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犯 ch-5

“嘿！起來，時間差不多了。” 我被一名男獄警叫醒，牢房外刺眼的燈光照得我睜不開眼，我被架起身銬上手銬，被麻袋套住頭。我被拉著走，透過麻袋編織的空隙看出去，外面的燈光越來越暗，直到周圍全黑。等了幾秒，全黑的房內有了燈光，我看著我的影子，聽著他們用其他語言討論著什麼，過了幾秒安靜了下來，安靜到連手槍上膛的聲音都能傳入我的耳中，沒幾秒「砰──」的一聲。 我醒了，其實這沒什麼只是一場預知夢而已，畢竟我是被大眾認為罪大惡極的傢伙，總有一天，我也會變成煙硝下的藝術品。只不過這次醒來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可能只是最近過得太安逸太久沒受到壓迫了吧。 “嘿，妳想喝點什麼嗎？” 她走進我的房間。 “有什麼？” “都有吧，我猜。” “酒。” “蛤？” “妳說都有的。” “但妳才剛醒欸。” “妳沒說什麼時候。” 她對我翻了翻白眼。 “不要跟我玩文字遊戲啦。” “好啦。” “妳先喝水吧。” “嗯哼。” 我點了點頭，比起獄警、典獄長，她感覺更像是保姆。 “給妳。妳看起來不太好，怎麼了嗎？” “沒什麼，只是做夢而已。” “夢到什麼了？” “我死了。” “喔......” 她的臉色沉了下來。 “我死了其實沒什麼，只是這次感覺很不一樣。” 她點了點頭聽著我說的話。 “我夢到這種事很多次了，但這次他們在說其他語言，我猜是法語啦，我被他們帶到一個很暗的地方。” 我輕描淡寫地說著。 “我聽著他們說話，沒過幾秒我就被槍射殺了。” 她緊緊皺著眉頭。 “就這樣。” “嗯......” 她的反應像是第一次聽到這種故事一樣。 “妳真的很不像是獄警。” “什麼意思？” “妳感覺像是第一次聽到這種故事一樣。” “我每次都這樣。” 她笑了笑，看上去比剛放鬆了許多。 “喔，我會說一點點的法文，搞不好我能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我喝了口水搖了搖頭。 “不用啦，我沒有很在意那個。” “好吧。” “怎麼了？” 她垂下眼眸像極了小兔子。 “沒什麼啦。” 她輕輕笑了笑。 “我可以問妳一個問題嗎？”我看著她的眼睛像是要確認什麼一般。 “什麼問題？” “妳喜歡我嗎？” 空氣在一瞬間凝結成一片，她略顯慌亂地躲避我的視線。 “我-我-沒有，我不喜歡妳。” 她慌忙地說著，我挑著眉帶著狐疑的表情看著她。 “好啦，就......喜歡，想交往的那種喜歡。” 她紅著臉聲音慢慢變小的說道。 “看得出來。” 我輕輕笑了幾聲。 “妳知道幹嘛還問？” “只是想確認而已。” 她小小的瞪了我一眼。 “有什麼問題嗎？” “那妳喜歡我嗎？” “不知道欸，我才剛來這裡一個多月而已。” 我帶著笑顏看著她。 “我覺得妳這句話另有意思。” “對啊。” “妳很壞欸！” 她喊著。 “不壞怎麼來這裡？還跟妳見面？” 看著她通紅的耳根莫名覺得好笑。 “不要鬧我啦。” “知道了。” “我差不多要走了。” 她起身伸了伸懶腰。 “喔！這個是要給妳的。” 她從口袋中拿出一個胸章。 “之後妳要出去房間的話記得別著這個。” “知道了，妳要幫我戴嗎？” 她愣了幾秒，微微彎下腰將胸章別到我的胸口上，我看著她的動作，再往上看著她的眼睛。 “不要這樣看我。” 她起身撩起一些擋住視線的髮絲。 “妳的耳朵很紅。” 我指了指耳朵的部分。 “才沒有！” 她毫無說服力的說著，很可愛。 “好啦，沒有。” “對，沒有。” 我看著她輕輕笑著。 “妳很像大野狼。” 我疑惑地看著她。 “我的意思是妳很像狼在狩獵我。” 我挑了挑眉想著折斷話背後的含意。 “酷，所以我會吃掉妳嗎？” 我看著她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通紅。 “不知道，我要走了啦。” 她快步朝門口走去。 “妳不可以鬧我，這是規定。” 她站在門口說著，但最後小小聲叨唸的話卻聽不清。 我看了看鏡中的自己莫名覺得有些陌生，看起來很開心、很幸福，可能我也喜歡她？還是只是環境因素？再觀察一段時間吧，太魯莽的話也會傷到那位小朋友的。 我揉了揉頭髮，走出房門在這棟建築物裡亂走亂晃。這裡給我的感覺根本不像是監獄，更多的是像工業風的民宿一樣，冷冰冰地但又很溫暖。 我走在回房間的路上，剛好遇到她從辦公室裡出來。 “卡菲緹？” 我快步向前和她打了招呼。 “喔，嗨，妳剛是叫我卡菲緹嗎？” “嗯哼，不喜歡嗎？” “沒有啊，很喜歡。” 她對我笑了笑。 “我要去交這些檔案，妳要一起嗎？” “好。” 我伸出了手幫她拿起一些文件。 “我能看看嗎？” 我指著有我名字的檔案。 “嗯......可以。” 她點了點頭，我翻看著有關於我的日誌。在翻到其中一頁時，有張紙條從中飛出，我撿起那張紙條。 “這是什麼？” 我邊打開邊問著她。 “我不確定那是什麼......” “嗯哼。” 我看著紙條內訴說著對我的喜歡。 “等等，幹-不是-我-嗯......” “妳要交這個檔案上去？” 我看著她慌亂的樣子感覺很好欺負。 “不是...我沒注意到它在裡面...” 她不否認紙條裡的內容低下頭紅著臉說道。 “好啦，我不會跟局長說的，但如果妳想的話？” 我揮了揮手中的紙條。 “不要，不可以，還給我。” 她上前將紙條拿回，我笑笑地看著她慢慢開始覺得這個人越來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