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屋體驗:從舒適現代到老舊公寓,30年前的記憶與現代租屋困境的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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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出社會上班之後,下了班的我,總在自己的小房間裡一邊工作一邊自得其樂,為了可以在房間裡養貓咪,每次總在尋找租屋空間上費盡心思,處心積慮地想讓貓咪過著舒適的生活,空間不一定要寬敞,8到10坪的小空間就足以容納得下我以及我的貓咪,天花板的高度要足夠放得下貓塔,而且一定要有一個太陽照射得到的大陽台、一大扇乾淨的玻璃落地窗、兩片厚實不容易扯破的遮陽布簾、 一個寬敞且明亮足以讓我清洗貓咪的浴室以及一個好清潔的地面。

將近17年來,與貓為伍的人生中,令我養成了必須時常保持環境整齊、隨手關窗、關門的習慣,貓咪天生就會掉毛,也經常是讓東西變得一團混亂的高手,生活環境以及每件物品都需要被定位,每樣物品位置的擺放方式都有其背後的考量,需要考慮貓咪在其中生活是不是舒適,足不足夠寬敞。令我每次在更換一個居住環境的時候,總要大費周章,有人說每搬三次家,就像家裡著了一次火,需要丟東西,更換東西,購買東西。

如今,我正住著的地方,有著乾淨平整,踩踏起來相當舒適的木質地板(有時是拋光石英磚地板)、平整無痕的白牆、能夠被太陽光照射到的陽台、天熱時可以享受清涼的分離式冷氣,下雨時不會漏水的天花板,天冷時溫暖的暖爐,有著一張軟硬適中的大床鋪、高度剛好的書桌,搭配上一張符合人體工學又舒適的辦公椅,一座光滑的木質衣櫃,一間有著正常運作的抽風扇,並且乾溼分離而又明亮的浴室,一個可以連接筆電的大螢幕。

夜晚的時候,天花板裏鑲嵌著的燈具足以照亮整個寬敞臥室,讓我到深夜都還能閱讀書籍,這所有的一切構成了一個舒適宜人的居住空間,在這樣的空間中居住久了,令我幾乎遺忘了30年前的夜晚,我曾經跟家人一起住過的小房子。

在那個小小的房子裡,壁癌斑駁、地面磁磚破碎不堪,需要貼上布膠帶避免腳刮傷、陽台只有純粹的水泥表面,沒有任何一片磁磚去修飾。

室內窗戶是漆上黃色漆料的木質窗框,偶爾掉漆,片片掉落的木漆在太陽下,飄散在空氣中,被照得閃閃發光,窗戶玻璃布滿了凹凸的傳統窗花。

陽台女兒牆上鎖固著一根根的垂直鐵條直上屋簷,不時會有燕子來陽台築巢,從陽台還能看到後院的一棵大樹以及別人家的庭院,庭院裡種的是一顆土芒果樹,周圍有些石蓮以及不知名的植物一叢叢聚集著,夏天的時候會落下土芒果雨,無人採收。

屋頂在颱風過境時,或多或少會飛走一些瓦片,雨水會從屋頂的縫隙滲入室內,我們總要準備許多的臉盆去接雨水,以免浸濕地面,尤其是書房特別的嚴重,書籍經常受潮,雨後又任其乾燥,每當下雨天的時候,就要縮著腳坐在椅子上讀書,要離開書房時必須穿著不吸水的拖鞋行走於屋內。

書房的椅子是木質靠背,椅面是帶有光滑質感的布製坐墊,看上去有些歐洲復古風味,四支木椅腳也無例外地被雨水浸濕。

通往頂樓的是一座稍微生鏽的鐵製爬梯,布滿藍色烤漆,兩側有著直徑大約4公分左右的鐵製烤漆圓管,樓梯踏階是用有著紋路的鋼板凹折而成的,這座爬梯可以通向屋頂,屋頂放著一座水塔,站在屋頂上,沒有欄杆,只看得到15公分的止水矮墩座,可以看到前後左右房間上方的屋頂瓦片。

水塔上面被鐵皮屋頂與鋼骨保護著,站在屋頂上可以看到左鄰右舍連綿的屋瓦,若我是一隻貓,也許可以沿著屋頂走到街的另外一側,屋瓦下則是用石頭壓著的防水帆布以及纖細的鋼骨材料構成,樓梯的上方周圍是用漆著黃色油漆的小木片所構成的小木屋。

