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預言紙條
第二天早晨，葉琛頂著沉重的黑眼圈走進教室。昨晚發生的事情像一道揮之不去的陰影，反覆在腦海中回放。他一夜未眠，眼前總浮現出那張光滑空白的臉，無聲地凝視著他。林瀟早已坐在座位上，見到葉琛進來，立刻招手示意他過去。她的臉色也不太好，顯然昨晚的驚魂未定還沒散去。“你真的看到那個……黑影了？”林瀟壓低聲音問。
葉琛點點頭，視線掃過教室裡的其他人，生怕被聽見。大部分同學正各自聊天、玩手機，毫無異樣。只有角落裡的轉學生沈言低頭翻著書，臉色一如往常的蒼白。
“你說……會不會是惡作劇啊？”林瀟強笑著說，語氣裡卻充滿不安。
“那張臉，不像是惡作劇。”葉琛的聲音低沉而乾澀。
林瀟的笑容僵住，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忽然間，整個教室都安靜了下來。
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帶著幾分嘲弄：“又有人收到了嗎？”
葉琛皺眉，順著眾人的視線看去。班長站在公告欄前，手裡捏著一張小小的白色紙條，臉色陰沉。
“什麼東西？”林瀟探頭，語氣疑惑。
他們湊過去，只見那張紙條上，用紅色墨水寫著幾行字，字跡扭曲而詭異。
“第三人即將出現。
白色樓梯，午夜十二點。
欲見者，勿近。”
四周的同學竊竊私語，氣氛瞬間緊繃。有人皺著眉說：“該不會是誰惡搞吧？上次的預言也這麼寫，結果那個高三學姐真的出事了……”
“別瞎說，那次只是意外——”
“可那張紙條上也寫了‘小心化學實驗室’，結果她真的在那裡暈倒了啊！”
議論聲此起彼伏，葉琛的指尖微微發冷。他抬頭，正好對上沈言的目光。那雙眼睛幽深而冰冷，像一口無波無瀾的深井。
沈言的視線只是淡淡掃過，隨即低下頭，繼續翻書。彷彿什麼都沒看到。
“該不會真有什麼詛咒吧……”林瀟小聲說，抱緊了手臂。
葉琛盯著那行字，心跳不自覺地加快。第三人即將出現，白色樓梯，午夜十二點——那不是舊教學樓的樓梯嗎？
他忽然想到昨晚的黑影，心底一寒。
**
晚自習結束後，葉琛本該直接回家，卻鬼使神差地朝舊教學樓的方向走去。校園裡靜得可怕，只有風捲著落葉沙沙作響。那棟棄用的教學樓矗立在角落裡，黑洞洞的窗戶像無數雙冰冷的眼。
他握緊了手機，站在白色樓梯的起點，心跳聲像戰鼓一樣震耳欲聾。
指針慢慢滑過十一點五十九分。
——咚。
樓上忽然傳來一聲悶響，像什麼重物墜地的聲音。
葉琛猛然抬頭，目光順著樓梯向上，昏暗的光線中，仿佛有什麼東西正慢慢靠近。腳步聲緩慢而沉悶，每一步都像踩在心臟上。
他屏住呼吸，指尖發涼。手機的光芒微弱而蒼白，映照出樓梯拐角處，一個黑色的輪廓，緩緩浮現。
那是一個人影，高瘦，無聲地停在樓梯轉角。
葉琛的心臟幾乎要跳出喉嚨。他顫抖著舉起手機，微弱的光線照過去——
空白的臉，無眼無鼻，光滑如新生的白紙，正對著他。
——
（第二章 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