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獻夏用力打在范立國便服屁股上,清澈響亮,渠水是有開心了一下。「他的屁股是我的——」翹著屁股的范立國還在那邊玩,假會。季獻夏又掌摑了下,表情催促著范立國還不移動。
「欸我老公的屁股應該是我的吧。」曉芬嚷嚷著。
范立國欠季獻夏的。升士官的那個月放假,在收假前,季獻夏被范立國叫到旅館。「幹嘛啦⋯⋯」午飯才吃到一半,范立國便打電話來家裏,搞不清楚發生什麼事的季獻夏只好東西收收出門。進了房間,范立國已經提了個大平頭,「你是幹嘛?頭髮又剃成阿呆瓜?找我來幹嘛啦?」一條艷紅子彈內褲的范立國吞吞吐吐尷尬得說話小聲。「再不說,我要走了⋯⋯」
「就⋯⋯」范立國拉下內褲,季獻夏看見了范立國剃光了毛。
「你幹嘛剃毛啊?玩這麼大⋯⋯幾歲的人了,你以為你還十歲沒長毛喔。你回去會在浴室裏被大家笑死。找我幫什麼忙?我沒有辦法讓你在下午時間把毛長齊啦——」
范立國這才把放假玩樂,在旅館醒來,覺得胯下癢,發現自己染了陰蝨的事告訴季獻夏。「我剃完腋下跟陰部就滿身汗了⋯⋯你來幫我剃一條腿⋯⋯還有屁股那邊的⋯⋯」
「毛長這麼多是幹嘛⋯⋯」季獻夏是剃著范立國站直的腿,他弯曲站在浴缸的那條自己剃。長了陰蝨最快的解決辦法便是剃光體毛。「你還好是收假前發現。要是回營之後才發現,我跟你沒完沒了。」鋁床上,季獻夏睡在范立國旁邊,是高度被傳染對象。兩個男人擠在浴室剃腿毛,還真是剃得汗流浹背。以為大功告成,但還沒完。
范立國跪在浴室地板上翹著屁股,「呴——你為什麼不去買個小鏡子,自己剃啦,我要盯著你的屁眼看⋯⋯」季獻夏抱怨著。「你以為我喜歡這樣啊,就⋯⋯剃不到,我可以自己剃的話,我才不需要你。」范立國的屁股肉被季獻夏巴了掌,「你不要跟我嗆聲。你的皮給我閉緊——噁心——你的屁股毛也太多了吧。」季獻夏便唸邊刮。「欸體毛是男人陽剛的象徵。」范立國抗議著。
「你很囉嗦耶。你不要講話,我要專心啦。『你屁股欠我一下』。」季獻夏說著他們部隊裏的黑話,意思是你的屁股要被我幹一次。從來都是范立國霸凌學弟時使用,沒想到自己同梯竟然說欠他一下。「好啦好啦我欠你一下啦,趕快幫我剃完,我要給你看屁眼也很尷尬⋯⋯沒有人看過的地方⋯⋯」
季獻夏好人做到底,幫范立國剃了看不到部位毛髮,還去藥局買得了陰蝨的藥,被老闆異樣目光掃得覺得自己身上有陰蝨,還被告誡著要剃光體毛才能永除後患。季獻夏在范立國耳邊一路唸回部隊。接著還得在浴室掩護全身剃光無毛的范立國,大水池之前,范立國的無毛身體早晚是會被學長同梯詼的,他還拿季獻夏當擋箭牌,說是季獻夏覺得他太愛玩,逼他剃毛不可以放假隨便亂脫褲子。季獻夏不停嚷嚷著「你真的欠我這一下屁股」。季獻夏到退伍從來也沒真的索討這一下,這是他們玩笑時才會拿出來說嘴的事,是祕密也成了他們兄弟的羈絆,范立國才會說他的屁股只有季獻夏能碰。這世界上還真只有季獻夏碰過,連老婆秋曉芬一根手指頭也沒觸及過的男性禁區。
拿著啤酒到外面的兩人,范立國抽起菸,季獻夏也想一根。退伍十年時光彷彿一眨眼,他們還是當年那兩個二十多歲的男人,乾杯敬友誼敬那些只有哥們男人才懂的。「欸獻夏,你的屁股應該也只有我能碰吧。」
季獻夏咳了幾聲,「很遺憾,渠水⋯⋯」話不用全說。
「我指其他男性。」范立國解釋。
「喂你什麼時候轉性?男人的屁股你也有興趣⋯⋯」
「呴,季獻夏你真的很那個耶,你這時候不是應該爽快回我『我的屁股也只有你范立國能碰』——馬的——」
「你是沒有去做過全身健康檢查噢?早就被醫生碰過,哪輪得到只有你啊——」
「呴那不一樣,那是健康檢查。」
「哪不一樣——」他們還是二十幾歲的同梯,嘴巴盡講著沒營養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