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冰釋

閱讀時間約 4 分鐘



  承洋不自覺鬆開手。

  蕙蘭卻回身,因感受到兒子的冰冷。她雖惱承洋薄情,但無論如何都不希望兩個孩子起衝突。

  蕙蘭開口:「雲貞......」

  卻見他步出家門,斂起寒如刀劍的冰霜之色,淡淡向承洋說:「楊家不歡迎你。若你是來找苡清,我不會阻止,但也僅此而已。」

  說罷,便挽著蕙蘭離去。

  承洋急了,不顧後果拉住雲貞:「我知道你恨我薄情寡義,但,我這次回來是想告訴你和嬸嬸真相......」

  雲貞手腕一扭,掙脫承洋:「真相?什麼真相?你臥病在床十幾年?」

  他滿眼譏嘲,擺明不想聽任何解釋。

  承洋情急,脫口而出:「我......我寫的信,不完全是真的,雲貞,請你聽我說好嗎?」

  蕙蘭此時頓了頓,抬眼看向兒子,隱隱有聽聽承洋解釋的意思。雲貞凝望母親,不願拂逆蕙蘭,只能僵著身子,不發一語。


  承洋垂下眼,淡淡從自己隨尹氏夫婦移居後的事說起。


  雲貞起時絲毫不為所動,但逐漸地,聽見好友為了活得像個「正常人」努力付出與掙扎,他柔和了表情而不自知。在聽到承洋得知父親病情後,夜火之夢重新襲捲而來時,忍不住握緊拳頭。原本,三人在門口對峙似的,慢慢移入了楊家門內。

  承洋猶自沉浸在過往的傷痛,沒發現嬸嬸不知何時已沏上茶,悲憫的望著自己。直到講述苡清以古老的童謠漸漸拉出滅頂的他時,蕙蘭已是頻頻拭淚。


  雲貞閉眼,雙手緊捏膝頭微微顫抖。

  這......是承洋那滿紙歡言背後的真相嗎?

  自己和母親究竟有多不了解他的孤寂和疼痛?

  父親......是否察覺?

  雲貞睜開濕潤的眼,看著自小長大的兄弟,心,柔軟了。


  茶香氤氲中,承洋坦承了所有除苡清,再無人知曉的秘密,低著頭侷促不安的捏緊茶杯,不敢抬眼看嬸嬸和好友。

  許久後,蕙蘭長嘆了口氣:「......你這孩子!什麼不好跟咱們說,非要逞強!去!給你叔叔上柱香,告訴祂,你回來了。」

  承洋不敢置信的抬起頭,只見嬸嬸雙眼蘊淚,而好友雖不發一語,卻用眼神鼓勵他去給自己父親上香。承洋一個繃不住,淚水忍不住落下,他們,終於諒解自己了嗎?

