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守你幹嘛啊,你如果不想來就別來,又不勉強。」這冷氣放得莊遠不禁癟嘴,他再不出聲恐怕都要感冒生病了。
顧守語氣硬梆梆的回答:「我沒不想來。」
他只是…嫉妒他們罷了,可是這又沒辦法跟他們訴說。眼看他們談話間十分熱烈,莊遠彷彿再也不需要他的存在,他的笑容、言語,甚至是微小的表情變化,都牽動著他的情緒,聽到莊遠說不勉強他來的瞬間,天知道他花多少力氣才壓抑住心底那欲噴發的火山。
顧守努力掩飾著不讓情緒外露的這件事,就像場無聲的笑話。他無法遏制地渴望自己能在莊遠心中佔有更獨特的位置,不僅僅是那個從小到大陪伴他的人。
「那你到底怎了?以前吃飯也不這樣的啊。」莊遠瞇眼湊近顧守。
顧守愣了一下,隨即斂眸說道,「沒有,只是有點累了。」深怕莊遠把自己趕走,繼續道:「你們聊吧,別因為我受到影響。」
顧守暗自吐了口氣,心中湧上複雜的情緒。曾幾何時,莊遠對他的每一句話、動作,竟都是奢侈的感受,明明才認識蕭素沒多久不是?
這份難以接受的失落感讓他無法釋懷,他發現自己已經無法單純地享受與莊遠的友誼,內心深處似乎渴望更多、更多與蕭素不同的情感。
顧守一個人靜靜地坐在操場的看台上,回憶起他和莊遠從小到大的點滴。他總是陪在莊遠身邊,不論任何時候他們都如同依偎於火堆旁瑟瑟發抖的二隻小獸,彼此相互取暖。他曾以為這份情誼是純粹的、無私的,但如今自己似乎早已深陷其中,難以自拔。
就在這時,蕭素悄悄走了過來,輕輕坐在顧守身旁:「顧守,你最近好像常常一個人發呆呢。」
顧守被她突如其來的話語驚醒,輕笑著掩飾自己的情緒,「可能是最近學業壓力比較大吧。」
放屁! 蕭素靜默片刻,針對答案不予置評。她明白顧守的意思便巧妙的轉移話題,反正來日方長,她可以跟莊遠成為好友同樣也能跟顧守變成好友。說著說著便提起:「你知道嗎?我一直覺得你倆人間有種特別的友情羈絆,令人羨慕。」
頓了頓繼續形容:「我有跟多好朋友,但似乎都與你們些微不同,也不是默契問題,就是…嗯…。」蕭素苦惱自己說不出要表達的意思,只好做總結:「反正就是特別!」
顧守眼神暗了暗,低頭讓人瞧不見表情:「妳從頭到尾也沒說出個花,還是只有特別二字,到底在瞎忙什麼勁。」
「你很煩哎,反正意思到就行,等我琢磨琢磨後再告訴你。不過嘛,我想羈絆是一種責任也是負擔,不是一般人隨便都能擁有的。」蕭素向顧守比了個讚的動作。
顧守不由得捂嘴抿嘴笑了一會兒,看向蕭素:「跟妳說話,挺放鬆的。」
「這是誇獎嗎?」
「是。」
「好吧,那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