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我們結婚吧

　　苡清正式搬入和承洋的家。

　　米色系主調，硬木灰色地板，其中一室作為書房，另一房，兼具工作間、休息的功能，主臥自是倆人共用。

　　承洋此時已還清了尹桐的借貸，雲貞和嬸嬸不太習慣雪國天候外，其他皆適應良好。

　　至此，兄妹倆終於完全放心，開始倆人世界。

　　他們這夜仍如同在異國那般，承洋作菜，苡清則時不時給哥哥搗亂，小小的世界泛著紅粉緋緋的幸福。

　　餐後，承洋似想起什麼，噙了絲笑，拎支紅酒對妹妹道：「賞月？」

　　逕自步向陽台，斟起酒。

　　當時的他曾祈願所愛的人平安和樂度過一生，卻是心下苦澀。如今，妹妹就在身邊陪著自己，與楊家誤會也已冰釋，這樣平凡的夜晚已讓他滿足。

　　女孩從後摟住他的腰，碰了哥哥酒杯，也滿是寧靜，覺得再無所求，即使是禁忌，她也甘願就此成為碎片而無悔。

　　承洋忽而回過身，吻上她頸側，細細囓吮，輕輕重重。他拎過妹妹的杯子隨手放在茶几上，拉起她的手環上自己。

　　苡清感到那唇來回摩挲在耳垂附近，舌尖描摹耳廓，灼熱的氣息令她悶哼出聲，抱緊哥哥肩背，下腹深處隱隱起了反應。

　　承洋的手早探進妹妹衣衫裏，靈巧的解開胸罩扣，指腹撫弄那小巧乳尖，苡清低低叫出聲，倆人均是細細的喘。

　　承洋拉起妹妹雙腿纏在自己腰間，女孩感到那處硬挺。

　　他托著她向臥室走去，緊緊貼合的下身磨擦，倆人都起了一身情慾的疙瘩，苡清小臉埋在他頸窩裡，細聲：「......我......裝了避孕環。」

　　承洋身子震了震，將她輕放在床，一件件解開阻擋自己的束縛。

　　女孩略羞澀的閉上眼，慾望和微涼的溫度令圓弧上那朵蓓蕾尖挺，彷若在招喚採拮，引得承洋覆上它，舌尖挑弄，手探往妹妹腹下，輕柔撫向她的私密，指腹卻已感一片潤澤。

　　苡清拱起腰身，雙唇微啓，口內濕濡。她輕顫，低喊承洋的名，渴望他進入，倆人身上均是一層薄汗。

　　男人抬起妹妹的腿，一吋一吋挺進。

　　女孩久未歡愛，蹙緊眉，微沁淚，未套上的他感覺分外清晰。

　　承洋俯下身，深吻苡清，緩下進入的動作，想讓妹妹再次適應他。

　　苡清感到哥哥的停滯，微臊的將唇移向他喉結，舌尖微吐，舔舐那凸起，手探向他未入的部份，臉上已殷紅似血。承洋顫慄，再無輕緩憐惜，直入沒底。

　　女孩尖叫出聲，攀著哥哥，隨他的律動起伏迎合，滿足的喟嘆和細喘，妹妹的情動令承洋無法自控，粗暴起來，囓吮她頸間幼細的青筋，似要嚥下她，交纏間，他掌下用勁，狠掐苡清胸脯，青紅浮上白膚，只讓他愈加瘋狂。

