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言情小說]鏡花沉香36-大病

更新於 2024/11/07閱讀時間約 7 分鐘

睡夢中,惜冬渾身是血的模樣頻頻出現在夢中,看著那單純而俏麗的身影被人打得不成人形,心中一驚,猛然睜開了雙眼,倒吸了一口氣。

「妳醒了?」聽見凌恆的聲音,我微微一怔,看著眼前的天花板默默不語。

儘管眼下已經十月,我卻渾身發熱,頭髮也被汗水黏在了臉上,十分燥熱難耐。他從尋柳手中接過了我的手絹,坐在床沿,輕輕地將我臉上的汗水和淚水擦去,問道:「身體可好些了?」

躺在床上,我將目光從天花板轉向了他,一雙疲憊的桃花眼只是空洞地與他的狐狸眼對視。

我該恨他嗎?恨他對惜冬毫不留情,可這件事也與他的母親有關,惜冬的下場也並非由他一人做主。我該哭嗎?或是該說些什麼嗎?

這是我第一次與他相視良久,卻只能相對無語。

見我默默地看著他,他的眼神變得有些奇怪,蹙了蹙眉,起身坐到了床上,彎下身子小心地抓著我的肩膀問道:「怎麼了?可是哪裡不舒服?我去讓唐欽把王德找來。」

找王德來有用嗎?他雖是醫生,治得了身體上的病,可治得了心理的病嗎?找來了王德,惜冬就能回來了嗎?

想起朝暉苑裡那血肉模糊、五官不清的女人,我低頭又是一陣作嘔,許是久未用膳,此刻從嘴裡吐出的全是味道極酸的酸水。

惜冬…

他換了個方向,一隻大手輕輕地在我的背後拍著,有些緊張地問道:「妳還好嗎?」

這是我第一次看見他為了我這麼緊張。可是,這件事究竟是誰的錯?

好不容易喘過氣來,我靜靜閉著雙眼,鼻子一酸,眼淚再次流了下來。

我還真是個愛哭的女人。

小心地被他扶在牆上靠著,依舊是目光空洞地與面前的男人對視,除了這樣,我實在是不知該如何與他應對。

「大爺,藥好了。」尋柳端著一碗熱騰騰的湯藥走進了寢房裡,凌恆命人放在了一旁的小茶几上,朝著我露出了一抹極淺的笑意,道:「彤安,該吃藥了,我餵妳吧!」

頭腦發暈,全身無力,此刻我就如任人玩弄的布偶般地被人靠在床邊,疲憊地眨了眨眼,我閉上了雙眼,反正藥遲早會被我吐出來,何必再喝呢?

見我起身,他滿意地拿起一旁的湯藥,轉過身子正欲將碗緣靠向我的唇,卻在對上的雙眸時突然愣住了。

感覺到呼吸困難,我輕喘著氣,雙手扶著柔軟的床,神色呆滯地與他對看。就這樣盯著對方許久,他突然沉下了臉,閉著眼將藥碗塞給了一旁失措的尋柳,起身背對著我,只是冷冷說了一句「服侍太太喝藥。」後,他的身影便已消失在合歡苑。

凌恆,我到底該怎麼辦?

病好時已是三個月後的事。民國十二年的一月上旬,我終於能夠下床走動了。

終於換下了渾身藥味的睡衣,梳起低包頭,我穿上許久未穿的灰色呢絨旗袍,因為有孕在身,原本常穿的高跟鞋也被換成了絨面的平底鞋,在白雪靄靄的冬季裡顯得格外暖和。看著鏡中的自己,略為蒼白的臉在擦了粉後早已好了許多,上好了紅唇後,我一如往常地執行我每天的工作。忽然聽見一聲稚嫩的「娘親抱抱!」我輕輕一笑,合上帳本後將頭轉向了一邊,一個穿著粉色呢絨外套的小毛頭興致沖沖地奔到我的懷中,毛絨絨的頭在我的腹部不停地磨蹭笑道:「娘親!生病好了!」

