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新聞台一直都不是兩人放在客廳裏面當背景音的首選,更何況桌上的酒液還是來自澳洲的Morris Whisky,濃郁甜美的口味,像是烘烤後的水果餡餅,點綴上一點膩口的太妃糖,明亮的黃寶石色澤襯得上昏黃的燈光,更應該搭點放鬆愜意的氛圍。
會這樣開著電視便是有要追蹤的信息,可能是某間公司正式被萬甄收購,也有可能是某位政要的意外辭世,必須要能引起一點波瀾才算是達成任務,卻在進入廣告的間隙,周嚴攬在龔瓏肩膀上的手臂似乎明顯的收緊了一些。
「......被新聞影響了?」
不比周嚴拿著酒杯的手有些氣得顫抖,龔瓏的酒杯倒是平穩,少了妝容而相對乾淨的臉龐帶出一點連日加班的憔悴,也讓細微的關懷眼神變得清晰,好像方才國際新聞裡面的陪侍團體不是龔瓏自己曾經經歷過的一樣,所以能像個旁觀者一樣的在安撫周嚴的心情。
「妳處理掉的似乎只是冰山一角,直到今日依然層出不窮。」
「Hulk可是連一點骨灰都沒有剩下,羊也說了他的魂魄一點都不好吃,你還想對他生氣。」
肉體跟靈魂都不付存在的惡人連轉世投胎都做不到,意識到自己拿著杯子並不適合好好地擁抱對方,周嚴的話語跟著玻璃杯底放上桌面的清脆聲響迴盪在了溫暖的客廳,連著龔瓏輕鬆的語氣顯得違和。
龔瓏只是試著不去在意、試著不去想起、試著不去對以往做埋怨,可是記憶是體悟最深切後所留下的刻痕,成就了自己的光芒,也留下了污點,平實的她可以偽裝得很好,只有跟周嚴單獨相處時才聽得到語尾的一絲苦澀。
慶幸的是,周嚴並不將她的那些過往視為污點,如同龔瓏看過他為血族做過的種種行徑,也只是從隨身包裡掏出了消毒的溼紙巾遞了出來,讓周嚴擦擦臉上的血汙。
「人販不會親自對陪侍動手,你可以理解成有一個補習班在處理這些業務,這次肅清的就是這種機構,不過教具跟真的東西比起來還是差遠......」
周嚴認真傾聽話語時的眼神是正視著龔瓏的,瀏海後方眸子裡的情緒也能看得仔細,試著理解的同時卻也露出疑惑的表情,自然讓龔瓏收了話,等著周嚴的提問。
「教具?」
「不能真的拿香蕉或是男人的東西練習的,周嚴。」
上揚的語調表示龔瓏被這樣的提問惹了笑意,牙齒的硬度在國際標準上甚至比骨骼來的堅硬,男人的性器只能說是皮膚包裹著血管神經組織和海綿體,相比之下簡直脆弱極了。
龔瓏從不介意討論這些話題,不管是與女子會的科普還是一般閒聊,確實性事也是情侶和諧的要點之一,龔瓏優異的技巧周嚴自己也是受過恩惠跟享受,卻連他自己也說不上來那樣的感觸,說不上感謝也說不上忌妒,就覺得有太多自己明明已經靠近對方,卻未能更加釐清的種種事情。
「被調教的時候是舒服的嗎?」
單邊眉毛雖然被瀏海遮掩卻因為距離夠近可以清楚的看見挑了起來,那是龔瓏接受了提問正在思考的表情,黑色的眸子轉了下,帶出了眼白裡輕微的血絲。
「接受了也就是舒服的了,總比他們用上其他的藥物使人成癮的好,不乖的孩子總得吃糖。」
從把杯子重新塞回周嚴手裡到輕輕的碰杯都是一氣呵成,剩下兩口的酒液不應該被放到隔夜,明明只是舉杯將威士忌一飲而盡,手肘窩那個曾經為了龔瓏取血的位置卻隱隱發疼,不過早就沒有了針孔跟瘀青。
那個痛楚卻也在龔瓏的手探進睡袍衣袖裡輕輕揉捏而消失殆盡。
「別讓我們的談天影響了才好,冬天最需要的是充足的睡眠,我說的也不全然是鬼故事。」
02
只是當自己真的親自看到一次現場,周嚴仍是一個大氣也不敢喘,他清晰的知道自己在夢境裡,也清晰的知道在視線範圍內一絲不掛的女人是龔瓏,染劑染成的烏黑髮絲跟綢緞一樣亮麗,就連呻吟跟喘息都是如出一轍。
調教師有男有女,卻無一臉上不遮著面紗並專注於手上的"工作",看不清面容的情況下自然連表情都看不太清,躺在床榻中央......或者說,躺在床榻中央的調教師懷裡的龔瓏,細軟的髮絲因為過分高潮而沾上汗液黏上臉頰,一直到處女夜之前,都只是用手指刺激外陰,就算插入也是一兩指,不會到處女膜破裂卻可以有效適應異物。
