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我會成為妳的左右手

更新於 2024/10/22閱讀時間約 8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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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陽神殿內幾名巫師及巫女正更換祭祀用的玉米粒。藍紫色的天際,星光正慢慢黯淡,昭告黎明即將到來。一道頎長身影踏入,斗篷內若隱若現的淺亞麻祭袍和素面烏蘇塔鞋讓巫師們到口的質詢又嚥了下去,有些奇怪這位祭司怎會這麼早到。


  「魯尼在嗎?」一把似酒醇馥的低沉嗓音傳來。


  一名年輕男子抬頭,「我是魯尼。請問祭司閣下這個時間來,有什麼特別的事要吩咐?」

  洛瑪摘下兜帽,定定打量眼前答話的人幾瞬,隨即傳遞「念」出去。

  「烏努?別說話。你母親來自瓦卡部,父親是德拉盧阿馬努部人,你生於德拉盧,也曾在瓦卡部度過一段日子。數年前你改頭換面,成了蘭巴耶克領主身邊的巫師,再由他舉薦給王庭,對嗎?」

  那人面色如常,微不可見的點點頭,邊開口道:「這些玉米粒有點瑕疵,你們再去拿些新鮮的過來,祭祀用的水交給我來換。」

  幾個巫師、巫女,應聲後即出了殿門遠去。

  年輕男子用戒備的眼神直視洛瑪,「你真的來自桑庫部?」

  「你和桑妲絲都是怎麼連絡的?還有,德拉盧在這座王庭裡有多少內應?」洛瑪面上如常,手卻隱隱顫抖。他萬萬沒想到,除了自己,瓦卡部竟也有遺孤,而他們的目標似乎還一致。

  那夜傳「念」給桑妲絲後,她無半點音信及反應,洛瑪挫敗,幾欲放棄這條線,並做好殺身之禍隨時會降臨的準備。孰料,數日前ㄧ個侍女送吃食給自己,突然開口低語「桑妲絲」,隨即便透露魯尼身世。少年藉「認識」巫師的由頭,查到他今日輪值太陽神殿就尋來了。

 
 「你要怎麼證明自己是桑庫部遺孤?」魯尼雖自桑妲絲處得知信息,卻不太相信。

  洛瑪行至他身前,倏然伸出一掌搭在魯尼肩頸,將幼時部族遭屠的記憶「灌入」男子腦海裡。魯尼來不及反應,「接收」到少年兒時經歷的慘痛「畫面」,甚至感覺到那孩子無助、悲傷、憎恨的情緒洶湧流進自己心底,他有些受不住,格開洛瑪的手,「夠了!」

  「科婭身邊的女官長是德拉盧埋在蘭巴耶克的其中一條線,桑妲絲和我之間的通信都由她安排。其他,時機到了,自會讓你知道。」


  腳步聲漸近,倆人嘴裡討論起祭祀瑣事,彼此交換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如果你不能掩蓋它,就別在可能有修練者的地方傳『念』,因為你永遠不知道會不會有人比你強,能感受到能量波動,甚至與你共振,得知你隱藏最深的情緒。」

  洛瑪愣住,這道「念」……?魯尼?

  他……的實力怎會屈於巫師階層?少年微微點頭,表示受教,對男子登時敬了三分。

  洛瑪心頭振奮,桑妲絲背後是德拉盧,埃密特王的野心自是不言而喻。雖不知還有多少要職是由他安插,但意外發現復仇之路多了強助,少年唇角不禁勾起愉悅的弧。



  **



  天空一碧如洗,無半絲白絮,激辣的晴天熱得烏列爾躲在殿內,完全不想出門面對地獄焦土。內榻上掩嘴而笑的姊姊給了自己一記重錘,「不是約了洛瑪去尋靈鳥?」

  他頓時皺著臉,摟者烏莉,後悔起自己一時嘴快,看向那道修長身影,眼裡有懇求。 


  洛瑪出聲嘲笑,「當初有人發下宏願,說不只要找到靈鳥,還一定要得到翎羽,這話,不知是誰講的。」

  烏列爾節節退敗,只能閉嘴,隨洛瑪出殿,往「永夜之森」行去。之前探尋未果,這回與好友再同往,也許能增加分機會。入過「永夜之森」後他才明白,此地實因一片樹海密密遍佈,陽光難進深處而得名。