「對!對!娘親生病好了。」輕輕摸著她的頭,我溫和地看著懷中的筠歡。再過兩個月,她和承竹就要兩歲了。

看著我和筠歡玩得起勁,尋柳顯得有些尷尬,幾步跨進大廳中,道:「太太,這是大爺命人準備的雞湯,說太太大病初癒,讓太太補補身子。」

「爹?」筠歡張著一雙狐狸眼疑惑地抬起頭看著我,我笑著低頭點了點她的小鼻子,道:「是。妳爹給娘送東西來了。」

看著尋書提著一個黑色的食盒膽怯地跟在尋柳後頭,我微微蹙眉,問道:「怎麼是尋書拿東西?尋琴呢?」

聞言,尋柳一怔,隨後恭敬地回道:「回太太,尋琴這幾日總日鬧肚疼,尋柳讓她在屋子裡休息幾日,這段時間便由尋書代班。」

好端端地尋琴會突然肚子疼?抱著筠歡,我支著頭靠在沙發椅上,慵懶地道:「把湯放下吧!」

尋書恭敬地將湯放下後,小心地補充道:「稟太太,這雞湯是以龜膠為湯底,具有滋陰補血的作用。大爺說了,太太即便沒有胃口還是要把湯喝完,一滴也不能浪費。」

這尋書…難道是凌恆的人?

「知道了,妳先退下吧!」打發了尋書後,我逕自打開了碗蓋,雞湯的香氣頓時撲鼻而來,懷中的筠歡頓時睜大了眼睛,叫道:「雞湯!好喝!」

「筠歡也想喝湯嗎?」我舀起一勺雞湯,放入了嘴中,龜膠獨有的甘味便隨之而來;微鹹,卻不讓人覺得噁心。這廚房熬的湯果然是好的。

我將雞肉全給了筠歡,自己則是將湯水盡數飲盡,頓時感覺到全身的血液彷彿增加了溫度,即使在寒冷的冬季中也不會發冷。

「二姨,弘茗來給您請安了。」只見弘茗幾步跳進大廳,一看見筠歡,臉上露出了一抹溫和而稚嫩的微笑,道:「筠歡妹妹也來了。」

「弘茗…弘茗哥哥…」筠歡勉強地扶著桌子下了沙發,朝著弘茗的方向跑去,突然不知被什麼給絆著了,身子一斜就要往前傾。

「歡兒!」

「小心!」待我回過神來,弘茗躺在地上,愣愣地看著天花板;而筠歡就趴在弘茗的身上,也是呆呆地沒有說話。

只見筠歡突然開心地笑了起來,大聲地喊道:「弘茗哥哥!喜歡!」而弘茗通紅著臉,抱著筠歡不知該如何面對。

這畫面看著有些有趣,我忍不住笑了起來。

夜裡,凌恆來了。

坐在餐桌上,我和凌恆對坐而食,另外兩側的承竹和筠歡則是不安分地叫著。

「娘親!魚!」承竹坐在椅子上,手中的小湯匙高高舉著,他堅定地看著眼前的黃魚不停地叫著。

我無奈地朝他一笑,隨後拿出手絹將他的嘴邊輕輕擦了幾下,道:「竹兒乖,先把碗裡的雞蛋粥吃完。」

見我沒有要給他的意思,他嘟著小嘴看向了另一側的凌恆,叫道:「爹爹!魚!」

「來,爹給承竹吃魚。」見凌恆夾起了一小塊魚肉丟進他的小碟子中,那雙可愛的桃花眼笑得瞇成了線,發出了稚嫩的笑聲,道:「爹爹!喜歡!」

一旁的筠歡見狀,也跟著嚷了起來:「爹爹!吃魚!」

「好好好!爹也給筠歡吃魚。」見狀,我擱下了碗筷,低聲道:「大爺,你這樣會把竹兒和歡兒寵壞的。」

聞言,他饒有興致地抬起頭,道:「我和妳就這兩個孩子,不寵著他們,難道我要寵著唐欽和尋琴的女兒不成?」

看他今日心情似乎特別好,我也不好意思打擾他們父親和子女間的快樂時光,淺淺一笑,復而低頭扒飯。

深夜裡,換上睡衣後,我拉起棉被躺在柔軟的床上,尋柳順手點上了檀香,正好蓋住了滿屋子的湯藥味。

如從前那樣,他從身後將我圈在他的懷中,聲音極為低沉,又帶了些他獨有的嗓音:「明日的事,妳準備得如何了?」

今日是一月十四,明日…便是凌恆的生辰,這凌府又要熱鬧起來了。

聞言,我輕輕地闔上雙眼,慵懶地回了一句「差不多了」。

他頓了頓,隨後又補充了一句:「若是忙不上來,妳可以讓雪槐或意奷幫忙,她們在凌府也待了快六年了,妳身子才剛恢復,有些事可以讓她們去做。」

讓她們去做?正如我一直以來的想法,若是貪戀權力了該怎麼辦?