「聽Hulk說,妳跟一個血族的下人跳了舞,那種正經家族的儀態跟氣宇果然尊爵不凡吧?」
就算知道是過往自己無法進行任何干涉、就算知道摟著女人的男人只是業務需要,周嚴對於調教師這樣親暱的靠在耳邊說話的模樣仍是咬了後牙,略長的髮絲被從女人的臉上撥開,顯露出來的是她嗤之以鼻的表情,甚至嫌惡的躲開了調教師的觸碰,卻因為仍被禁錮在男人的懷裡而動彈不得。
「不是下人,他是血族少爺的陪練、叫......周嚴......」
「名字無所謂,陪練跟僕人也大同小異,看來妳精神恢復得差不多了,還能頂嘴。」
並不是情趣般的蕾絲或透光的布料,那是真的完全遮蔽視線的綁帶,不只纏上了頭顱蓋住了雙眸,其餘的布條也束上了龔瓏的身子,手腕和腳踝相縛的高跪姿也能讓枕頭掩蓋掉一點女人的嗓音,這樣便可以不需要分開來操控四肢,是非常方便控制陪侍的姿勢。
「好好想像一下吧,這是那個血族男人的手指。」
前面也許已經被刺激過數輪,翹起的臀部因為雙腿被微微分開可以看到紅腫濕潤的陰部,甚至都有些闔不起來的泛出黏膩的體液,只是單支的中指探入體內便可以看到穴口鮮明的收縮,甚至連第二指想舊著潤滑插入都有些難以動作,原本從容的調教師表情出現了不悅,甚至混了些譏諷。
「周嚴是嗎......竟然讓妳絞得這樣緊。」
龔瓏也對自己發出的呻吟感到意外,只是試著想了那是周嚴的手,就會連著兩人跳舞時他脫去手套的掌溫一併竄進腦門,他的禮儀周到而且婉轉,明白自己不應該過於搶鋒頭的內斂,略帶厚度的嘴唇說出來的嗓音比壯碩的身軀更加溫柔,那雙紅色的眸子更因為自己倉促離席而露出輕微惋惜的眼神。
對於幾乎是在意淫周嚴的行為,她感到羞恥,卻無法抑制自己索取得更多,甚至自己小幅度的扭了腰,試著將沾染自己體液的手指再更納入體內幾分。
「真難得可以看到妳這樣配合,那就破例再滿足妳一次吧,這次妳可得忍耐得久一些喔......」
03
像是失重一般,這個夢境紊亂得周嚴站不穩身子,以為再睜眼應該要是房間的天花板,卻被難以言喻的氣味湧入鼻腔,手指上的黏稠跟屬於其他男人的腥,懷裡髮髻散亂的女人神智並不清楚,只是喃喃的喚著自己。
「周助理......周嚴......」
沒有任何力氣可以支撐她自己的身子,自己手指上沾染的白濁,便是被過分侵犯玩弄後留在她體內的體液,烏黑的禮裙被那些摳挖出來的穢物染得令人厭惡,緊緊抓著自己手臂的手掌發著抖,剛被侵犯過的穴壁格外柔軟,而且壓迫感也沒有這麼強,像是已經被打開的甬道一樣。
她的處女夜周嚴也是有所耳聞,卻沒成想到名器這個詞原來是這個意思,這種稱讚並不高雅,卻赤裸裸的令人沉溺溫暖濕潤的觸感,隨著手指的拔出還會帶來眷戀般的吸吮,連著帶出了黏膩的銀絲。
當女人自己用纖細的手指分開陰唇,濕潤黏膩的穴口淌著黏液,輕微收縮的入口已經從原本的粉紅染上更深的潮紅,周嚴沒有辦法拒絕那個邀約,只能讓她引著自己的手指再一次的插入。
女人弓起的腳背,從懷裡發出的舒服呻吟,渙散的眼神被欲望滿盈,黑色的瞳孔跟現在的龔瓏一模一樣,卻映不出周嚴自己的模樣。
所以周嚴乾脆伸手掩住了她的視線,他不知道該叫她Rosalie還是龔瓏,他也不清楚懷裡的女人能不能聽清他的聲音,只知道比起龔瓏可以直接的迎上周嚴的嘴唇,就算是被欲望惹得如此潰散的情況下,還是偏了頭躲開了親吻。
她需要的只是一個讓她可以平緩燥熱欲求的男人,那周嚴的動作自然也大了起來,他早已熟知龔瓏體內的敏感點,他也知道同時刺激外陰跟陰蒂會引起她多強烈的顫慄,並且從一開始的咬緊嘴唇,細碎的鼻音還挳掩蓋高潮,到無法壓抑住聲音而洩出的嗓音,請求停下的聲音還泛著慾望,自然也不會是停下的時機。
「我會滿足妳的,每一次......都會滿足妳。」
04
終於再一次睜開眼,周嚴眼前的是熟悉的天花板,以及有著亞麻金短髮的龔瓏,她也許是被吵醒的,周嚴也明白自己應該道歉擾了淺眠的龔瓏休息,或是表達自己做了夢,他卻只是喘著氣、直直地盯著龔瓏看,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夢境是那樣寫實,可那到底只是自己構思出來的幻境還是真的過去,週遭的訊息太少了,周嚴實在分辨不出來,只覺得頭像被什麼東西箍著,又疼又難受。
