。
那慘白的手腕慢慢轉為黑紫,僵硬感從手腕蔓延到手掌,最後延伸到每根指頭。
然而,不知道是什麼力量,曉龍那已完全僵硬的手依然死死抓著油門把手。
他拼命想鬆開油門,但機車卻依然高速狂奔,時速一直處於200公里,絲毫沒有減緩。
阿忠此時追上來,瞧見曉龍的車尾燈,又看自己的時速表不到120,心裡疑惑:「曉龍車速怎麼變這麼慢?」
阿忠出乎意料輕易超過曉龍,羽晴在後座開心大喊:「還是我的男人最帥!等回家後,我一定要吃掉你的『大蛇蛇』!」
就在阿忠以為勝負已經塵埃落定時,忽然一道模糊的身影從阿忠的車旁呼嘯而過,那速度快得驚人。
突如其來的狀況讓阿忠被嚇到,於是減慢車速。
「那個紅光,剛剛……那是曉龍嗎?」羽晴身體打起冷顫。
「看那時速應該破250了吧?不太可能是曉龍,但是這個時間點也不太可能有其他車輛啊!」阿忠陷入沉思,還在搞不清狀況,突然前方彎道一個閃神,輸給離心力──
「煞─────────!」
一聲刺耳的急剎聲劃過,輪胎在地面碾出一道又深又長的焦黑痕跡,幸好阿忠龍頭抓得夠穩,否則那股離心力足以將整個人甩飛出去。
羽晴就可憐多了,機車滑倒那瞬間就被甩飛出去,多虧有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抱住她,才減緩了那股衝擊力道。
阿忠扶起龍頭架好車身,心裡暗想:「才這樣的速度,我竟然會打滑?」他看著自己受傷的膝蓋,緩緩坐在地上休息。
「咦!阿忠你看,地上有只手錶!」羽晴還沒起身,就見不遠處的地面有只手錶,她起身走了幾步,彎下腰正打算撿起來......
「唉唷!還不趕快來看看妳親愛的老公!」阿忠坐在地面,伸展膝蓋檢查有無傷到骨頭,好在滑倒時膝蓋擦到路面造成破皮而已。
羽晴聽見阿忠的話語,立刻走上前將他扶起,一時也顧不得手錶的事。
「北鼻,妳沒事吧?」阿忠關心問。
「我?我當然沒事了,皮膚連一點擦傷都沒!」怕阿忠擔心,羽晴並沒有說出那股不知名的力量救了自己。
「沒事就好。」阿忠低頭看著膝蓋,無意間瞄到地上有粉筆畫的人形線條,他瞬間腳軟,顫著聲音對羽晴說:「我們……趕快離開這裡……」
羽晴不知道阿忠怎麼了,只遵照他的話,攙扶他坐上機車。騎上一會後,阿忠的膽才回過來,「我們剛才『雷禪』那邊,就是前幾天有女生被姦殺拖行的地方啦!」
「蛤!你怎麼知道?」羽晴滿是驚訝。
「剛才我看到地上有用粉筆畫的人形,那根本就是車禍現場才會出現的!」
兩人邊騎邊談那詭異的粉筆人形圖,心裡顫顫發毛,直到默默騎出隧道外,才發現已經到了終點 。
阿忠見曉龍坐在機車上,他急得架好車,上前連忙問:「曉龍,你都不知道剛剛有好多事情發生,剛剛那是你嗎?」
曉龍面無表情坐在機車上,緩緩伸出右手,手中拿著手錶靜靜晃著,似乎是要交給阿忠。
阿忠準備接過來,羽晴感到異樣,想起剛才地面也有一只紅色手錶的事情,心想怪怪的。她便湊靠到阿忠耳邊細語:「寶貝,你不是說曉龍很小氣嗎?怎麼可能送東西給你?不覺得怪怪的嗎?」
被這麼一說,本來打算接起手錶的阿忠,右手懸在半空中停頓數秒後才緩緩縮回,「曉龍......我......我看這只手錶還是你自己留著吧.。」
曉龍沉默數秒不發一語,隨即猛地一扭油門把手,機車疾馳衝入隧道深處,自此就沒人在飆車界看過「熾天鳥」的身影,彷彿人車蒸發一樣。
羽晴心裡不明白,她指著隧道另一頭山路說:「欸!阿忠!從這一頭不就到家了嗎?他又騎回隧道做什麼?」
阿忠望著寂靜深邃的隧道,心裡一陣發毛,不禁愣住……
「阿忠?阿忠?你有在聽嗎?」羽晴提高聲調。
阿忠被羽晴的言語,喚得回神,見她可愛模樣才鬆了心情,便不正經地說:「不管他了,我們回家換騎別台車吧!」
「你的腳受傷了還能嗎?」羽晴抿著嘴唇偷笑。
「別忘了,大蛇是沒腳的!」阿忠一臉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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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忠和羽晴回到家裡正準備恩愛。羽晴在洗澡,阿忠躺在床上拿起遙控器開了電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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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報導,幾年前一名少年曾於北宜公路獲得十三次冠軍。就在準備挑戰第十四次冠軍時,選擇在雪山隧道進行單人練車。
當時政府不強迫騎機車需戴安全帽,這也導致少年頭部嚴重撞擊當場身亡,車身也嚴重破損。
警方在現場勘查時發現,唯一完好的部位是被拋飛到路邊的時速儀錶,指針停留在時速200公里,顯示當時車速驚人。
根據後續訪問,死者家屬表示:「我兒子最心愛的紅色Cartier手錶,在現場找了很久都找不到……」
家屬情緒激動,雙眼哭腫……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