在那個冷氣非常昂貴稀有的年代,夏天的時候,媽媽會用繩子把電風扇綁在窗戶上,試圖將外面涼爽的空氣引入室內,並且搖著扇子,在起伏不平的地板上鋪著竹子編成的涼爽草蓆墊,我、妹妹跟媽媽三個人會並排躺在電風扇前面納涼,有時候會熱到睡不著,直到流了一身汗之後,才會藉由電風扇而感到涼爽,我們會推開陽台那扇帶有黃色烤漆木框且笨重的門,門外還有一樘綠色尼龍紗線編織而成的門,門框依舊有著些許斑駁的黃色烤漆。

紗門跟開口之間總會有些小縫隙,有時候要用繩子綁在門洞上,以免紗門沒有關緊,蚊子飛進來。下大雨的時候,水蚊經常來家裏光顧,總是一群又一群圍繞在電燈旁邊,要準備一盆水,把飛到身上的水蚊抓著兩隻翅膀放進水中,讓牠悠游其中,陽台的落水頭經常會被樹葉遮蓋住,導致水淹過腳踝,需要在下雨天的時候到陽台清理樹葉,陽台的女兒牆上會疊著一些大大小小不同顏色的鵝卵石,那是我跟妹妹媽媽一起去海邊散步的時候撿回來的小石頭,但我當時不知道那個石頭有什麼功用,媽媽只是說很好看,所以就帶回來了。

當時的家裡只有一台電鍋、一座電磁爐、一個小冰箱、一台熱水瓶,三餐只需要一包米、一顆高麗菜以及一包爸爸早上從市場帶回來的豆腐,僅僅這樣就可以餵飽一家三口(我、妹妹跟媽媽),房間還掛著一串又一串的曬衣鏈,上面可以掛上許多東西,夏天的時候可以掛蚊帳,下雨的時候可以曬衣服。

彈簧床是我們最奢侈的家具之一,小的時候,會在上面玩耍,跳躍,閱讀故事書,並排睡午覺,旁邊會放滿外公外婆送的布製娃娃。

房間門口旁邊是一間廁所,裡面放著一台脫水機,一個不能沖水的馬桶,還有一個沒有洗手檯的水龍頭,上完廁所之後,需要使用塑膠臉盆盛水洗手,用洗手的水倒入馬桶中,利用足夠的重力將物體沖到下水道去,地面是藍白色相間的馬賽克磚拼貼而成,牆面則是黃色的壁磚,沒有洗衣機,只能用手清洗所有的衣物,脫水後的衣物就掛在陽台鐵窗花上,還有吊著一根竹棍可以曬衣服,從我家的陽台後面,能夠看到我的國小同學家的後陽台。

房間裡有檜木櫃、木質書櫃、傳統辦公桌、一張木質床、一座搖籃,兩張椅子,一個化妝鏡,塞滿了之後,只剩下一條走道可以從房間門口通向陽台,其中一張辦公桌上放了一台真空管電視,電視頂端鋪著一塊紅褐色的布,布上面放著的是外婆的黑白照片、還有一些紀念品。某一年,媽媽接到一通外婆因為肺水腫過世的電話,我們回去了外婆家,那是一間日式宿舍,在那裏辦了一場法會,門口種滿了石蓮,媽媽說石蓮是外婆喜歡的植物,而且可以吃,當時的記憶猶存。(石蓮花的花語是永不凋謝的愛)

小時候的文具很單薄,只有鉛筆,鉛筆要用小刀去削,鈍了之後,只能拿到陽台地面上磨得銳利之後再用,讀書的時候也要趁著太陽下山前拿到陽台去,坐在窗台上看書,當時,晚上八點以後就不能點燈了,小孩們就必須上床去睡覺。電風扇也不能開一整個晚上,總要有人輪流在半夜的時候起來,天氣變涼的時候必須關。

當時的家用電話是轉動式的鍵盤,只能固定站在書房前面打電話,平常偶爾要跟朋友講電話的時候,為了節約電力,也不能超過30秒,家裡書房還有一塊很大的黑板,可以用粉筆在上面畫畫,書桌上疊著一塊透明清澈又厚重的玻璃,跟桌子之間可以夾著一些紀念物、照片或者是要記憶的文件,房子整體由紅磚堆砌而成,外面再覆蓋一層水泥砂漿以及少許的鋼筋。這些就是我記憶中生活的樣貌,跟大自然共處,有時炎熱,有時涼爽,又或者是寒冷,昆蟲動物偶爾闖入的一個生活環境,像是老天爺在考驗一個人的耐力跟適應力一樣,有許多必須妥協或者是視而不見的地方,大學選讀建築系的時候,認為可以靠自己的力量改變這樣的環境,然而記憶中的那間房子至今依然不曾改變過,我頂多只學會了如何簡單地修理屋頂。

