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克斯：黑暗黎明》創作小說連載 第27章 〈解放一切，理念的歸屬與代價〉(5/5)

——前情提要——

終於來到公開陳述儀式的那天……

阿爾克斯對著麥克風緩緩開口，語調冷靜而沉著，仿佛每個字都經過仔細斟酌：「我是阿爾克斯，王家研究院的一名資深研究員，也是大家所熟知的『黎明之刃』創始人。過去的這段時間，我在學術界中潛伏，吸納了許多優秀的人才加入我們的行列。我們的目的一直很簡單——為這個國家的少數族群爭取應得的權益。」

慧在廣場的一角，默默聽著這段話。這位他曾敬重的老師、研究院的學者前輩，當初也曾不只一次這樣跟他描述過黎明之刃的理念。那時候阿爾克斯是那麼神采風揚，眼中閃著理想的光芒，談論著這些夢想，甚至讓慧曾經一度考慮加入這場抗爭。然而如今，在完全不同的場合下，聽到相似的話語，慧心中百感交集，昔日的熱忱如今卻充滿無限唏噓。

台上的阿爾克斯繼續說：「這些非人類族群，在統治者的有意壓迫下，長年過著不平等的生活。這就是為什麼我們選擇透過武力抗爭，來表達我們的訴求。我們並非無理取鬧的暴徒，而是希望用這種方式讓王室聽到我們的聲音。」

維拉躺在病床上，靜靜的看著直播畫面，感慨萬千，這個曾經用極端的手段對待她的男子，這個以對抗王室聞名的叛軍首領，他的訴求究竟是如何一直受到王室忽視的？這是她從未思考過的問題。儘管難以原諒他的行為，但她不得不承認，一個反對王室的組織能擁有大量追隨者，恐怕王室也確實有什麼應該深刻反省的地方。

阿爾克斯語調變得低沉：「然而，我也深知，我們的某些行為有時的確過火，導致無辜民眾受到傷害。我不會辯稱這是必要的犧牲，但正是這些行動，讓我們的聲音得以傳播開來，讓更多人關注到我們的訴求。」

薩瑞安的研究室裡，黎明之刃的幾位領袖聚集在一起觀看轉播。畫面中，他們許久未見的首領語氣平靜地說著這些他們已聽過多次的話，薩瑞安不禁和伊萊納特對視了一眼，心底掠過一絲悔意。他們曾堅持各自的行動理念，導致組織內部矛盾重重，如果彼此能各退一步，結局是不是會變得更好？

阿爾克斯的聲音隨著自省的內容變得柔和：「最近，在經歷了維拉公主殿下的事件後，我對自己過去的所作所為有了許多深刻的反思，也對曾經的一些行為感到無比後悔。」

奧斯汀聽著這些話，心中一陣無奈。想起阿爾克斯在幾次脫軌的行為中，他多次試圖勸阻他、指責他，卻從未動搖過他，如今聽到他如此真誠的悔意，奧斯汀心底感到酸楚，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否應該在他誤入歧途時給予更多關心與支持。

阿爾克斯的語氣轉為堅定，說出今天最重要的訊息：「如今，在即將接受法律的審判之前，我決定在這裡，公開宣佈解散黎明之刃。」

海斗在病房裡陪伴維拉觀看這場直播，聽到這句話時，眼神驟然變得凌厲。內心已經開始燃起的怒火在瞬間爆發。「阿爾克斯那傢伙……果然還是堅持解散嗎……」他感到既惱怒又無奈，心中隱隱的罪惡感讓他擔心自己是否害了娜塔莉他們。

阿爾克斯最後以對黎明之刃的喊話作為結尾：「我向曾經並肩作戰的同伴和領袖們呼籲：不要再進行無意義的抵抗，停止一切組織活動。與你們一同奮鬥的日子，是我珍視的歲月，而解散組織是我最艱難的決定。我希望你們能理解這份沉重。」

阿爾克斯的身影在螢幕上顯得有些憔悴，然而他挺立的姿態卻仍然堅定如昔。娜塔莉聽著這些話，眼眶早已泛紅。聽完最後一個字，她無法再忍受，奪門而出，直到走進巷子的陰影中，淚水才順著臉頰滑落。伊萊納特追了上來，將她輕輕摟入懷中，除了心疼她的痛苦，他也無法抑制自己心底的傷感，似乎這個擁抱不僅是為了娜塔莉，也是為了讓自己得到些許慰藉。