　　情潮裏的倆人如獸般粗野，互相吞噬對方，交融成一體。

　　承洋摟著仍熟睡的妹妹醒來。

　　他凝視裸著肩背的她，心底浮上了一個念頭，噙了絲笑，起身收拾自己，匆匆出門而去。

　　不久後，承洋回來探探房裏，只見她動了動，便馬上關門去準備早午餐。

　　苡清翻過身，兀自蒙頭大睡，完全不知道哥哥早出過門。

　　承洋準備好餐點，才進房哄著妹妹起床，苡清撒賴，硬是要哥哥背她入浴室才肯洗漱。

　　他無奈又好笑，看著仍捨不得睜開眼睛的妹妹，輕拍她腦袋，說有事要談，這才讓苡清嘟起嘴，喃喃抱怨哥哥假期不讓她多睡，男人低笑關上門，有些緊張的回到餐廳等她。

　　一臉清爽的苡清紮起馬尾，看到略豐盛的餐桌不禁好奇：「是要慶祝什麼嗎？」

　　男人給妹妹倒杯咖啡：「餓嗎？邊吃邊聊。」

　　苡清這才想起他曾說過有事要談，狐疑地啜著咖啡等哥哥開口。

　　承洋此時取出個盒子，靜靜凝視妹妹。

　　許久後才開口：「我們......結婚吧。」

　　苡清愣在當場，完全無法反應。

　　「......結婚？」

　　苡清有些艱澀的開口，彷彿哥哥在說什麼天方夜譚。

　　承洋拉著妹妹的手輕輕一吻：「我想要妳當我的妻。」

　　她有些畏縮的抽手，低頭不作聲。

　　男人明白女孩顧慮什麼，也不說話，給妹妹思考的空間。

　　許久後，苡清抬頭：「......我們，現在不好嗎？為什麼不維持現狀？」

　　承洋呷口咖啡，看著妹妹：「妳......在怕什麼？」

　　女孩低頭不再開口，心底翻湧出罪惡感、羞恥、禮教，各式各樣根深蒂固的「不能」鞭笞自己。

　　男人輕撫妹妹頰邊：「我們早就犯了罪，不在乎再多加這一條。這一生，我只要妳當我的妻，好嗎？」

　　苡清捏緊咖啡杯，腦海飄過雲貞和蕙蘭的笑。

　　她定了定神：「我們不能結婚，你讓嬸嬸他們怎麼想？」

　　承洋的手頓了一下：「......雲貞他們不會知道，在他們面前，我們ㄧ樣像舊時相處⋯⋯」

　　女孩滿心混亂，截斷哥哥的話：「......你，讓我想一想。」便逕自走向陽台。

　　苡清俯瞰街道，因著假期和這裡是新區域，所以沒什麼行人，手中的咖啡已冷，啜在嘴裏只剩苦澀，就如現在的心情ㄧ般。

　　她不明白承洋為何非要破壞現狀，倆人已是萬劫不復，還真的得入地獄才甘心？灌下如同心情的深褐色苦水，苡清鼓起勇氣入了屋內：「我不會結婚，我們註定得在黑暗裏，我沒有勇氣接受神的祝福變詛咒。」

　　女孩說完這一串，只想逃入房內，暫不考慮面對哥哥，誰知承洋起身一撈，苡清便被他箍在懷中，動彈不得。

　　「我想要一個真正屬於我們的家。這些年，我覺得自己的心一直在流浪，從沒落到實處過，直到妳來到我身邊，我才像有了根。我不是想挑戰神，我......只是單純的希望妳成為我的錨，明白嗎？」

　　承洋埋在她頸窩間，訴說的聲音愈來愈低。

　　苡清閉了閉眼，回想起哥哥這一生總是苦多於樂，努力為別人而活，心，不禁軟了。

　　可，她矛盾啊，萬一被嬸嬸發現......

　　苡清簡直不敢想。

　　承洋碎吻不停落向她頸後：「嬸嬸和雲貞短期內不會回來，妳跟我一起住名正言順。想結婚不是為了那張紙，是因為，在我心裏，妳就是我的妻，我想給妳我的儀式。」

　　苡清凝住。

　　她明白這樣真心的剖白對承洋來說多不容易，他太習慣什麼都往肚裏吞了。扳著他的手軟下來，苡清眼眶有些熱，哥哥的脆弱又映在腦海，那個孤寂十多年的男人......

　　就這樣靜滯許久，承洋的心一點一滴沉下去，正打算隨口說些什麼給自己台階下時，懷裡的苡清仰起頭：「我們結婚吧。」

　　他凝視妹妹澄澈的眼，慢慢漾出笑容，輕吻她髮心，眼底全是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