  雲貞見他這般模樣,也是有些哽咽,嘴上卻不饒人:「沒當過兵的男人眼淚果然不值錢,你想被爸笑嗎!?」

  承洋至此才知好友已真正原諒了自己,忍不住一把抱住雲貞,卻惹得他直呼噁心,但手卻忍不住仍是拍著他的背,任承洋淚灑滿肩。

  蕙蘭雖是淚眼朦朧,卻笑意滿面:「嬸嬸作幾樣拿手菜,今天我們家四口好好聚聚。」說罷,她挽著籃子出門,留兒子與好友說些私秘話修補感情。


  承洋先恭敬地焚香,喃喃向親愛的叔叔訴說自己已鼓起勇氣,告訴嬸嬸和雲貞這些年來的經歷,末了,他誠心磕了三個響頭,為自己的遲來,鄭重道歉。

  冥冥中,承洋似乎感到楊青雲正溫暖的對他笑,彷彿在告訴自己,叔叔從未怪罪過如半子的他。

  承洋拭去淚水後,雲貞邊打趣好友,邊問起他的小公司營業項目、收入等問題。

  他將自尹桐處學來的經營技巧、任人之類的事鉅細靡遺,毫不藏私的寫下給自家兄弟。

  蕙蘭這時也挽了滿滿的菜回家,三人邊說笑邊處理食材,彷彿要將斷了連繫的時間都補起,聊至苡清進門仍未停。

  苡清目瞪口呆,看著兩個哥哥說話打鬧,嬸嬸眼角含笑,還以為走錯家門。


  她訥訥:「......你們......?」便不知如何說下去。

  雲貞招了妹妹過來,拍拍她腦袋:「怎麼就沒聽起過妳講承洋的事?該打!」

  苡清這才知道承洋和楊家誤會已冰釋,忍不住抱著兩個哥哥大聲歡呼。

  這夜的團圓飯如過年般熱鬧,而實質上,更代表了承洋真正的重生。

  雲貞和承洋都有些微醺,席間倆人興起喝了不少,苡清無奈,只能趁哥哥還未醉時趕他回家,承洋心情大好,只呵呵傻笑,囑妹妹多照顧自家兄弟才上車離去。

  雲貞興緻未減,抓過妹妹又斟起酒來,苡清翻翻白眼,正要勸他休息,雲貞卻開口:「我想跟尹叔叔也學點東西。」

  苡清怔愣一瞬,不完全明白哥哥的意思。


  雲貞此時又開口:「我拜託承洋替我引見尹叔叔,我......也想試試自己的能力。」


  苡清這時才明白雲貞的野心。


  她囁囁開口:「......可,你才回來沒多久,嬸嬸......」

  雲貞溫和截斷苡清的話:「我看媽也想出去走走,若尹叔叔不嫌棄我,我會和媽商量,一起過去。」


  苡清呆了呆,實不知今天倆人究竟談些什麼,只能心下琢磨,嬸嬸會願意長居他鄉嗎?她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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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桐早在老友們的交口稱讚中,想親自來看看養子的小公司經營得如何,在和承洋通完電話,敲定日期後,便著手這次的會面,順便也見見雲貞那孩子。   苡清休假時尋去仍在公司忙碌的承洋,細細問起了他和雲貞談話的細節。   承洋鉅細彌遺回答了苡清所有問題後,忍不住吻她頸側。   許久未與妹妹親近,
  承洋再度踏上這塊土地時已是相隔十五年之久。   當初隨尹叔叔離開時,他不知道能否再回到這塊土地,看看記憶裡的風景和那總是讓他夜半驚醒的老家,還有......弔唁給予他所有關愛及援手的楊叔叔。   承洋在取得了尹氏夫婦借出的資金和諒解之下,攜妹妹一起回鄉,除了看看出生地的變化,他也想在這
  承洋在尹桐細心的教導下,從基層慢慢開始理解管理商務的要點及核心,如何任用人,如何設停損......再細小的實務,都學得認真而專注。他本就聰慧,上手極快,很多時候更能舉一反三,讓尹桐更是起了將養子留在身邊栽培成自己接班人的念頭。   承洋不置可否,只因若真留在尹桐身邊,自己和妹妹的事約莫會
  承洋撐住頭,凝視仍沉睡的妹妹,嘴角忍不住噙絲笑。   微張的唇帶著三分嬌憨,羽扇似的長睫輕輕抖動,她正夢見什麼呢?吻了苡清的肩,他便輕手輕腳起身,想讓初嚐情事的她多休息一陣。   漱洗畢,他準備好早餐,才摟她進懷,輕聲喚妹妹起床。   苡清咕噥著,往承洋懷裡縮了縮,竟又睡去
  苡清正洗漱,衣內的項鍊滑了出來,是哥哥送的生日禮物。低頭望著細緻小巧的墜子,是雕功精細的白金飾品。一邊是羽毛翅膀,另一邊則是蝙蝠之翼,延伸出兩隻爪,抓住顆小小的心,鑲滿紅黑各半的寶石。   女孩非常喜歡,是哥哥親手繪圖再請匠人打造出來,獨一無二的訂製品。   她也明白這條項鍊的涵義,