我張開了眼睛,轉了個話題:「聽說薛家被政府查抄了?」

聞言,凌恆輕輕「嗯」了一聲,道:「薛祚衍被人查出與土匪勾結,昨日一早官兵便已包圍薛家大門,誰知薛祚衍卻一句話惹惱了陳廳長,被陳廳長一槍打死了。」

活生生的一個人,就這樣被人一槍打死了。

「土匪勾結?」我感到有些疑惑,薛祚衍是薛葒梅的嫡出大哥,薛老爺的嫡長子,商業上與郭家有些關聯,怎麼可能會與土匪有所關連?

「行了。」凌恆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路。他將手的力氣加重了些,道:「此事我和阿然打算聯合妳大哥暗中調查,妳讓人把浣琳接去郭家已是幫了我最大的忙,此事妳就別再管了。」

聞言,我頓時睡意全無,全身僵硬,不可思議地盯著前方。他怎麼會知道把浣琳接去郭家是我的意思?

怕他瞧出端倪,我動了動身子,回道:「我明白了。六姨太下個月就要臨盆了,我會防止消息傳到紅梅苑的。」

夜,漫長;人,無眠。

    avatar-img
    3會員
    174內容數
    提筆寫下,阿勃勒逝去的青春 自守獨立之美,珍惜內心的安寧🧸 民國作品:《鏡花沉香》(宅鬥)《流光絮影》《姨娘請住手!》(GL) 現代作品:《竹馬刑警的青梅老婆》《玫瑰眼裡的向日葵》(GL) 玄幻愛情:《小狐仙打工去!》 恐怖短文集:《月夜軒》
    留言0
    查看全部
    avatar-img
    發表第一個留言支持創作者!
    黃津瑀的寫作小屋 的其他內容
    「太太!太太!不好了!」今日被尋柳叫醒時,我感到有些不耐煩,昨日因為承竹夜裡做了惡夢,所以到了快要四點才得以入眠,想必眼下也不過六點左右吧? 疲憊地張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尋柳慌忙跪在床前的身影。那修長的身子不斷地顫抖,那雙明亮的眼早已哭得通紅。以手撐床,我揉著太陽穴坐了起來,連精神都尚未聚焦:「怎
    汐止分局內,換好制服的簡宸禹揹著公事包,那雙瑞鳳眼死死地盯著桌上,默默不語。 一向乾淨的辦公桌上整齊地疊著兩本卷宗,而最上面那本被貼了一張便條紙,上頭寫了四個大字:「70警察」 良久,他扭頭看向一旁的林仕洋問道:「這是你的字跡,是你寫的吧?」 「對啊!怎麼了?」咬著吐司轉過辦公椅,林仕洋挑眉看
    今日我是被孩提的哭鬧聲吵醒的。 揉著太陽穴勉強起了身,拉開被子正欲下床,卻突然被身後那低沉的聲音嚇得清醒了過來:「醒了?」 九月二十三,秋分之日,天氣漸漸涼了起來,許是蓋著棉被有些久了,起身時只覺得身子有些發熱,徐風吹在身上感覺又冷了幾分,頭髮放在兩肩,正好讓脖子暖和了些。我攏了攏睡衣,正想發出
    簡清隆夫婦離去後,莊佳穎如釋重負般地鬆了口氣後,隨即拿出包包裡的筆電放在桌上,又走到吧台泡了杯咖啡後回到客廳的沙發上打開電腦。 看著莊佳穎這樣忙進忙出,簡宸禹疑惑地坐在一邊,看著她紮起了馬尾,戴起那副被他笑了很多年的黑色圓框眼鏡,一副幹勁十足的模樣,忍不住問道:「今天是星期六,你不休息啊?」 「
