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化、藝術、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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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們看!」


「诶?!真的假的?」


「為什麼會在這裡呢?」


「糟糕,他看過來了!」


骯髒的酒館內,廚餘與酒精的味道深深的嵌入木製的桌椅內,混和著餐點的香味刺激著人們的嗅覺,不知是不是早已習慣,在場的眾人對那樣的味道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只是喝著廉價葡萄酒的手停了下來,原本的高談闊論變成了如今的低語。


造成這一切的原因是此時跨步走入酒館的男人,他穿著破舊的皮靴與斗篷快步地走向點餐的吧檯,途中用獨眼看向小聲議論的酒鬼,嚇得他們一個機靈。男人用已經起毛邊的破舊手套拿出幾枚英格爾制式銅幣放在櫃檯上,彷如破舊風箱的喉嚨發出聲音。


「萊姆酒,還有三明治。」


「好、好的。」


櫃檯的老闆嚥了口口水,用擦拭桌面的抹布將銅幣拿起,連著布額外放進一個箱子內。沒過多久萊姆酒與三明治就被女服務生顫抖的拿過來,彷彿小鹿初生的步伐在放下餐點後瞬間就變成脫兔一樣。男人用隱藏在帽簷下的獨眼撇了一眼服務生,隨後就拿起萊姆酒一飲而盡。


耶貝格爾˙薩諾克,別名報喪者,傳聞中有他在的地方就必然會出現死人,他會在不遠處看著對方死去、然後幫其收屍並拿走對方的錢財。雖然這種說法有失偏頗,但總體來說沒有錯。作為神諭者的他侍奉著死神桑尼爾,他藉由神諭得知哪裡會出現死者,並為其靈魂送行。如果用一般神明來說明,那他的身分如同高階神官一樣,可惜他信奉著是死神,所以人們畏懼他、排斥他,他身上的傷痕就是在一次次的送葬中被對方家人攻擊所造成的,但即便如此他仍奉行著教義。


他知道自己不被眾人所理解,但他也清楚,其他的神明給予希望與光明,而死神則會回收這些。沒有被死神回收的靈魂會消散於天地,而他所送行的靈魂皆是信仰深厚之人,那怕是其他神明的神官,沒有他們的送行也無法前往神域,所以其他的神官對他們是又敬又怕。他們既期待他的到來將自己送往主神身邊,又害怕他的到來讓自己失去榮華富貴。


「謝謝。」


耶貝格爾嚥下最後一口三明治,起身向老闆道謝後便逕直走出店外,他不願意去想被他做過的椅子與使用過的餐具等等會出現在哪裡,思考那些會令他感到難受,所以他的腳步不帶迷惘。今夜他會出現在這裡也是因為神諭,他的身形沒入黑暗,朝著平民區走去。


平民區的角落,有一間供奉光明神的教堂。雖然周遭的環境髒亂,屋頂破損,街道滿是泥濘,但只有這間教堂與附設的孤兒院依舊乾淨,月光下的琉璃刻畫著光明神事蹟的一角,耶貝格爾抬頭看了一眼彷若藝術品的琉璃後,準備推開大門。


「等等!」


聲音的主人故意用低沉的聲音掩蓋自己的聲線,但都是老熟人了,耶貝格爾老實地放下手,轉頭看向身後發出聲音的人。


「有事?」


他的聲音不帶一絲情感,此刻的他是死神的代理,那怕是創世神的神官都不能令他低下頭顱。對方對此也沒有感到意外,畢竟她也是老熟人了,作為光明神的聖女,自然也知道耶貝格爾的事蹟,當然,他們雙方也有不少的交情了。


「好久不見。」


聖女--朵莉帕德打了聲招呼,但當然沒有得到回應,她知道眼前的人此刻是死神的代理,在執行神諭時所有的神官都低他一階,那怕是聖女也不例外。所以她直接說明來意。


「我知道你今夜是奉著神諭而來,也不可能改變你甚麼,所以我只是來完成自己的傳達工作而已--這間教會的管理者,約克神父還不能死,最起碼這幾年還不行。」


由於從耶貝格爾的獨眼中感受到壓力,朵莉帕德嚥了口口水加快了說明的速度。


「他是其中一位主教正在培養的接班人,那怕他的信仰受到肯定上面也不希望他此刻就去侍奉主神,我知道這有點強人所難可是可是⋯⋯」


「無妨。」


打斷朵麗帕德的是耶貝格爾毫無感情的聲線,由於沒預料到對方會同意,她還發出了奇特的困惑聲。只是耶貝格爾無視她的反應,轉身推開了教堂的大門。


本來應該上鎖並妥善保養的大門此刻卻發出一種金屬劣化般刺耳的聲音緩緩打開,禱告的殿堂中,月光照在跪於神像前祈禱的約克神父,讓他看起來具備一種神聖感。


「我知道這天遲早會到來,但沒想到這麼快。」


約克神父單膝跪在神像前,頭也不回地說:


