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麼名字啊?」
他坐下後,徐姊開口問。
「武田暄。」
「哈哈哈…….好怪的名字。」另一位女客在旁笑道。
「這是我替自己取的名字,大家都叫我小武。」林暄羽當然不願放過這與童楚豔搭上線的好機會。
「幹嘛替自己取名?你的真名呢?」徐姐問著同時遞給他酒杯。
「我從小就沒有爸爸媽媽,只好自己取名字。」林暄羽接過酒杯,假裝神情黯然的低下頭,並淺嚐一口杯中的干邑白蘭地。
「啊?你是孤兒?」
林暄羽故意顯得有些落寞的點點頭,沒有回應。
「小武,我看你入行沒多久吧?」另一位女客問。
林暄羽故意略顯委屈,「入行一個月,經濟不景氣,彈鋼琴的都快餓死了。」
「啊,好可憐,還好小唐收留了你。」徐姊在一旁笑道。
「小唐對我,恩同再造。」林暄羽口是心非的說著,心裏卻感到有些狼狽,只因不能笑的他還真想為自己臨時編出來的故事大笑一番。
「天啊!好可憐,還好你來對了地方。」
四人閒話家常的聊了一會兒後,三位女客中明顯較有城府的童楚豔,好奇問著林暄羽,「小武,你為何會學音樂?」
「我也不知道,可能因為我是個棄嬰?」
他心中的盤算是,就配合她們的想像,裝作是個剛入行沒經驗的純潔男,有著可憐的身世,以此來博取她們的同情,只因「同情心」常是幫忙牽線的愛情紅娘。
果不其然,童楚豔等三位女客,立時現出憐憫的神情。
林暄羽假裝慣於來自他人憐惜的表情,繼續述說著他悽楚的身世,「修女瑪麗亞說,我是在一個寒冷的冬天,被丟在育幼院門口,然後教會的修女們就撫養我長大,她們教我唱歌彈琴,以音樂讚美主的恩典,所以我小時候就一直生活在聖樂中,而大家都說我很有天份,所以修女就幫我向善心人士募款,資助我走向音樂這條路。」
「那你現在還不知道你爸媽是誰嗎?」徐姊好奇問。
林暄羽搖搖頭,「不知道,但修女告訴我,就將天父當爸爸,一生都奉獻給祂。」毫無宗教信仰,甚至是對宗教嗤之以鼻的林暄羽正氣凜然的說。
三位老女人聽了林暄羽這瞎掰出來的故事後,顯得很是同情,又有些欣喜的想著:「好純潔,將天父當爸爸?這年頭竟還有這種單純的白癡?」
林暄羽看著她們的神情,感到非常煎熬,想笑又不能笑,真想不到扯這種瞞天大謊還真是折磨自己。
童楚豔看著他那張被怪異神情所扭曲的俊臉,不禁好奇問:「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只是有點過敏……」
怕不小心穿幫的林暄羽說著,火速從桌上抽出一張面紙,雙手摀住口鼻,微瞇著雙眼,假裝想打噴涕的樣子,外加乾咳兩聲,順便藉機偷笑,以舒緩他那已快爆炸的笑意。
徐姊見他低著頭,像是身體不適的樣子,於是很高興的關心問:「該不會是感冒了吧?」
她當然高興,只因林暄羽是個美男子,若是個醜男,大概倒在路邊翹辮子去了,也不會有人想理會。
坐於林暄羽身旁的女客,丟給同伴們一個得意的眼神,老實不客氣的憑著長輩的年資,突然伸手擺到林暄羽額上,裝作媽媽幫小朋友看看有無發燒的跡象,趁機吃他豆腐。
林暄羽嚇了一跳,本能的想將頭偏過,避開那好色的降龍1001掌,可又想起他現在應該是在和三位已不知幾杯黃湯下肚的老女人打情罵俏,不能太正經,便挺起身子很「乖巧」的讓她將手置於他額上,一動也不動,同時裝出很難為情的模樣。
真是幸好他過去沒有被老女人吃豆腐的經驗,所以現在他的臉頰發熱感,正好很配合他所該扮演的角色,剛入行沒多久,沒有什麼社會經驗的信教單純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