  「準備好了嗎?」洛瑪帶著三分戲謔,看向百般不情願的烏列爾。他翻翻白眼,撩起汗水浸潤的衣袍,「全身都——濕——了!」


  洛瑪笑笑不理好友抱怨,拉著他往森林深處探去。


  越是前行,越是暗沉,溫度也驟降。烏列爾扔出斗篷,「等一下會更冷,穿著。」自己也披上衣物,腳下不停,四處搜索。

  整座樹海少有蟲鳴蛙叫,靜得令人發怵。

  「你上次來,沒有碰上什麼野獸嗎?」洛瑪也感到這片叢林的不尋常,太靜了。連隻兔子都沒見到。

  「也許,是靈鳥的棲息地,其他動物不敢擅入?聽說牠們形似兀鷹,體形極大,甚至通人性?」

  烏列爾正說話間,激越的鳴叫突然響起,一頭碩大無朋的巨鳥向他們俯衝而來,粗壯的爪擦過閃避不及的洛瑪手臂,帶下一片皮肉。

  牠一擊後即收翅,停在不遠前的枝幹上凝視「闖入者」,並未再顯出攻擊的意態。

  兩個少年這時才看清牠的模樣,似鷹。

  鳥首帶有黑紋,尾翎末端雪白,雙翼黑白相間,金瞳散放出壓迫和威勢。

  烏列爾和洛瑪以看傻子的目光互望:靈鳥?萬一真的是……不能用術法降服,更不能傷牠……那,怎麼抓?

  兩個少年呆了呆,不知該往前一搏,還是得落荒而逃,正躊躇之際,烏列爾感到誕生石起了反應和巨鷹產生共振,牠竟能與它「溝通」!

  「真是靈鳥!」倆人抱在一起,簡直狂喜!

  牠伸翅啄起黑羽白翎,雙色隨風徐徐飄落。那對金瞳示意烏列爾拾起,隨即振翅高飛,不見蹤影。

  「這…….是靈鳥沒錯吧?是科雷肯克沒錯吧?」烏列爾仍反應不過來,為何牠會願意現身,甚至留下翎羽?

  洛瑪拍拍傻愣的兄弟,指指自己鮮血淋漓的手臂,烏列爾登時面紅耳赤,竟忘了他需要治療。

  草草包紮一番,倆人迅速離開森林,回到祭司所已是星夜。

  烏列爾招呼姊姊給洛瑪治傷,自己則興奮的尋到賢者住處,硬是擠身而入,將今日的「奇聞」敘述給阿毛塔聽。

  老人沉思片刻,取過羽毛和誕生石,試著感應。

  阿毛塔滿是皺紋的臉忽而露出笑容,將東西還給少年後才開口,「降神祭時,靈鳥亦臣服於埃神,所以你和誕生石的氣息才引出牠來。這對翎羽有不受邪魔惡意侵擾的力量,是牠獻給埃神化身的贈禮。」


  阿毛塔又輕拍烏列爾的肩,「你呀,自己就明白的事情怎麼還來問我?」

  老人笑呵呵的打發走這個傻少年,對他的憨直頗喜。



  烏莉正清理洛瑪傷口,敷上藥後仔細包紮。專注中,沒看見他漆黑的瞳仁凝視自己。

  眷戀、繾綣、溫柔,肆無忌憚流轉在她臉上。呼吸,深了。

  修長的指節不自主抬起,正要觸碰到烏莉下頷,烏列爾一陣風似的捲進來,「洛瑪!把翎羽獻給王!」

  那隻抬起的手,不著痕跡的放下。「理由?」

  「尋到科雷肯克之羽,應能受封副祭司……」

  話還沒說完,便被洛瑪打斷。

  「……你要我……佔你的功去領賞?」少年隱有薄怒,眉眼間寒意迫人。

  「我不是這個意思……是……是輔祭……」烏列爾張了張嘴,卻無法好好表達出想法,急得更是語無倫次。

  烏莉見情況不對,給弟弟使了眼色,示意他先出去。

  少女凝視洛瑪,那雙璀燦剔透的黑水晶讓少年低下頭。


  「這陣子,我和烏列爾花了點心思研究王城的『神職勢力』。我們雖通過降神祭的考驗,但不服的人仍不在少數,以往有賢者壓鎮,自沒什麼問題。但現在,若要服眾,除了展現絕對的力量威懾住他們,另一個方法就是讓貝薩斯王出面。而祭司們一直保持獨立性和備受禮遇,即使是王,也得有順水推舟的理由。」

