潤物無聲 ── 一、古籍

閱讀時間約 4 分鐘

正文

♦8 你得到一本佚名的上古典籍《刑天記》,上頭記載這個國家運作的三綱五常,以及短暫出現過神祇輔佐帝王的紀錄。

李同塵不是第一次來這裡了,但無論過了多久,自己對這裡總是喜歡不起來。

此時,他正站在道觀裡一處小巧的別院門前。隨著正門被自己輕輕推開,往內一看,是一個縱橫不過十幾步的空闊庭院,拾階而下,地面鋪設青磚,磚縫之中,青苔累累,彷彿見證曠古歲月。

輕聲一嘆,踏入院落、繞過照壁後,一扇玄色大門印入眼簾,彩拱畫棟上描著有些掉漆的仙人過海圖,周圍翠竹映著雪痕,頗有幾分雅意。可他並未為此停留,推開大門,只見神龕前的供桌上,三柱大香徐徐燒著,煙熏火燎之氣宛如重重帷幕,蓋著桌案上的神像與幾面祖師牌位,連帶著室內也朦朧了不少。

「咳咳」李同塵揮了揮面前的煙氣,也不知道是祖師傳下來的習慣還是如何,在自己記憶中,這間祖廳便是長年香火不停,日夜不斷,早些年師父知他不喜這種嗆鼻氣味,從不讓他來這裡打掃燃香,但在師父神祕失蹤後,這事便只能落到自己的頭上來了。

待新燭被燃起換上,李同塵順手從神桌下翻出抹布掃帚,心中暗定此事必要速戰速決,便火急火燎的擦起桌子來,卻不想心急反而誤事,一個不慎,卻是翻了桌上的牌位。

「匡噹」一聲,一面楠木牌位墜在地上,驚醒了一旁的李同塵。

「痾阿阿阿阿祖師莫怪,弟子無心之過,且讓我重新扶您回去。」

一陣手忙腳亂後,牌位總算被安了回去,見此,李同塵擦了擦額上的汗,可還沒待他想好下一步是要回去休息還是繼續打掃,便被一旁地上的突起吸引了注意,原來是方才木牌落下時,誤觸了某個桌案的機關,讓本來密合於地上的暗格彈了出來。

打開一看,裡面空間不大,只放著本陳舊的古籍,「刑天記」三字被整齊的寫在上頭。

「刑天記?」李同塵拾起書冊,心頭不禁疑惑:觀裡雖藏書頗豐,自己卻是從未記得有這本書,字跡也不像師父親手所留,莫非是祖師流傳下來的不成?

隨手一翻,發現這是本手札,其內容被粗略地分成三部,第一部多是些禮樂文教類的記載,甚麼仁義禮智信、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等等......雖然文句晦澀,卻是詳盡的很。

翻至後面,一些字句開始條列式的出現:「��起於微末,承諸天之志,除魔祓穢,重塑��,立於��,乃定��......為辨方正位,體國經野,設官分職,以為民極。故設天地春夏秋冬六官,以輔朝政,以安邦國......」李同塵輕輕念著,默默想著這應是官制之類的記錄,許是年代久遠,有些內容已被霉氣蝕爛,文字也有些模糊不清,只能勉強順著句讀讀下去。

但讀著讀著,李同塵越覺不對,此書記載的內容雖是詳細,卻和他認知中的差異甚大,先不說那些讀著頭腦發脹的倫理道德,光是這官制,便和記憶中京城裡那些貴人們的職稱不符,且據他所聞,此間太平已久,國內大小衝突、戰事多在老早前便消弭無蹤,斷不可能存在改朝換代、新君征伐、變法改革之事,那這書......又是怎麼一回事?

不知過去了多久,整本古書已被翻盡,沒想到那書籍看似厚重,第三部卻只有寥寥幾頁,僅是在最末尾提了些神怪志異之事,甚至還有古老時期仙女應願下凡,輔佐君王的相關軼聞,甚為奇異。

剛闔上書,還沒等自己回想其中內容,一張便籤就從書封夾層裡掉了出來,不同於內文的整齊,便籤上的字體潦草難分,似乎是急忙寫下:「錯了!錯了!當初就不該信這些方術邪士!毀了!全毀了!不......還沒,待寡����,登赴常羊,便可����逢��逆��命」。李同塵望著手上便籤,心頭思緒如潮水洶湧,先是這神秘暗格、破舊古書,又有與記憶不符的古怪官制、模糊弔詭的便條記錄,這場永冬底下,究竟埋了什麼?

待他結束心頭詰問,回過神來,抱起書起身離開祖廳時,才發現早已日落西山,夜幕覆穹,此刻冬雪徐徐落下,彷彿繁星墜落、蒼天落子,可他沒心思欣賞美景,只匆匆打起燈籠回了廂房,今日所發生之事實在太過離奇,他得好好咀嚼思考下才行,至於晚課?那能比這本書重要嗎?


總整

所持事物:1

1.磨碎的梔⼦花粉瓶

一只小小的琉璃淨瓶,內裡放著些磨碎的梔子花粉,傳聞在古老的時代,人們用此象徵等待與守候。

回禮數量:0

命運及線索數量:1

1.刑天記(破舊的古書,記載著些三綱五常、國家官制、奇聞怪談)

「繁星千萬,墜於常羊,刑天之志,不可承矣」—〈刑天記.第三部.常羊〉

已學習法術:
1.如晦(能在困難地形行走)

「風雨如晦,君子不悔,護足如盔,祐爾得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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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且還魂,紙筆再興波: 人間煮酒客,妄語入碎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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