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勞德之屋

更新於 2024/10/01閱讀時間約 2 分鐘

我在克勞德之屋創作和卡布文學寫字。

克勞德之屋對我而言是一個新的網站。我本以為這樣的話我的焦慮會低一點,主要是因為我越來越像在社群洗衣機裡面機械旋轉的一件衣服。在克勞德之屋創作的第一篇文章發布後,我發現有一個誤闖的陌生人,使我的後台數據產生了數字1,後來沒有多久,陌生人就消失了。

我從不會臆測那個讀者是誰,是男或是女,總之這樣很幸福。如果知道對方的背景,那就會帶來不幸了!在你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這個1,是無限的,無限的想像,無限的美麗,美麗迴圈於想像中循環。

如果你想要將病毒送到世界,首先你可以創一個假的APP,告訴大家,下載之後會知道誰來過拜訪你的網站,不需要會員登入,你就能知道它所使用的其他社群小帳號、從後台了解那個人是否有來過,然後,你就可以輕易的被下載了,在大家卸載之前你可以盡情的嘲笑這些人們,以及你對世界的瞭解。

克勞德之屋一直是空城,我記得我背下我饒舌的網址,連結輸入好幾天錯誤之後,有日終於我登入我的網頁查看。在登入的頁面我使用了一個時尚走秀圖作為封面,代表我自身的形象。Rogue Runway 創世風格 的白雲衣服,我從頭到下身都被霧雲包圍,只有一雙腿。是的,我沒有臉。而白雲作為這個品牌時尚的表現,出現了不只一次,其中還有烏雲裝。若你們誤闖了我的網站,請認明我的首頁圖像,是沒有下雨但有兩隻腿的那朵白雲。我謝謝你。

在後台邊有一個統計的數字,可以看到人們從什麼國家來拜訪,是一種簡單的、在適合我不過的數據。我發現那就是我上線的時間,今天下午四點,早上六點半,晚上七點三十。很清楚。登上去的時候,總會覺得自己的標題下得好棒,不如進去校個稿。回家一得空就上去看看克勞德之屋創作裡面的觀看人數,發現如果有人,那就是我。今天中午,還有下午茶時間,上廁所還有下班前。當然我也有放廣告置入。無庸置疑,我喜歡那個。

我終於忍不住轉戰到了卡布文學,那是在我的極限短小說被雜誌刊登的時候,大約130個字。我突然有了一百萬倍的信心,那個平台據說是各種小說界的賓果,西瓜、香蕉還有葡萄,橘子、澎果都在那邊。所以那裡的會員不多但是都十分厲害,每個人都是上刊無數,如今不景氣導致很難被刊,可能優秀一點的過身之後有機會。

而在裡面,我作為超級新人,上刊的數字是1。雖然如此,我努力跟大家當起了朋友。我總是會隨便地瀏覽大家的文章,從99字的極短篇到1萬字左右的小說,直到我發現沒有人回應我。我似乎在那裡開了一個穴,連接到我原生的克勞德之屋。沒有任何一個人追蹤我,甚至我懷疑呼吸是不是透明的。換句話來說,我很安全。我沒有被看見的機率,就算我進入別人的領空。

Pixab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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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鄉愁的滋味。

在卡布文學裡,只有我一個人用繁體字,其他人都用簡體字,會不會是這個原因呢?所以我放上了我畢生最好看的一張相片(我滿周歲的時候,因為之後我就長得特別歪),還寫下了親切的介紹。而卡布文學上的頭像都是空白的,一直如此。只有主編和編輯放上了頭像,並訂選了規章在頂樓,其他人百分之八十八點八八都是雲,也就是沒有圖像的預設的背景,一朵藍色的雲。

在克勞德之屋每天發表小說的人逐漸減少,但還沒滅掉──我想那可能是因為,如果被選中還是有被「NFT天空之城」轉載的機會。當然,我知道他們每個人也有一個原始的家,像是我擁有克勞德之屋東區創作的門牌號,在那裡我寫下了很多有趣的事情,一個人玩耍的心情。只是有天我突然覺得想出門跟大家玩了,畢竟我們都是玩筆跟愛幻想的小朋友。

期待是多餘的,發現我仍舊跟大家格格不入。因為在我的國家,大家都很溫暖、很吵,也很擠,只要一留言就會彼此相愛(也常相恨),但到了那裡,不論我留多少言,沒有任何一個小說的作者進入我的小說裡面觀看。不論我發了多少文章,觀看數還是1。

雖然我認同他們很厲害,但這樣又吵又跳,實在使我又害羞了起來。於是我便在那裡大膽地對著我喜歡的作家告白了。我寫了一些小說,都是關於告白的事。我把那位作家的人生寫成故事:我們如何相遇,我如何開始寫小說。也許等我有一天離開,這個故事有機會被人們以猜測的方式重新出土。

但我知道卡布文學有些變化。我猜測,因為我進入了卡布區之後,每天的論壇開始有人更新。也許是因為位置不同的關係,他們從隱形人變成有機會被我看到的人。他們的瀏覽數字通常是3,或是4,比我第一篇文章還少,因為第一篇文章我為了測試連結,點了6次,加上自我測試(手機與桌機),使用了兩次,統共8次。畢竟卡布那邊每個小說家寫作都超過一百五十二年。

但我最後回到了比克勞德之屋更早先建立的雪客邦邦。

如果要我在卡布文學裝潢我的家,除非是有鄰居或是街坊上門。或是有一天我突然想要表演一些特技,在無人的布拉格廣場。

若是太空人上新星球開鑿,也是需要攜帶植物、細菌,甚至是動物上去的。因為在那裡我們期待會成為一個群,但如果都是隻身一人,回家就好了。若非對於全人類有什麼幫助,太空人根本是無意義的存在吧!

我決定繼續在克勞德之屋寫作,那裏的空城正適合我,那裏是我的天空之城,我知道那裏有人,像我一樣的人。

我將我的照片摘除,成為一個背景圖如預設的雲之人,也許是因為我的顯示卡故障,我的圖像總沒有其他人那樣的藍,仿若一朵透明雲的影子,淺灰色階的塗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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