「能讓我先與光明神大人道別嗎?」


「自便。」


過於意外的回覆讓朵莉帕德將阻止的話語嚥回口中,她跟耶貝格爾不是第一次見面,她知道對方不是這麼好溝通的對象,一旦與神諭扯上關係,死神桑尼爾的神官將毫無交情可言,但此刻發生的事情讓她的腦袋有些轉不過來。好說話?妥協?商議?這可不是死神神官的風格。


她的目光下意識的看向耶貝格爾,只見他無視約克神父走向一旁的小門,那扇門通往教堂的居住區,此刻她突然意識到甚麼。


她會認為「約克神父信仰深厚」完全是因為教會高層,也就是那些主教告訴她的,她也曾經深信不疑,但耶貝格爾的行動似乎推翻了那些說法。


「死神桑尼爾的神官是不講情面的」


以這條定理作為基礎,那麼此刻發生的情況就只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約克神父不是這次需要帶走的對象。從大前提就搞錯了,他們能知道的只有死神的神官會在哪裡出現,卻不能明確的知道是誰會被帶走,以前他也帶走過神官,所以他們下意識認為耶貝格爾此刻的目的就是來帶走約克神父的。


發現自己搞錯事實的她不由得紅了臉,但她也想知道耶貝格爾是來帶走誰的,於是將還在禱告的約克神父留在教堂正殿跟著他走進居住區。


他們倆人漫步在教堂居住區的走道中,走道相當的乾淨,周遭的樹木也被很好的修剪過,看的出來被精心的清潔與照料。只是耶貝格爾對這些不感興趣,他停在一間屋子前,輕輕一推就將門給打開,明明是一扇木門,但此刻一樣發出一種沒有上油的金屬摩擦聲。


朵莉帕德看向木門,她不懂為什麼那怕是上鎖的門也會在此刻輕易的被打開,在一次次看見這些事蹟後,她也只能將其歸咎在死神的神蹟上。屋內,是一間書房,房間內還點著油燈,看上去像是約克神父的私人空間。耶貝格爾依舊沒有猶豫的走進屋內停在一個書櫃前輕輕一碰,書櫃就發出刺耳的聲音朝著左側滑行。


「密室?為什麼約克神父的書房會有密室?耶貝格爾到底來這裡想幹甚麼?」


帶著疑惑,朵莉帕爾德跟在耶貝格爾身後進入密室中。密室內原本熄滅的火把在兩人到來後便自燃起來,搖曳的火焰帶動著兩人的影子在牆上晃動,只是朵莉帕德的影子是自己的,而耶貝格爾的影子卻讓她感受到一股壓力,那股壓力她只在禱告時感受過。


「原來,執行神諭時死神會跟著神官的說法不是傳言嗎?」


朵莉帕德覺得自己此刻看見了某種真相。


耶貝格爾走到密室內的一角,從斗篷下拿出了一塊白布。朵莉帕德認得那塊布,她看過那塊布很多次,每一次耶貝格爾進入教會送行時都會拿出那塊布,所以他要帶走的人在這裡?朵莉帕德覺得有甚麼正在偏離自己的認知,有甚麼不該知道的東西正在自己眼前被展現。


「孩子,我來接你了。」


耶貝格爾沒有在意身後的朵莉帕德到底在想些甚麼,那被人們傷害過的喉嚨所發出的刺耳噪音此刻卻帶著一股神聖的氣息,只見他伸出雙手,一點一點的將土挖開。朵莉帕德看著逐漸變大的土坑,恐懼的目光變成震驚,一股臭味衝入鼻腔,逼著她跑到牆角吐了起來。土下的是一具已經開始腐爛發臭的屍體,頭髮、眼眶、骨骼、蛆、內臟,鼓起勇氣的朵莉帕德看上第二眼就又開始吐了起來,那怕胃裡已經沒有東西也無法止住那股來自生理的衝動。


「你們在幹甚麼!」


密室的門口,約克神父一臉凝重地看著兩人。禱告到中途他開始覺得不對勁,如果是為了帶走他那就應該在一旁等候,雖然這裡的一切讓他感到遺憾,但能夠侍奉主神對他而言也是無上的榮耀,只是兩人不但沒有在一旁,他還聽到了那道彷彿地獄之門開啟的聲音。聽到那個聲音,一種恐懼不由得湧上心頭,逼著他停下禱告朝著自己的書房跑來,於是他看到那片應該包裹他的潔白布匹上放著一個早已面目全非的頭顱。


「你明不明白自己在做甚麼!死神的神官!那不是那種人應該接觸的東西!」


啊,完了。


朵莉帕德已經清楚知道自己接觸到的訊息絕對是被隱匿修改過的,死神桑尼爾的神官其資訊也是被掩蓋過的,因為此刻在那裏的不單單是神官而已,而是死神本身。辱罵死神的人會有甚麼下場?她不是很想去想像,最起碼在教會裡辱罵神明的人都不會有甚麼好下場。


