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錫糖】聖誕節的早晨

（本文寫於2020年）
現背錫糖聖誕賀文。1224花開十周年快樂，1225聖誕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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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驚擾他的不是規律的響鈴或明媚的光，而是一絲涼氣逮到了機會，鑽過鎖骨、溜過胸膛，提醒他兩人冬天共蓋一條棉被的缺點就是棉被無法完全緊貼身子。

　　「嘶……唔嗯……」

　　他皺皺眉，某種生存本能讓他反射性就想縮起身子緊貼熱源。但熱源似乎不見了，只剩不知為何騰空的餘溫……腳步聲輕巧地離去又回來了，在他的思緒起床之前、身體把剩下的被褥『資源』全都佔走並把自己攢成一顆又鼓又嚴實的小籠包之前，他的熱源又再度鑽回被窩裡，用被子和體溫把他給細心地包緊，不讓其他的溫度、或是風的撫觸介入他們倆人之間。

　　「會冷嗎？我把暖氣調高了。」

　　這是他最喜歡的晨喚。低啞溫暖。

　　「嗯……現在不冷。」

　　那滿足的咕噥全埋在他的胸膛裡，在他的心門敲出悶響，就像可愛的孩子一大早送來聖誕禮物……然後一個寵溺的吻代替雪花落在對方頭頂，融化的速度太快，閔玧其有些醒了，不滿足地抬腳跨上對方，磨磨蹭蹭找個最舒服的角度將鄭號錫巴得死緊。

　　透過鄭號錫的胸膛，他聽見他在笑。

「……全世界一定都想不到，我們玧其xxi私底下這麼黏男朋友……尤其在賴床的時候。」

　　閔玧其賴床、閔玧其撒嬌、閔玧其要抱抱、閔玧其因為男朋友只有親頭頂而鬧小彆扭……

　　這些tag要是傳出去，糖受的時代大概會徹底崛起。

　　「……沒有賴床……你該起床刷牙洗臉了。」

　　鄭號錫看了眼手機。12月25日首爾，-2°C，萬里無雲。

　　……不愧是聖誕節早晨。適合與愛人賴在被窩裡。

　　「等等鬧鐘才響……可以再多陪哥一下下。」他笑嘻嘻地又親了他幾下，將頭埋進他的肩窩裡。「嗯～好喜歡埋在哥的這裡。哥的味道很香，脖子的皮膚很滑，還有這裡也喜歡～」

　　這塊區域總是自帶一種莫名的吸引力，沐浴乳的香味、肌膚的溫度……似乎還散發著某種荷爾蒙獨有的氣味，勾住他、引誘他、曖昧地向他招手，稍微靠近就會忍不住想親上去、舔或啃咬，留下自己的記號，進而將對方的肉體靈魂都佔為己有。

　　以這裡為起點，往下當然就是胸膛、輕易就能被舌肉勾弄得敏感突起的粉點、大片雪白的肌膚和柔韌的腰肉，大腿根部和那塊危險的荷爾蒙重地，甚至是纖細的腿和粉嫩的腳趾……其實真要鄭號錫說的話哪裡都喜歡，包括那雙骨節分明、青筋明顯的大手，還有可愛到不行的臉頰肉、貓般的眼睛、噘起的唇或圓圓的鼻頭。之前被要求拍下自己最歡的部位的時候，他苦思了很久，無論哪裡都太過露骨又會令自己心癢難耐失去理智……最後他選了可愛的頭頂，飽含各方面意義的位置。

　　──單純點來說，看著頭頂的話就會讓人聯想到摸頭這類對小朋友才會做的寵溺動作，同時也帶有單純無防備的可愛，也可能代表了足以依偎自己的身高差、或者因為常常抱著自己撒嬌才能經常看到……再來就是比較成人的理由了，例如頂著那張可可愛愛的臉給自己口活——鄭號錫就喜歡這種的，一個出人意料的答案令人捉摸不透，將最赤裸的愛和佔有慾暗藏其中，以此昭告天下，懂者恆懂。

　　但閔玧其已經好陣子都沒幫他了，因為他心疼。只要閔玧其需要絕對靜養的時候，他絕對有辦法抽空把他的身心顧得無微不至，連閔母都說鄭號錫才是他的媽。可情況逐漸允許之後，鄭號錫還是適度地給兩人的肉體增添柴火。

　　手術後要怎麼做愛？這個問題在網上發問的出乎意料地多。鄭號錫就是苦惱地跑去搜尋的其中一個，但看了無數回答有講跟沒講一樣，一般都是建議不要做，或者用其他不那麼劇烈的方法解癮，再忍不了就是做吧！不要碰到傷到影響到就好。

　　那鄭號錫怎麼做到的？他可是鄭號錫耶，一級馴貓證照、身為舞蹈隊長驚人的體力耐力與自身的耐心……儘管受到許多限制，他自己是犧牲了點，但照樣能讓閔玧其舒服、又不難過。

　　「呀……不能再做了，你該起床了……」

　　「哥嘴上這麼說你倒是放開我啊。」

　　「走了該走了～鄭縮縮要上班賺錢，閔咻咻會乖乖待在家等～」

　　就在這時，鄭號錫特製專屬鬧鈴由小至大，逐漸在安靜的早晨裡爆裂。

　　♪　──… SUGA咻嘎咻嘎SuＧＡ蘇噶su-ga（厚比────！）SuGa，SUGA!! 蘇嘎！咻嘎蘇噶咻噶蘇嘎Shooky shooky shooky shooky ＭＡＮＧ～～～～厚比齁比吼比厚嗶，Ｈo~~~~逼鼻比比嗶────…　♪

