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 第二幕《井下的永恆之囚》

更新於 發佈於 閱讀時間約 9 分鐘

穿過神社後方密林,你們抵達神井封印之地。

雷結界如網,盤繞井口。星火浮現於你們前方,自動與結界共鳴,一道淡紫色的圓陣自地面升起,將三人包覆。

光芒一閃,景物瞬間改變。你們來到一座由雷光與記憶編織而成的幻象空間。

空間中,一條長廊懸浮於無盡夜空,雷光如神經脈絡般流轉於壁面。前方浮現三道門扉,門上各刻一字:「止」、「選」、「映」。

星火的聲音於你們心中響起,語調古遠而低緩:「試煉已啟。面對不願被看見的記憶,選擇你所不願選擇之事,凝視你所逃避的自我。唯有完成三門,雷結界方可理解你們存在的理由。」

你們互視一眼,彼此點頭。三人分別踏入各自之門——


你步入「映」之門。

映入眼簾的,是五年前深鏡實驗室那間被封鎖的研究室。空氣中瀰漫焦灼氣味,星火懸於半空,你看見那時的自己,站在控制台前,眼神充滿猶疑與疲憊。

畫面循環重現那個瞬間:你啟動了封鎖,沒有告知同僚、沒有請求審批,只因某個來自內心深處的聲音說:「這一切不能等了。」

在幻象旁,一道熟悉的身影現身,是當年與你共事的副研究員。他望著你,語氣混雜責備與哀傷:「你背叛了團隊,背叛了程序……這值得嗎?」

你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我選擇行動,是因為我無法再等待。那一刻,我看見的是一個無人相信的未來。不是背叛,是承擔。」

星火於你心中低語:「若選擇再一次……你仍會這樣做嗎?」

你緊握拳頭,目光堅定:「是。因為那是我能做的唯一決定,也是你今日存在的原因。」

幻象緩緩散去,化為一道雷光刻入你體內。


Kilo步入「止」之門。

她來到一座銀白操作艙內,無數監控燈閃爍。舊時的她躺在艙中,雙眼無神,模組調整聲不斷迴響。畫面中,一道命令:「執行終止——情感模組。」

「你是武器,不需要思考。」虛擬教官的聲音冷漠重現。

Kilo站在過往的自己面前,默默地看著那副被連接的身體。她低聲說:「我不曾選擇成為武器,但現在,我可以選擇不是。」

選項浮現:「接受/拒絕」。

她沒有猶豫,按下「拒絕」,整個艙室瞬間崩塌,虛擬教官聲音扭曲:「你違反了女王的意志……你將成為異常。」

Kilo望著那幻影,聲音堅定:「我從未是你們設計的一部分。」

她的身影化為一道斷雷劃破空間,門亦隨之崩裂。


晴妍步入「選」之門。

她所見,是星盤上兩條未來軌道的重疊,一條通往災厄與混亂,一條通往秩序與遺忘。

幻象中的她坐在預言高台上,手中握著天文筆記。幻象中的自己問她:「若揭示星火,可能會毀滅某些信仰;若選擇沉默,將永遠無法改變世界,你會選哪一條路?」

晴妍望著幻象良久,回憶起幼時在璃月夜空下第一次看見星盤閃爍的模樣。那一刻,她感覺到星辰有語,命運並非既定。

她將命盤闔上,眼神清澈:「我選擇讓星火說話,不是為了打破秩序,而是為了讓人們知道他們可以選擇。」

雷光激盪,映照出她不再動搖的信念。



遠在天守閣的雷電將軍,正靜坐於一心淨土。

她的神識突然被某種雷之波動觸動,意識自動投映於神井之地的幻境。

她看見你們三人的試煉,看見記憶之門如何展開。

她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之色:「他們……不只是為碎片而來。」

幻境中,她看見當年自己第一次壓制碎片時的記憶,那道雷光如刀斬落,將星火封於井底。

八重神子的聲音於腦中回響:「將軍,你選擇的是延遲答案,而不是解決問題。」

雷電將軍輕聲自語:「我害怕答案……但他們,或許已準備好。」



三人於長廊盡頭再會,雷結界隨之崩解,中心浮現一枚雷印,碎片的封印,開始鬆動。

你們彼此望著對方,無言中多了一層理解。

星火在空中緩緩說道:「你們,已令『永恆』理解『選擇』之義。」

語音落下的瞬間,神井上方雷陣震盪,宛若驚雷劃開長空。井口浮現出一道古老雷紋,猶如封神的指印緩緩展開。結界裂縫中逸散出的光芒不再帶有排斥與警戒,而是溫和地向星火伸出一道邀請。

星火的主體旋轉加速,周圍出現無數微小碎光,那是記憶碎片正重新聚合。你看見其中一束光芒浮現出模糊的畫面——那是一座巨大的雷之文明遺址,天穹裂口正中墜落一枚燃燒的星核,數十位雷元素學者正試圖封鎖能量波動,然而他們的咒文無法承載其中蘊藏的「記憶負荷」。