「娜塔莉，我們不會這樣結束的，別放棄！」伊萊納特輕聲安慰道，然而他心中卻清楚，這話似乎不僅是對娜塔莉說的，更像是對自己的鼓勵。

「伊萊……」娜塔莉輕輕靠在他的肩上，低語著。她不知該如何是好，心底只剩下一片茫然。

病房中的海斗聽完阿爾克斯的演講後，感到一股無法抑制的怒火。他迅速衝到病房頂樓，倚著欄杆，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屋頂上強風呼嘯，將他的頭髮吹得凌亂，冷冽的空氣卻讓他的腦海變得清晰。

他目光投向遠方，然而阿爾克斯那張從容的笑臉卻浮現在腦海中，揮之不去。他咬緊牙關，回憶起阿爾克斯的話：「海斗。要是你真的在意我的理想，那麼就請你和零替我完成吧。」他不禁握緊雙拳，差點對著無辜的欄杆狠狠一拳。

「你的理想，關我什麼事？」他在心中怒吼，感到胸口似乎被什麼堵住。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強風吹動著他的髮絲拍打額頭，冰冷的觸感讓他逐漸平靜，情緒卻複雜得難以釐清。

「阿爾克斯……他當真想把這些事託付到我手上？我……我真的能做得到嗎？」這個想法讓海斗無比驚訝，也隱隱地讓他感到一絲不安。他驚覺，自己對阿爾克斯的怒意，或許不只是因為他的決定，而是因為心底深處那份難以面對的強烈自卑。

那個一派輕鬆、從容自信的傢伙，那個料事如神、堅定信念的傢伙，那個看似隨意卻能統御上千追隨者的領袖人物——他怎麼能把理想輕輕託付給這樣的自己？

海斗低頭凝視著自己握緊的拳頭，內心深處一片茫然。「為什麼……為什麼偏偏是我？」他在瞬間對阿爾克斯對自己的信任感到難以理解，心底甚至生出一種深深的愧疚和無力感。明明那個人有這麼多機會，能繼續走完他的道路，為何卻要自己去完成他的理想？他無法接受，也無法理解，胸中滿溢著極大的挫敗感。

海斗倚著欄杆沉思，風聲在耳邊呼嘯，思緒彷彿被吹得七零八落，內心的糾葛像風中的落葉般翻騰。他察覺到維拉無聲地走近，學著他的姿勢靠著欄杆一起望向遠方，久久無人開口，寂靜彷彿成了此刻唯一的語言。

過了一會兒，維拉凝視著遠處，聲音輕柔：「海斗……其實你已經沒那麼氣阿爾克斯了，對嗎？」

海斗轉頭看向她，她的銀色長髮在風中飄揚，冷風將她的臉頰吹得微微泛紅，那份柔和與敏銳讓他一陣酸楚。這個他深愛的女孩，多麼多愁善感，多麼善解人意，卻曾因為阿爾克斯的行為而遍體鱗傷。海斗的拳頭微微收緊，深吸一口氣，低聲回答：「妳應該知道的……我永遠不會原諒他，永遠。」語氣裡的堅定帶著壓抑的哀痛。

海斗閉上眼睛，將頭埋進雙臂，不再說話。隨著冷風吹拂，心中情緒不斷翻湧，彷彿再吐出一個字，情緒就會崩潰。維拉靜默片刻，輕輕給了他一個溫暖的擁抱，轉身步回她的病房。海斗聽著她的腳步聲逐漸遠去，心中逐漸升起一股無可動搖的堅定。他抬頭看向遠方，目光清澈而決然：「沒問題的，我辦得到，就算不為了阿爾克斯，也要為了維拉。」

夕陽緩緩沉落，微涼的風中帶著一絲寒意。然而，海斗的心如鋼鐵般堅定。他不再迷茫，胸中滿溢著對未來的承諾與決心。

——下一章，審判及內心的救贖。​​​​​​​

《阿爾克斯：黑暗黎明》創作小說，每日連載中，明天見

​​​​​​​即日起，​​​​​​​在Penana平台每一催更，加更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