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鏘!」
一陣金屬交擊的聲響傳來。 在鏡靈兒身旁,赫然有個身穿烏青長袍的皓首老人左手反持一柄長刀抵擋閾羅湮的長劍,並以右手掌按住閾羅湮左手一直緊握著的長刀刀柄阻止他拔刀。「嗯?這次又是老人啊?怎麼這幾次見到你都是老人的樣子?不會是如今才想起自己的年齡不想繼續裝年輕了?無名!」閾羅湮嘴角上揚,有些興奮地說。
「哼!老夫每次都是用不同面貌找你們,卻不想每次都被你一眼識穿。有如此實力,卻不好好授徒,倒可憐你那些只能成天自學的弟子了!」
「如果對我教徒弟的方式有意見,不如你幫我教啊!最好是把每一個都教到能像你一樣把氣息壓得跟死人沒兩樣,又能飛天遁地、憑空現身!」
「喫!盡耍嘴皮子!退下吧!」
隨著無名的喝聲,閾羅湮退了兩步並將長劍收起後,向蕩幽冥與萬虛厲喊道:「收手了!厲爺!冥冥!」
「呼⋯⋯」閾羅湮稍微吐了口氣後,全然不把一旁怒視著自己的厄與鏡靈兒當一回事,面露興致缺缺的表情質問無名:「要掃興,至少說個理由吧!」
無名一副無奈的樣子走近閾羅湮,並在他耳邊用近在一旁的厄與鏡靈兒也聽不見的音量和他低語了幾句。
聽了無名的低語,閾羅湮一瞬間睜大雙眼,但立刻又露出有些不懷好意的笑容,轉頭打量厄的身體上下。
「無名,自始至今,你可曾失準過?」
「未曾!」
「好吧!厲爺!冥冥!我們走吧!」
就像先前短暫的戰鬥未曾發生過一樣,霜月一行風輕雲淡地往北離去。
⋯⋯
「你是誰?為什麼要救我們?」
雖然霜月已經離去,但厄還是將鏡靈兒護在身後,警戒著那被閾羅湮稱作無名的老人。
「老夫沒有名字,世人皆喚老夫無名。還有,你搞錯了,我要救的只有你!」無名收起刀,伸出右手指向厄。
「我?」厄對無名的話感到無比疑惑。
「再這麼放任下去,你也就只剩幾個月能活了吧!」無名手撫長髯,平淡地宣告。
「這我早就知道了,但你又能如何?」
「哼!虧你是犽宗門出身,居然連氣的運行掌控都還只停留在最基本的程度。還是說因為天尊的瀆職,這年頭犽宗門該教授門人的功夫都沒教全?算了!直接讓你體會一次吧!」
無名緩步走向厄,並伸手拍了兩下厄的肩膀。
「唉?」厄不禁疑惑地叫出聲。
此時,厄感到自己在吞噬紅的心臟後,第一次真的完全掌控自己的身體,在此之前體內人類力量與魔物力量相衝突的異樣感在被無名拍過肩膀後頓時消散。
察覺厄的身體似乎出現轉變,鏡靈兒趕緊伸手握住厄的雙腕,然後驚訝地問無名:「這不可能!他的氣脈居然完全平穩下來了,你做了什麼?」
「不過是一些武學的小把戲罷了!好好活下去吧!最後的白聖!」說著,無名轉身背向兩人,向著南方離去。
「等等!你怎麼⋯⋯」
厄雖然想喊住無名,但無名的身影在眨眼間便消失在荒野中,只留下有些不知所措的厄與鏡靈兒。
⋯⋯
昏暗的草廬中,一名橘髮少女正埋頭書寫著。
忽然,木門開啟的吱呀聲打斷了她。
「回來啦!無名!那吞掉紅心臟的小子解決掉了嗎?」
「沒有,老夫讓他活下來了!」
「嗯?為什麼要救他?」
「我看到了!」
「喔?看到了些什麼?」
「在他和閾羅湮打的時候,我在一旁稍微看了一下,卻看到不久的將來,我們將會並肩抗敵!」
「真是沒想到⋯⋯莫非這就是白聖的宿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