然而,來到了現在這個時代,我以為這種樣貌的環境,已經隨著年代的更迭少了許多,但我今天發現,原來在某些角落,有人用不同的方式依然在這樣生活著,頂多就是有了冷氣而已。

經過了一連串的偶然才來到了此處,其中包括尋找、工作、通勤、閱讀、學習的過程,才覓得舒服的居住環境,暫且過著舒適的生活,而其中也必然需支付相對應的代價。處於這樣舒適的環境裡,幾乎遺忘了以前曾經經歷過的那些日子,也拋下了所磨練出來的毅力與意志力。

今天從房間走出來的時候,發現附近的小公寓貼著租屋公告,我走去樓下根據租屋公告撥了一通電話過去,想要了解是否有更划算的選擇,電話那端傳來的是一個老先生的聲音,他就住在公寓的旁邊。

他問:「你是不是站在公寓的門口穿著紅色的外套。」

我說:「對。」

他說:「我就住在隔壁,剛好端午節的中午正準備要燒香拜拜。」

他站在頂樓的陽台向我揮了揮手,我問他能不能養貓咪,他說貓咪的毛不是很好整理,對健康有害,雖然可以,但盡量不要,我又問了金額,一問之下,價格跟我兩三年前居住的小房間差不多,於是我就問是否方便參觀一下。

他說:「好,但要等我中午燒香拜拜完後,做完一些文書工作才能下去帶你。」於是我跟他約了2點看房子。

他是一位年近八十幾歲的老房東,走過來的時候,裝著滿滿一袋的鑰匙,裡面有好幾串,每一串都有很多支,他有些步履蹣跚向我揮揮手走過來,跟我說久等了。

首先,我進到入口大門,發現樓梯地面布滿了灰塵,正對面的樓梯下方堆滿了雜物,往上的樓梯有一個凹進去的空間,也堆滿了雜物,他帶我走到一樓,打開一樓的房間門,印入我眼簾的是佈滿壁癌的斑駁牆面、窗戶與牆面之間油漆有些凌亂地分布著,地面滿是灰塵,窗戶上有傳統窗花的凹凸紋路,打開黑色邊框的窗戶,外頭被野生的植物擋住了,陽光透不進來,窗外有著一層鐵窗保護著,床墊凹陷,看上去彷彿剛剛才使用過的一樣,還有一座生鏽的鐵衣櫃,房間裡頭放著上一任房客留下的一些物品,浴室裡是藍白相間的磁磚組成,也是有些骯髒,但與房間相比好了一些,地上還有些落葉,撲鼻而來的是發霉的味道。

他問了我,看了一樓,樓上的都長得差不多,你還要看嗎?

我問:「請問樓上採光會不會好一些。」
他說:「你要上去看看嗎?」

我就說:「好」單純只是因為好奇,也許還是有些期待樓上環境能不能更好一些,畢竟價格還算便宜。

他帶我走上四樓,我就發現越往上走,雜物堆得越多,樓梯平台的小空間可以很明顯看到原本是廚房的地方,被塞滿了生鏽的電器、佈滿灰塵的座椅與壞掉的家具,其中一層樓還有一台洗衣機正在運轉中,走上樓梯往左右兩側各延伸了一片走廊,走廊的一邊有些規律布置的八角窗,另一邊則是房間,臥室門口旁邊掛滿了許多衣服,還有安全帽,以及各式各樣的拖鞋,門扇有些斑駁,每一扇門都刻有著房號,這棟公寓看起來像老式的學生宿舍,有些像我童年記憶裡那棟已經拆除的國小教室,只是教室也許再大一些。

他說:「這棟公寓有8成的房客是印度人,大多是O大學的交換學生,有些是博士生。」

我們走到了四樓,他打開了最靠北邊的臥室門,樓梯上來右邊盡頭是一間單人房,與一樓相比起來更加便宜,只是地上各有一隻乾掉的蟑螂與大蜘蛛,還有很髒的地板,依然生鏽的鐵衣櫃,浴室的上方有一顆螺旋狀的燈泡,沒有燈罩,明架天花板有些還掀了起來,空空洞洞地,打開窗戶一陣風吹來頗為涼爽,只是沒有紗窗,蚊子好像會飛進來。