「你很努力了,這些努力神明也看在眼裡,走吧,該回家了。」


無視約克神父的怒吼,耶貝格爾將屍骨用布匹包裹好,慎重又慎重地捧在手上。在他站起身時,發怒約克神父的朝著耶貝格爾衝過來,只是還來不及觸碰耶貝格爾就被眼疾手快的朵莉帕德一腳踹翻在地上。此刻攔著他,他還能接受人間的制裁,如果衝撞死神,朵莉帕德不想被殃及池魚。


「你是神明大人嗎?」


一道稚嫩的聲音從耶貝格爾的腳邊響起,朵莉帕德與約克神父看向那個位置同時臉色一白,不過朵莉帕德是驚訝,約克則是恐懼。那裏有一道如同煙霧一般的身影漂浮著,五官看上去不到十歲。他抬著頭看向耶貝格爾怯生生的問道,而耶貝格爾則是朝著他蹲下,讓視線與他齊平。


「我是引路人,孩子。」


「引路人?」


「引領你回家的人。」


「我、我可以回家了嗎?」


「是的,你可以回家了。」


「可、可是神官大人說我們沒有家,我明明就有,可是、可是⋯⋯」


小孩的手捏著自己的衣角,臉上帶著恐懼與不安。


「孩子,沒事的,神明應許了。」


「那、那我可以去找我的爸爸媽媽嗎?」


「恐怕不行,你的父母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神明受到你父母的請求,想將你接去祂的身邊生活。」


「可、可是,我想見我的爸爸媽媽,我好想他們⋯⋯神明大人能不能帶我去找他們?我想跟他們生活在一起⋯⋯」


「即便不能與神明一起生活?」


「嗯、我、我想跟我的爸爸媽媽一起生活。」


聽完這句話,耶貝格爾閉上了眼睛,他的影子在火光的照耀下搖曳著,分出了兩道身影,朵莉帕德與約克看著那幅光景,他們都從其中一道身影上感受到了一股直衝靈魂的威壓。正當小孩的表情變得失落時,耶貝格爾睜開了眼睛,本應不帶感情的獨眼此刻溫柔地注視著小孩。他說:


「可以,神明應許你的願望。」


「真的!?」


「是的,神明不會為此對你說謊。你該啟程了,孩子。」


「嗯!謝謝你,叔叔!」


「去吧。」


在朵莉帕德與約克的注視下,純白的布匹與孩子的靈魂發出了藍色的火光,變成光粉消失。耶貝格爾也站起身,將視線看向約克。雖然不是看向她,但朵莉帕德確確實實的感受到了神明威壓的餘波。明明耶貝格爾沒有任何動作,火光照耀出的身影卻將手指向約克。


「什、住手!我不是應該!啊!!!熄不滅!為什麼熄不滅!!我錯了!我錯了!!神明大人!!光明神大人救救我啊!!!!」


黑色的火焰從約克的腳底竄出,一點一滴的吞噬他的存在,無視他的痛苦、求饒,那怕他滿地打滾,火焰也沒有任何熄滅的跡象,直到整個人成了灰燼,不,應該說就連灰燼也沒有剩下,沒有目標的黑炎才像是滿足了一般逐漸熄滅。


「我記得妳說過,不要帶走他對吧?」


耶貝格爾那破風箱般的聲音讓朵莉帕德機械式的轉動頭顱看向他,那怕此刻他的聲音已經變回平時的感覺,朵莉帕德仍因著剛剛發生的事情而對他帶著一股敬畏與恐懼。


「妳放心,我本來就不是來帶走他的。如果妳願意仔細搜查一下這間孤兒院,應該能發現不少東西。」



朵莉帕德沒有發現耶貝格爾是甚麼時候離開的,但她聽從其建議,在白天的時候帶著自己熟識的人前來教會,一是接手,二是調查。一查之下才發現這間教會雖然接濟著孤兒,但同時也進行販賣人口的勾當,而那位想讓約克成為接班人的主教也摻與其中。同時,讓她來傳達消息的主教也知道這件事。回到大教堂時,主教跟她說:


「死神的神官眼裡容不得沙子,但他們不會主動去處理這些骯髒事,如果不是剛好遇到,可能還會讓對方逍遙一陣子。」


「主教大人您是不是一開始就知道些甚麼?」


「喔?妳是指甚麼呢?」


看著主教笑咪咪的臉,朵莉帕德大概知道如果自己沒有遇到耶貝格爾,那麼處理約克神父的工作大概就得自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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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緩慢,下一次更新是什麼時後我自己也不知道 工作會佔據一天1/2以上,睡眠會佔據1/3 剩餘的1/6會在你的生活瑣事中消磨殆盡,除非你偷竊你的工作時間,佔用你的睡眠時間,然後不洗澡不吃飯 三至五千字以上沒有個兩三個小時根本沒辦法進入狀態 目前是努力一週出一篇極短文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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