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男？-29

踏進酒吧裡，其實是很心虛的。平常和Jeff、李歐來這總是很輕鬆、很自在，可是今天卻有如針氈。走在酒吧裡擔心著迎面而來的人忽然叫著我的名字、跟我打招呼。我們撿了個座位，頭低得很，也擔心著有人認出。找了個空檔，拉了Jeff到旁邊講悄悄話。

「Jeff，阿中跟Paul應該還不知道我也是gay吧？」

「他們應該不會這麼笨吧！gaydar沒這麼遲鈍吧！」Jeff說得好像大家都知道我是同性戀似的。

「我想先走了。」

Jeff看著我，「才剛進來，你就想走了？不會吧。」

「現在在這邊很不自在！」

「怎麼？看到舊情人了？」

「不是。不想讓阿中知道我也是……」

「為什麼？」Jeff好奇地問著。說不上來，為什麼不想讓阿中知道？是種隔閡，阻隔了相不相認的念頭。是害怕相認後，在對方的心裡有了變化，還是什麼原因？摸不透想法，也猜不透。

「如果找李歐來，你會比較自在嗎？」

「不要。找他來，又認識我，不是更明顯嗎？再說，你要怎麼跟阿中說李歐這個人？」打斷了Jeff繼續說下去，準備離開。

Paul拉了Jeff，「佑，你要走啦？」

「嗯。」

「你要走啦？」連阿中也注意到了。真糟，原本打算趁著他們兩個沒注意，偷偷溜走的。現在要走，可能得花費些唇舌。

尷尬地跟他們說著︰「不好意思，臨時想到些事情。所以得走了。」

「要緊的事情嗎？難得來耶！」阿中挽留著。看著他的表情，對於我的離去，似乎有點失望。「有機會，再一塊來吧。」這樣說著。

「那我送你出去。」阿中說著。

他陪我走到停機車的地方。這大概是我到酒吧最早離開的一次。

「回去時候小心點喔。」

「那你們好好玩吧。」

後照鏡裡的阿中望著這兒好久，佇立了會，直到消失在後照鏡裡。阿中是怎樣看著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