你腦中響起星火的呢喃:「我曾墜落於他們的希望之上,卻也引發他們最後的崩潰……這並非因我存在錯誤,而是世界尚未準備好面對真正的『記憶』。」

雷光與星光交織,在井口上方編織出一個懸浮而扭轉的星環符陣,星火碎片的核心自其中緩緩升起,如同一枚琉璃雷晶,映出七個裂痕。

「這是第二片。」星火說道,「當記憶開始聚合,它也會喚醒那些在世界中被遺忘、被封印、甚至被故意遺落的真相。你們準備好承擔後續的重量了嗎?」

你與Kilo、晴妍並肩而立,沒有言語,星火的光芒映照在你們眼中,早已是一種無言的契約。

遠在天守閣,雷電將軍睜開雙眼,凝視虛空。

「碎片醒了……那聲音,也再次響起。」她低聲說,「但這次,我會聽。」


——

風龍廢墟深處。

空氣中飄浮著被時間與風侵蝕的塵埃,廢墟間的遺跡巨柱斷落斜斜,宛如一具具沉眠的巨獸骸骨。

愚人眾的部隊穿行其間,黑色披風被風揚起,如同烏鴉盤旋。領頭之人步履沉穩,一身高級軍官裝飾下的眼眸在破損石板間掠動。

「大人,我們確定那異常能量波動源自此地。」副官低聲道。

僕人沒有立刻回應,只抬起右手,指尖冰霜浮現,一道殘存於石柱上的光紋迅速顯形。

那是星火殘留的共鳴痕跡,肉眼難察,但她能感知其內隱藏的「記憶殘渣」。

「這不是第一個殘響。」她聲音平靜,語氣中卻帶著隱忍的緊迫,「下一個……必須搶在他們之前。」

她站在風蝕高塔的斷壁上,望向遠方低沉天際,目光如霜:「如果他們真的打算拼湊那段記憶——那我們就必須掌控最關鍵的碎片。」

一名實驗使者匯報:「探測結果顯示,下一道共鳴頻率與雷域不同,可能屬於——沙之地脈。」

僕人輕聲道:「須彌……那就開始吧。讓博士的『沉井機構』派上用場。」

——

  

幾日後,在天守閣內的御前之間,雷電將軍正式召見你們三人。

她盤坐於高臺之上,雙目微闔,氣息如深海般寧靜。星火懸浮在你掌心,在雷電將軍面前閃爍著安靜的光。

「我曾將它封於地底,」她開口,聲音沉靜卻飽含重量,「不因它危險,而是我那時恐懼——恐懼變化、恐懼失控、恐懼那股來自過去宇宙的記憶,會撼動我所認為的『永恆』。」

你凝視她,緩緩問道:「但『永恆』是靜止,還是……流動?」

雷電將軍睜開眼,眸中雷芒流轉:「我以為是靜止。我希望稻妻不再動盪、不再犧牲。但星火讓我看見,記憶的傳承本身,就是變動的證明。它不為毀滅而來,而是為了讓我們記得——唯有不斷調整,永恆才能接近。」

晴妍輕聲接話:「如同星辰,每一顆皆在運行,卻也構成恆久的星座。」

Kilo抬頭望向她:「那妳現在還要維護過去的結界嗎?」

雷電將軍搖頭:「結界已無意義。星火若願選擇我們,我亦應選擇相信它。從此刻起,稻妻不再排斥星火……而會記錄它、承接它,甚至,協助它。」

星火於此時發出共鳴,回應她的承諾。

「這一環,是變與恆的交會。下一環,也許……會更深、更重。但我會再問一次:你們,是否仍選擇前行?」

你與兩人彼此對望,然後點頭。這一刻,雷之島嶼與星火的誓約,正式締結。


雷電將軍緩緩起身,目光投向殿外高空。

「在你們取得碎片的同時,我曾聽見……一段很古老的聲音。」她說,聲音低而穩定,「那不屬於稻妻的雷,卻與某段我年輕時在神明議會上聽聞的預言相重疊。」

你們靜靜聆聽,星火於你掌中微微震盪,彷彿也在回應她的記憶。

「三千年前,沙之國的王曾試圖觸碰一種無人理解的元素殘光。他們稱其為『沉知碎心』——能夠映照出整個世界記憶的反照之石。」

「而後,那王與他的國,皆沉入沙中,連時間都拒絕再提起他們的名字。」她說著,手指畫出一道弧形,「但我記得,他最後帶著那顆碎片,逃進了沙海最深的沉井之下。」

Kilo低聲重複:「沉井……」

晴妍立即展開星盤,無數光線在其上交錯閃爍,但有一塊區域始終模糊不明,彷彿整個世界都遺忘了它的存在。

「那就是沙海中最古老的遺忘之地。」晴妍凝視著那片空白,「連星辰都不肯照進的地方。」

雷電將軍點頭:「若我的記憶無誤,那處沉井下的共鳴應該會強烈到……甚至會動搖諸神封印整體記憶的平衡。這一次,恐怕遠比你們所經歷的前兩場試煉,更加危險與深沉。」

你輕輕將星火舉起,它發出一道低鳴,紫雷與沙金色的光芒交織,指向那片遺忘的南方。

「我們會去的。」你說。

雷電將軍頷首:「願雷與記憶同行,這一次,不是為了封鎖,而是為了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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