「你做夢了。」
龔瓏纖細的手指撩過了瀏海探上額頭,眼前的女人不是夢境裡面的一頭長髮,微捲的髮絲有些亂,身上的睡袍也滑了一邊的肩膀下來,周嚴高了些許的體溫透過手背傳給了龔瓏,不是發燒,而是帶著慾望的潮熱。
「那幾乎是惡夢......」
「惡夢也能讓你這樣精神,夢到我了?」
被窩裏面很溫暖,隨著龔瓏在被褥裡面調整成坐上周嚴腰肢的姿勢也灌了些涼意進來,她拉下底褲的動作很輕巧,她的指甲會輕輕地刮過鼠蹊部,然後是柔軟的手掌包裹住柱身,甚至用倒握的方式上下擼動,畢竟也看不了棉被裡面龔瓏雙手的實際舉止,單純的感覺也很刺激,索性也就捧上龔瓏的臉頰吻上唇瓣,卻立即被身上這個女人稍微用力的抓握給煞停了這個親吻。
夢境的殘影還沒有完全消去,周嚴眼前龔瓏的模樣一直聚不了焦,不過今天提起邀約的人不是龔瓏自己,急不可耐的人也得要說出訴求才行,她當然也就慢條斯理撫摸著周嚴呼吸還很紊亂的身子。
看著周嚴從緊咬嘴唇到緊閉雙眼再睜開,空著雙手也不確定應該扣上龔瓏的腰肢還是撫上她的身軀,然後是被下身的刺激引起輕微的抽氣,有些倉皇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他肯定是很不得了的夢。
「想要我嗎?周嚴。」
龔瓏這句話其實本來就沒有很實質的詢問意義,周嚴的反應無疑是帶起了龔瓏自己的慾望,就算不注視著性器也能憑觸感替男人戴上保險套,也總算在前端探入體內的時候周嚴將手掌搭上了龔瓏的臀部,就著體液的潤滑和下壓的手勁就直接沒入大半。
他有些急促的行為跟緊蹙的眉宇一直都非常好看,卻還是把抽送的頻率交給了龔瓏,飽滿的胸型會因為動作帶起輕微的搖晃,撐著周嚴自己的胸膛時也會因為手臂姿勢而擠壓出乳溝,跟龔瓏喜歡看著周嚴的表情一樣,他也很喜歡看著龔瓏從行有餘力......直到變得力不從心而軟下身軀。
「想要,接下來交給我吧。」
龔瓏的身上沒有受到調教時的淫糜氣味,也沒有其他男人的體味,是與周嚴一樣的沐浴露氣味,一點點的廣藿香和杜松莓,大多是肖楠的清淨香氣,卻也很快就著達到高潮的顫抖,染上了汗水的鹹。
05
就算是只有窗外的微光,龔瓏白皙的背脊泛著微汗因為喘息起伏,腰窩的刺青也是鮮明得很,許是抓揉的力道狠了點,臀肉跟腰肢上也出現了不少指痕,而周嚴自己身上也多少留了點龔瓏的痕跡,指甲留下的抓痕,比起直接咬上肌肉留下齒痕,龔瓏更善於利用嘴唇的吸吮留下吻痕,皮膚上的一小塊紅便能如花朵綻放般遍佈肩頸。
周嚴承認是自己過分了,總是不懂得淺嚐輒止,但是他不想這麼快放龔瓏回去睡覺,剛被性器滿足的陰部還濕潤著,不管用舌頭還是手指都可以再更好的讓她舒服一回。
第一幕不是周嚴自己的手指,第二幕是她沒認清自己的手指,第三次、也就是這次......
「龔瓏,還聽得清我說話嗎?」
「我有、嗚嗯、在......在聽......」
畢竟是量過戒圍的,周嚴的手指本來就較龔瓏的粗上不少,修剪整齊的指甲不會影響觸感,更多的是稍加施力的指腹帶來刺激,自然把還能好好說話的龔瓏一下子聲音輾得稀碎。
「這才是我的手指,可以請妳記得他們的形狀跟深度嗎?」
記憶只是被存放得妥善,但是資料夾只要被一打開,就可以理解了周嚴的夢境,對於難以做夢的龔瓏並無法理解夢境是什麼感覺,可是周嚴的話語像是他經歷過了自己經歷的事情。
而他正在用自己的方式,一步一步的覆蓋掉那些沒有他存在的記憶。
「龔瓏?」
「記得、忘不了......慢一點、周嚴、我又要、去嗯......」
到達頂峰的聲音被吻堵在了口中,而後被迫著跟著周嚴舌尖帶來的唾液嚥回了肚裡,在陰暗的房間裡,周嚴腥紅色的眸非常亮眼,也正是這樣令人挪不開的艷麗,把過去的破碎修復、把過去的遺憾填補、把任何不堪的回憶優化、然後重新錄入、存放......
永久保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