  承洋告知尹叔叔自己研究所推甄已過的好消息。   電話那端的尹桐也感染了養子的好心情,隔著千里仍能感受他聲音裡的神采奕奕。   但最讓他快慰的是,承洋語氣裡透著陽光,似所有陰翳皆離他遠去,尹桐暗道,和妹妹一起果然對他精神方面有幫助。   他絲毫不知承洋的歡快實為戀上苡清的飛揚。
  尹桐早在老友們的交口稱讚中,想親自來看看養子的小公司經營得如何,在和承洋通完電話,敲定日期後,便著手這次的會面,順便也見見雲貞那孩子。   苡清休假時尋去仍在公司忙碌的承洋,細細問起了他和雲貞談話的細節。   承洋鉅細彌遺回答了苡清所有問題後,忍不住吻她頸側。   許久未與妹妹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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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日苡清坦誠心跡後,承洋的防衛、習慣性的面具也慢慢在妹妹面前卸下。他零碎的開始講述隨尹氏夫婦移居故鄉後的心聲。苡清聽得心疼,只頻頻拉著哥哥的手,想給他些力量。   原來,她眼裏依舊如昨的孩子王和任何人都無法真正親近。   原來,他仍停留在那場大火的噩夢裏沒有走出。   原來,哥哥只
  姊弟倆回到家,雪彥緊擁夏彥,無可自抑的顫抖,心底那股驚惶已讓她徹底無法冷靜。男孩抵住她髮心,摟緊女孩,想緩和姊姊情緒,但也有些失去鎮定。許久後,倆人互視,只祈望父親真的只是為了學校瑣事才要單獨見他。   他們還不知道,風暴即將降臨在倆人的小世界裏。   夏彥邊思索父親會對自己說些
  苡清隨哥哥安頓下來。   這是間兩房兩廳的小公寓,環境算得上清幽,附近治安也不錯。承洋將自己原本作為書房那室草草收拾一番,先讓苡清能有地方安睡,想日後再慢慢整理。他眼神閃爍,侷促不安,根本不記得妹妹原是今天就到,居然讓她一人獨自在陌生的國度摸索他的住處,男人既羞愧又自責,完全不敢直視
  雲貞沉默的處理父親身後事,安排喪儀,蕙蘭折著紙蓮,雙眼空洞無神。苡清執拗的撥著哥哥電話,不知過了多久,終於,那頭有人接聽,卻是尹叔叔。她呆板無起伏的聲線告知喪期,便不再多言掛斷。   少女並不知道承洋自聽到楊青雲病情後,大火的驚惶噩夢又再次襲捲了他的夜晚。   尹氏夫婦得知好友病
上回說到,玉兒聽著兩人打情罵俏,在崩潰的喊叫後又恢復平靜,笑著說到:「你跟爹爹真的是天生一對,我當初在斗天城做的決定果然是對的。」元生聽完疑惑的問到:「甚麼決定?」可無芳兩人只是默契一笑不做回答,元生也沒多想,就這樣跟著兩人緩緩走回奇人籬,然而三人沒走幾步,就已經來到奇人籬附近,元生揉著懷中無芳的腹
  楊青雲請辭了教職,賦閑在家的他,每日都陪著妻子,看她在家翻譯工作,偶爾,也給些意見,真正放鬆下來。身後事皆交代完畢,他也就真的信任兒子,完全不再操心苡清出國的事,替妻子養的植物澆澆水,每日在家附近散步,晚間和家人談心就是自己最大的滿足。   蕙蘭知丈夫心意已決,也不再勸,強壓著心痛,儘量展現
  自知道楊青雲的病因後,蕙蘭仍不死心的希望只是誤判,拉著丈夫在各大醫院間流轉,只盼能聽見些好消息。她瞞下了這個事情不讓孩子知道,彷彿只要不說,這一切就不會成真。   而楊青雲已從初聞時的晴天霹靂鎮定下來,他也和蕙蘭一樣,並沒有把自己病情告知雲貞和苡清,但單純的只是不希望孩子們傷心。  
  育幼院裡的修宇呆望今年早至的春雨,淅瀝瀝灑落在窗頭,黑白分明的大眼像是凝神注視著什麼,也似什麼都沒看。   沉默的他想著那場大火帶走了爸媽,妹妹也不在身旁。   美玲隨楊叔叔去後,經常寫信給他,拙稚的筆跡傳達珍貴的訊息。雲貞和楊叔叔夫婦將她視做楊家女兒般的疼愛,他們一家四口也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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