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啜一口生活》03 高空中的熱巧克力

飛機在湛藍的天空中穿行，窗外的雲朵像棉花糖一樣輕柔。林歲窩在有限的座位中，身邊的方澍專注於手中的文件，偶爾瞥她一眼，不知道今天他老大是不是吃錯藥？

這次臨時出差的行程太過突然，沒有充足的準備時間讓林歲感到些許緊張，腦袋一直昏昏沉沉。在封閉的環境中，空氣似乎變得越來越乾燥，林歲的鼻子開始微微不適、發起癢來。

才回想起，在打包時因為匆忙忘了把幾個口罩塞進隨身包裡，懊悔的情緒在腦袋裡不停叫囂，敏感的嗅覺和緊繃的神經讓她的不舒服程度在此刻以倍數成長。

此時，林歲正處於半睡半醒的狀態，腦海裡雜亂的思緒不斷交織。就在她沉浸在迷糊的夢境中時，感覺到一股寒意撲面而來，她並不喜歡溫度過低的環境，尤其在身邊沒有保暖衣物的情況下。偏偏此時，身上只穿著輕薄的衣物。

「你還好嗎？」方澍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他的眉頭微微皺起。

「嗯，沒事。」林歲立刻回過神來，卻不自覺地用手捏了捏自己的鼻子，想要稍稍舒緩越發明顯的不適。

但方澍卻不這麼認為，他稍微探過身。

「天氣這麼冷，你怎麼不帶圍巾？我有一條備用的，要不要先借你？」

林歲愣了一下，有點慌張。

「好吧，那我就借一下。」她小聲軟軟地回答，聲音中透著一絲無奈。

方澍露出一抹微笑，像是鬆了一口氣，他取出圍巾，輕柔地為她圍上。

不久後，飛機裡傳來了小孩的哭聲，尖銳的聲音讓林歲不自覺地皺起眉頭，她本想忍耐，但還是忍不住轉過頭，眼角瞥向方澍，希望今天反常的上司可以好人做到底，好心拯救一下她的耳膜。

「你先閉上眼睛休息。」方澍輕聲說著。

好吧，上司今天有點反常，但還不至於那麼反常。

「我知道⋯⋯只是，我沒辦法忽略其他聲音。」林歲嘆了一口氣無奈地回答。

「小姐，您的熱飲。」空服員溫柔的聲音伴隨著一股淡淡的香氣同時出現。

「給你的。」方澍沒有轉過頭來看她。

林歲一臉矇地接過杯盤，深咖啡色的可可上飄著兩顆雪白的棉花糖，散發著微微的熱。

在飛行的過程中，林歲漸漸適應了方澍偶爾微小的照顧。

飛機逐漸平穩，熱可可帶來的甜甜暖意，讓林歲有點忍不住想像，如果未來的日子裡，也能有這樣的溫暖與依賴，好像也挺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