    嫁給凌恆那年,我十六歲。 雖出生於商人之家,可我卻不能像嫡出的姐妹那樣能夠光鮮亮麗地站在外頭,只因為我是十姨太的女兒、父親眼中毫不起眼的庶六女。 對於我庶出的身分,姨娘一直對我很是愧疚,她時常在哄我入睡時不自覺地說著:「若小雅不是出生於我這奴婢的腹中,老爺就會對她疼愛有加了吧?」 十歲的那年夏
    夜晚,簡清隆夫婦早已睡下。剛從浴室出來的莊佳穎頭髮微濕,白皙的皮膚微微泛紅的模樣讓躺在床鋪上的簡宸禹頓時愣住了。 明明平時看起來沒這麼可愛呀… 「怎…怎麼了?」見簡宸禹直直盯著自己,莊佳穎有些羞澀,目光不自覺地飄向一旁。 被莊佳穎突然的聲音嚇了一跳,他突然跳了起來:「沒…沒什麼…快睡吧!」我臉
    「太太!太太!不好了!」今日被尋柳叫醒時,我感到有些不耐煩,昨日因為承竹夜裡做了惡夢,所以到了快要四點才得以入眠,想必眼下也不過六點左右吧? 疲憊地張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尋柳慌忙跪在床前的身影。那修長的身子不斷地顫抖,那雙明亮的眼早已哭得通紅。以手撐床,我揉著太陽穴坐了起來,連精神都尚未聚焦:「怎
    汐止分局內,換好制服的簡宸禹揹著公事包,那雙瑞鳳眼死死地盯著桌上,默默不語。 一向乾淨的辦公桌上整齊地疊著兩本卷宗,而最上面那本被貼了一張便條紙,上頭寫了四個大字:「70警察」 良久,他扭頭看向一旁的林仕洋問道:「這是你的字跡,是你寫的吧?」 「對啊!怎麼了?」咬著吐司轉過辦公椅,林仕洋挑眉看
    今日我是被孩提的哭鬧聲吵醒的。 揉著太陽穴勉強起了身,拉開被子正欲下床,卻突然被身後那低沉的聲音嚇得清醒了過來:「醒了?」 九月二十三,秋分之日,天氣漸漸涼了起來,許是蓋著棉被有些久了,起身時只覺得身子有些發熱,徐風吹在身上感覺又冷了幾分,頭髮放在兩肩,正好讓脖子暖和了些。我攏了攏睡衣,正想發出
    簡清隆夫婦離去後,莊佳穎如釋重負般地鬆了口氣後,隨即拿出包包裡的筆電放在桌上,又走到吧台泡了杯咖啡後回到客廳的沙發上打開電腦。 看著莊佳穎這樣忙進忙出,簡宸禹疑惑地坐在一邊,看著她紮起了馬尾,戴起那副被他笑了很多年的黑色圓框眼鏡,一副幹勁十足的模樣,忍不住問道:「今天是星期六,你不休息啊?」 「
    嫁給凌恆那年,我十六歲。 雖出生於商人之家,可我卻不能像嫡出的姐妹那樣能夠光鮮亮麗地站在外頭,只因為我是十姨太的女兒、父親眼中毫不起眼的庶六女。 對於我庶出的身分,姨娘一直對我很是愧疚,她時常在哄我入睡時不自覺地說著:「若小雅不是出生於我這奴婢的腹中,老爺就會對她疼愛有加了吧?」 十歲的那年夏
    夜晚,簡清隆夫婦早已睡下。剛從浴室出來的莊佳穎頭髮微濕,白皙的皮膚微微泛紅的模樣讓躺在床鋪上的簡宸禹頓時愣住了。 明明平時看起來沒這麼可愛呀… 「怎…怎麼了?」見簡宸禹直直盯著自己,莊佳穎有些羞澀,目光不自覺地飄向一旁。 被莊佳穎突然的聲音嚇了一跳,他突然跳了起來:「沒…沒什麼…快睡吧!」我臉
    你可能也想看
    Google News 追蹤
    Thumbnail
    *合作聲明與警語: 本文係由國泰世華銀行邀稿。 證券服務係由國泰世華銀行辦理共同行銷證券經紀開戶業務,定期定額(股)服務由國泰綜合證券提供。   剛出社會的時候,很常在各種 Podcast 或 YouTube 甚至是在朋友間聊天,都會聽到各種市場動態、理財話題,像是:聯準會降息或是近期哪些科