  「還記得小時候,我曾說過要改變動輒殺人的傳統嗎?」


  「自依納卡帕逝世後,再無人尋得靈鳥之羽,而它,正是能利用的東西。藉由這個吉兆,除了烏列爾,我想讓你也成為副祭,幫我把不合格的人漸漸汰換掉,也能慢慢推翻祭儀的陋習。你……可願意?」

  洛瑪緩緩抬起頭,有些震動。這是烏莉第一次對他發出請求,第一次展現「聖女」身邊也需有人幫手,第一次問他願不願意為她效命。

  原來,這就是被她需要的感覺?

  原來,在她心底,自己是足以依靠的人?

  心頭似一團羊絨包覆,酥癢,暖融,柔軟。


  那把低沉醇郁的嗓音裹著隱秘的飛揚。「好。我會成為妳的左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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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瑪自入盧拉索門下後,更是不再遮遮掩掩地和雙生子討論符文,故也和他們愈來愈親密。小少年細細觀察姐弟倆的個性、喜好,很快摸清了烏列爾好動又調皮的本性。男孩雖在教授符文上毫無保留且熱心,可也僅止於此;與烏莉敞開心扉的模樣相比,仍是有些微距離感。洛瑪思忖,要他二人都完全信任自己,似乎,還得再下
  衛士們護送四人至王城,景物融成斑斕的色塊在速度裡流逝變幻。金的光,藍的天,白的雲,綠的草,渲染成一幅平和又柔軟的織布,似一場綺夢。奈芭望著曾讓她畏懼的景緻,兩重不同心境,帶出的色調竟也不同。   女孩嘴角噙絲笑,靠在烏莉肩頸,神思飄遠到初見洛瑪時的回憶。   「傻笑什麼?上次來王庭差點
  「非常好,奈芭,想不到妳認草藥的工夫學得這麼快!居然連符文也沒落下。我本來還以為是樁苦差事,畢竟是聖女、聖子大人所託,就算妳什麼都學不會,我也不敢發火。」   巫師樂呵呵地邊笑邊打趣,對眼前這個眉眼神似聖女的羞澀女孩忍不住又是一番讚賞。   「現在我宣布妳是名合格的巫女了,去吧,看瓦
  「我要先試試你的力量。」洛瑪情緒複雜;痛恨、隱忍、屠戮,織就陰寒沉鬱的網,裹住不安、恐懼、溫情、柔軟……包覆成毒繭,壓在心底。   「可以。比盧?」艾庇普「愉悅」地拋出人名,正是洛瑪所想。     新月銀輝淺淺,柔和映在晦暗林間。   啪沙、啪沙。枝葉婆挲,微風帶出深夜好夢。比盧與
  奈芭沒想過能有機會再見到這個少年,更沒想過會成了他身邊的巫女。   **   屋檐滾落晶盈水珠,啪答、啪答,滴在心上。   她愣在門口,看著潮氣滿身的倆人,眼前除了洛瑪,還有那名曾望向自己的少女。   「方便談談?」   少年磁性的嗓音傳來。   女孩登時如夢初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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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聲明與警語: 本文係由國泰世華銀行邀稿。 證券服務係由國泰世華銀行辦理共同行銷證券經紀開戶業務,定期定額(股)服務由國泰綜合證券提供。   剛出社會的時候,很常在各種 Podcast 或 YouTube 甚至是在朋友間聊天,都會聽到各種市場動態、理財話題,像是:聯準會降息或是近期哪些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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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9 西雅圖) Edward與Christin的策略沒變,而且Genie既然都已經能夠明講了競爭激烈,他們就更沒有時間耽擱。 Christin用盡自己以前在亞洲認識的人脈,與素未謀面的香港客戶還通了國際電話。(在1989-90年代,所有電話都是要付費的,國際電話費更是驚人,但是為了工作,為了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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