　　「噗……呀這什麼啊這個！你什麼時候做的？」

　　用不同風格聲線此起彼落、加入和音，編排得宛如進行曲般的號錫親自錄製鬧鈴實在太過搞笑，閔玧其笑一個徹底醒了，半惺忪的牙牙樂又讓鄭號錫忍不住往軟嫩的臉頰上啵了一大口。

　　最後特製鬧鈴在歌劇般宏亮的『♪ ＳＡＮ~ＴＡ~~~~~~~~~~~~~~~!!!!! ♪』中戛然而止，房內變得很安靜，房外也依舊安靜──換做以前宿舍沒現在這麼大，大概在這句出來之前就會遭到抗議──然而床上這對相處十年的小情侶還是黏黏膩膩，絲毫沒有要起床的意思。

　　「……好了，真的該走了，你該起床了，快點，起床了。」

　　……每次都這樣，閔玧其喊著要走喊得最大聲，好像最自制守規矩，身體卻黏在原地不動，只有嘴上說要走而已。

　　「哥你真的很搞笑……明明就想我留下來嘛。」

　　「……又不是說了留下來就可以留下來的……」

　　「對不起嘛……會撥空給你打電話的。」

　　「有什麼好對不起的……算啦，反正前幾天也一起拍過照了。」

　　照片出來後他也被成員們調侃了很久，但阿米們反應都不錯，大多是說看他吃得很好的樣子應該是有在好好休息，雖然他對自己這樣不太滿意，不過算啦……阿米、他愛的人們喜歡就行。

　　「喔嗚好冷。」

　　鄭號錫終於下了床，儘管開了暖氣，被窩裡的溫度還是要更暖一點，不禁搓搓身子打了個顫。

　　「把那件外套穿上，別著涼了。」

　　鄭號錫先把閔玧其扶起來後才輕巧地跑去拿了兩人的外套，一樣先給閔玧其披上，然後自己才穿。

　　「對了，哥知道今年我準備什麼禮物嗎？」

　　「什麼，你不要再買更多飾品衣服鞋子了，故意跟我分開戴分開穿，然後在我說出來炫耀的時候裝傻。」

　　「Kkkkk……哥炫耀的時候很可愛呀，挺好的……不過我要送哥的是更珍貴的！我可是努力想了好久～不可以嫌棄或拒絕哦哥。」

　　「你送我的東西我什麼時候嫌棄過了……」說著說著閔玧其嘴角靦腆地勾起。當然了，鄭號錫送什麼他都會喜歡，他連超貴的垃圾袋外套都穿。

　　「過去的十年，已經送給你、送給我、送給防彈少年團、公司、阿米和這個世界了。其實也不能說是我送的，應該是哥哥你，還有公司送的。……好像其實更該是這樣！我才是收禮物的那個，包含哥給我的很多很多照顧和愛～哥真的又帥又可愛，到現在還是很尊敬哥。」

　　「所以想送的，是『鄭號錫的現在』哦。哥說過無數的現在成為了過去，也構成了未來嘛。哥也說過，未來是拿來許願的，是夢想，但不一定會是最想要的樣子，當然是的話就好了，也可能比想像的樣子還好……只有『現在』是確實可以掌握的。總之，那個時候啊，我就想我要送哥我的『現在』，因為它是我可以確定好好送給哥的東西，所以想把每一個現在都送給你。」

　　他牽起閔玧其的雙手，親親他的鼻頭，笑了。

　　「……怎麼樣？送這個禮物會不會太狂妄了。」

　　「……是太貴重了。」

　　閔玧其低頭，用拇指在那雙柔嫩的手背上摩娑。

　　畢竟『現在』本就是轉瞬即逝、無比珍貴的東西，能把握珍惜已經很不容易，而對他們來說，分秒必爭、把時間切分在用，他們忙著將花樣年華中的每一毫秒都精緻細碎地綻放成最璀璨的煙火，去燃燒、去展露，提煉自我……無論是經濟價值或抽象意義上的價值，這樣的『現在』確實是太貴重了，比那些計劃趕不上變化的承諾還要貴重。

　　「那，喜歡嗎？」

　　「喜歡，喜歡得不得了。……但有點希望你收回去。」

　　「咦？為什麼？」

　　「……因為我早就分散、融入在你的每一個現在了啊，你又把你的每一個現在送我，那我就沒什麼好送的了。」

　　「嗯？？欸？？什麼意────噗……哥好狡猾哦。」

　　意會過來之後，閔玧其『嗲嘿』小餅乾般狡詐地一笑，接著滿足地笑瞇了眼。

　　房外有了動靜。是成員們起床活動的聲音。

　　「好啦，我真的該準備了。」

　　「嗯。穿暖一點。」

　　「內～知道了。」

　　「哥我們走了～～！」「聖誕快樂玧其哥！」「號錫哥～～～」「玧其啊聖誕快樂──」「哥！安妞～」

　　「……哥我走囉。」

　　「嗯。」

　　號錫親了下他的耳根。

　　「聖誕快樂。」

　　「接下來十年，也多多指教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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