    Thumbnail
      伴隨一聲悶響,離綰被摔得眼冒金星,這才真正醒過來,一手揉著屁股,一手扶著床榻爬起身,一睜眼便看見齊雨愜意地支著腦袋,側臥在她床上。她呆滯了一會兒,心裡試圖為眼前莫名其妙的情況找個合理的來由,不消片刻便決定放棄,辦不到。   「先生?這是哪兒?」
    Thumbnail
      她猛吸著鼻涕掙扎坐起,剛剛差點喘不過氣來,哭著睜開眼睛,她發現自己正躺在房間的大床上,而天光已大亮,感覺她睡了許久。
      雲繡醒來時,窗外天色才矇矇亮。   本想再假寐一下,然而腹中不斷傳來的陣陣痙攣與空虛感實在是令她無法忽視,這才想起自己昨晚什麼東西也沒吃就睡著了。   無奈之下,她掀開被子起身,剛挪到床沿準備穿鞋下床,一抬眼卻發現床前的圓桌旁坐著一道身影,嚇得她渾身一抖,差點要叫出來。  
    Thumbnail
    枕畔旁的濕痕 昨夜夢裏的哭泣 妳確定妳睡著了嗎 還是半夢半醒的假寐 一昧地欺騙自己妳已睡 把一切的一切就歸咎於夢 然後妳就在現實中得以逃脫 就這樣地推給我不能負責的夢 那是給佛洛依德所出的懸案推理 學庸2006.09.19/17:27 作品號03-0321-03
    Thumbnail
      更完衣撐躺在黃夜燈下的床鋪上,一抓一撫的感覺身上的那片布,暗壓太陽穴的疼痛迫使自己面對現在,發麻的感受隨頭稍慢布全身,深吸口氣終於平靜,照相記憶【螢幕照片】 5l4qu04 cjo4m065l4 u/3qu04 532u/4n bp6j4
    Thumbnail
    夜空無雲、明月照耀,銀白的光輝帶著一絲清冷,晚間的空氣彷彿也隨之染上寒氣。 嘩的一聲,冷水當頭淋下,沖掉沙赫亞一身的血污汗水。英挺的眉緊緊皺起,青年雙臂撐在馬廄的牆邊,繃緊了傷痕累累的身軀,寬闊的肩背微顫。晶瑩的水珠順著肌肉的線條滑落,沾上血的顏色,透著淡淡的腥紅。
    臉頰上突然的劇痛把我從睡夢中驚醒,滿肚子怨氣的我只好不情不願的起床。 一邊撫摸著有些脹痛的臉頰,我不爽的朝著旁邊看去。 一具柔嫩的少女身驅就靜靜地躺在我的身邊,但是這樣香豔刺激的場景沒有激起我的慾望,反而讓我的火氣更加旺盛了。 靠!為什麼會是這樣子……我到底得罪誰了? 忿忿地看著睡在身邊的吳
    又回到那個雨夜,依然是滿地血水,仍舊是那些哀鳴,少女夜無邊站在大宅第的院子中,提著單刀全身腥紅,張狂而瘋癲的仰天狂嘯。 她雙眼赤紅,如傳說裡的夜叉,奮力踹擊在地上爬行求救的身軀,滂沱雨聲掩蓋不了恐懼的哀號,夜無邊冷酷的低頭看地上的人。 『死了?!哈哈…死了?!』她瘋魔似的笑著。 『我…我不知道
    等到身邊的呼吸聲越發均勻,夜無邊才慢悠悠的張開眼廉。 這傢伙是吃飽撐著沒事幹?一直看別人的臉還叫人怎麼睡?整個都清醒啦。 他的那道視線…不是作嘔的鄙視、不是嘲弄,而是單純的同情憐惜。 夜無邊勾勾嘴角,扯出一個難以言喻的笑容。 她冷澈的雙眼幽深,眉宇間那抹疏離揮之不去,她挪動手腳輕輕下床,移到
    Thumbnail
    *合作聲明與警語: 本文係由國泰世華銀行邀稿。 證券服務係由國泰世華銀行辦理共同行銷證券經紀開戶業務,定期定額(股)服務由國泰綜合證券提供。   剛出社會的時候,很常在各種 Podcast 或 YouTube 甚至是在朋友間聊天,都會聽到各種市場動態、理財話題,像是:聯準會降息或是近期哪些科