他指著窗外,說從這間房間可以看到O大學的宿舍,他的房客多半都是從O大學來的,因為O大學沒有太多宿舍可以給這些印度來的博士生居住,需要另外找地方住,所以他曾經遇過有教授拿一張名片給印度的學生,讓他拿著名片來市區找房子,那些學生就會來找他,因為他的房子很便宜。四樓的房間看上去條件比一樓好一些,但霉味太重,我無法想像我的貓在這樣的生活空間中居住的樣子。

經過走廊的時候,我的腦海中不經地浮現了「廢墟」兩個字,雖然對於居住在這邊的人們有這樣的想像感到有些抱歉。另一方面覺得有些失望,差不多的價格在X市市區可以租到一間雖然狹小但姑且還算乾淨的房間,我第一次看到這種景象,彷彿自己回到了30年前的那個年代。

走過這些壁癌斑駁、地板凌亂漏水、天花板掀起來的走廊,浴室那盞發著微弱黃光的燈泡、鎖固在陽台上的鐵欄杆,讓我回想起了以前曾經體會過,需要用意志力度過生活的那些日子。

房東站在臥室前面似乎很想再跟我多聊聊天,看我很認真在聽的樣子,接著又說到他已經82歲了,他都會告訴他的子女,如果讀書很混,出社會不認真工作的話,在這個大缺工的時代,政府將大量的外國勞工、學生引進,工作遲早會被搶走,他有個房客本來只有自己來O大學讀學士,當助教,然後發現環境似乎不錯,一併把老婆帶來生活。

我就問他說:「那你後來你的子女呢?有住在附近嗎?過得好嗎?」

他就笑笑的回答說:「有阿,有住在附近,女兒原本在Y廠當總務,如果工廠機台需要更換零件,維修就要找她女兒處理。但工作要用抽籤的方式,不是一定每年都可以有這個機會工作,某一年就被裁員了。女婿的話則在貿易公司當經理,雖然工作較為自由,但半夜都不能休息,要跟國外的公司視訊會議。」

他又說:「像他這樣做個小房東,在社會上可以接觸到各式各樣的人,可以跟很多人聊天。活到這個年紀也很好。」

從佈滿灰塵的地面以及堆滿雜物的樓梯間來看,房東似乎沒有太多體力可以管理他的房子,下樓的時候有些蹣跚,我站在他前面下樓,一階一階慢慢地往下移動,牆上還貼了一些寫著英文的句子,房東說他看不懂英文,但他表示他知道房客是要賣家具,所以貼了一張公告,我還沒來得及看清楚之後就下樓了。

走回公寓的門口前,他說對面也是出租套房,一間房間只能放得下一張高架床,下面是書桌,要爬梯才能上床休息,然後還一間小小廁所,以及對外窗,價格比他的套房還貴一些,就像國外的考試院一樣。我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這些話,姑且當作故事聽聽。

這個現象,讓我想到五六年前的時候,曾有個業主拿了一塊小基地過來,那個業主說一層樓要塞八間套房,每間房間差不多也是只能放一張床跟廁所,當下老闆毫不猶豫地說配不出來這樣的空間來,就算畫出來也不舒適。

昨天,跑去看了一個老社區,想說C市比較繁榮,畢竟周邊生活圈很發達,結果過去看房間的時候有些失望,雖然放得下雙人床,有一座尚且還可以的舊衣櫃,但空間還是狹小,採光有限,有些房間甚至會使用不透明塑膠紙將落地窗貼起來以避免西曬,另外一間房間在營業中的小吃店正上方,可以明顯地聞到油煙味,在這之中又伴隨著濃濃的藥草味,滿懷期望地遠道而來,結果期望落空了。

令人感到這個社會是不是對學生以及租屋族群都太過殘酷了呢?

我依稀記得有人跟我說過,如果我不打算依靠別人,一個人活下去的話,做人就要堅強一點,當時,我沒有認真地意識到一個人在社會中活下去是什麼意思,我想起那個老房東,帶我去看社區的老太太,大家都是靠自己的努力活到一大把年紀,有些還要帶一點幸運也說不定。不過我所記得的那些記憶,都已經成為往事,對如今的我而言,那都只是一個故事罷了。

(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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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空間裡頭會有短篇小說與日常散文,分享遇到的人事物、個人觀點,其中帶有一些虛構文學創作。本人具有貓奴年資17年,建築製圖人生年資14年,日語學習17年,以這些經驗為基礎來進行文學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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