    Thumbnail
      伴隨一聲悶響,離綰被摔得眼冒金星,這才真正醒過來,一手揉著屁股,一手扶著床榻爬起身,一睜眼便看見齊雨愜意地支著腦袋,側臥在她床上。她呆滯了一會兒,心裡試圖為眼前莫名其妙的情況找個合理的來由,不消片刻便決定放棄,辦不到。   「先生?這是哪兒?」
    Thumbnail
      她猛吸著鼻涕掙扎坐起,剛剛差點喘不過氣來,哭著睜開眼睛,她發現自己正躺在房間的大床上,而天光已大亮,感覺她睡了許久。
      雲繡醒來時,窗外天色才矇矇亮。   本想再假寐一下,然而腹中不斷傳來的陣陣痙攣與空虛感實在是令她無法忽視,這才想起自己昨晚什麼東西也沒吃就睡著了。   無奈之下,她掀開被子起身,剛挪到床沿準備穿鞋下床,一抬眼卻發現床前的圓桌旁坐著一道身影,嚇得她渾身一抖,差點要叫出來。  
    Thumbnail
    枕畔旁的濕痕 昨夜夢裏的哭泣 妳確定妳睡著了嗎 還是半夢半醒的假寐 一昧地欺騙自己妳已睡 把一切的一切就歸咎於夢 然後妳就在現實中得以逃脫 就這樣地推給我不能負責的夢 那是給佛洛依德所出的懸案推理 學庸2006.09.19/17:27 作品號03-0321-03
    Thumbnail
      更完衣撐躺在黃夜燈下的床鋪上,一抓一撫的感覺身上的那片布,暗壓太陽穴的疼痛迫使自己面對現在,發麻的感受隨頭稍慢布全身,深吸口氣終於平靜,照相記憶【螢幕照片】 5l4qu04 cjo4m065l4 u/3qu04 532u/4n bp6j4
    Thumbnail
    夜空無雲、明月照耀,銀白的光輝帶著一絲清冷,晚間的空氣彷彿也隨之染上寒氣。 嘩的一聲,冷水當頭淋下,沖掉沙赫亞一身的血污汗水。英挺的眉緊緊皺起,青年雙臂撐在馬廄的牆邊,繃緊了傷痕累累的身軀,寬闊的肩背微顫。晶瑩的水珠順著肌肉的線條滑落,沾上血的顏色,透著淡淡的腥紅。
    臉頰上突然的劇痛把我從睡夢中驚醒,滿肚子怨氣的我只好不情不願的起床。 一邊撫摸著有些脹痛的臉頰,我不爽的朝著旁邊看去。 一具柔嫩的少女身驅就靜靜地躺在我的身邊,但是這樣香豔刺激的場景沒有激起我的慾望,反而讓我的火氣更加旺盛了。 靠!為什麼會是這樣子……我到底得罪誰了? 忿忿地看著睡在身邊的吳
    又回到那個雨夜,依然是滿地血水,仍舊是那些哀鳴,少女夜無邊站在大宅第的院子中,提著單刀全身腥紅,張狂而瘋癲的仰天狂嘯。 她雙眼赤紅,如傳說裡的夜叉,奮力踹擊在地上爬行求救的身軀,滂沱雨聲掩蓋不了恐懼的哀號,夜無邊冷酷的低頭看地上的人。 『死了?!哈哈…死了?!』她瘋魔似的笑著。 『我…我不知道
    等到身邊的呼吸聲越發均勻,夜無邊才慢悠悠的張開眼廉。 這傢伙是吃飽撐著沒事幹?一直看別人的臉還叫人怎麼睡?整個都清醒啦。 他的那道視線…不是作嘔的鄙視、不是嘲弄,而是單純的同情憐惜。 夜無邊勾勾嘴角,扯出一個難以言喻的笑容。 她冷澈的雙眼幽深,眉宇間那抹疏離揮之不去,她挪動手腳輕輕下床,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