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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冷血暴政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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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忠役和亮才都是19歲,芙蘭的身體看似漸漸好轉,還能下床活動身體 }
{ 大家都樂觀起來了,亮才依然是每天來探望芙蘭,但也繼續忙這些日子,
忠役的身份無法完成、拖到不能再拖的工作 }
{ 芙蘭生日前幾周,在庭院散心的芙蘭突然對著忠役說,她從來沒說過的話 }
「忠役,我好想過18歲生日啊,遇見亮才和你之後,每一個生日都好棒」
「芙蘭殿下,能聽到你這麼說,我很高興,不管是您的18歲生日,
以後的生日都會過的很棒的,所以請您一定要快點完全康復」
「忠役,我的生命不長了,趁著只有我們的機會我想說...」
「您在說什麼呢?你的狀況都快好起來了」
「這是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我快要離開了」
{ 面對芙蘭慎重的語氣,忠役有點不知所措 }
「我在結婚之前,對你都沒什麼印象,只有聽亮才說,你很優秀,
我就想著等你從考場回來,看看你是怎麼樣的人,一看,
又清秀又瘦的像女子,卻也有肌肉,身高也比我高,不過,
比我想像中的不優秀嘛,為什麼亮才總是一直提起你呢?
而且我一點也不像你吧?為什麼亮才會那麼說」
{ 忠役不知如何反應的站在原地聽芙蘭說 }
「哈哈,想起來就覺得好笑,我其實一直都知道,你完全有資格被說優秀,
我暗自想跟你較勁,其實根本贏不了你,就算成為亮才名正言順的妻子,
也有了孩子,也是沒辦法讓亮才只看著我(傻笑)生了一場大病,
讓他一直關注我,我還得多虧這個病呢,(拿下髮飾和衣扣)這個交給你
(拉起忠役的手)」
「這是亮才殿下送你的珍貴的禮物,請芙蘭殿下繼續收著」
「(把髮飾和衣扣塞到忠役手中),是你告訴亮才我喜歡椿花的對吧,
每次你都在幫助我跟亮才拉近距離,可以成為他如此親近的關係,
也是因為有你在吧,這樣我還一直想賴在他身邊不走,很狡猾對吧?」
「芙蘭殿下,你到底在說什麼?(擔心)」
「或許他身邊的位置,本應該要屬於你(微笑),請你以後代替我,
陪著亮才吧?好嗎?」
「芙蘭殿下,亮才身邊的位置是您的,什麼代替的,那是不能,不可能的!」
「怎麼會不可能呢,不然暫時請你連同我的份,陪在亮才身邊吧」
{ 忠役還在困惑的時候,芙蘭突然體力不支倒下 }
「芙蘭殿下!(扶)你能回應我嗎?(拍拍)」
「可...可以」
「你撐著!來(轉身微蹲)雙手環抱我的肩膀」
{ 忠役背著芙蘭去別室裡,中途命下人叫大夫來 }
{ 在外辦事的亮才收到消息也急忙趕回王府,這時大夫正在照顧芙蘭,
忠役站在旁邊 }
「怎麼樣了,大夫?」
「亮才殿下,這...我能做的只有這些了」
{ 芙蘭躺著休息,旁邊是大夫命人熬好的藥湯 }
「好,你先回去吧,大夫」
「是。」
「怎麼會,這幾天不是都好起來了嗎?」
{ 芙蘭慢慢睜開眼睛,微笑著回答亮才 }
「應該是上天讓我最後再好好體驗生活吧,這些日子真開心啊,好希望,
你能是以高興、幸福的樣子多陪著我,不是以現在這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亮才」
「(伸手輕摸芙蘭的臉頰)對不起,我總是忙工作,對不起,
等到你生病我才有陪你,你好起來,我就能多彌補你了。」
「你已經有以你的方式陪我了,也有固定安排時間見我,還有,
我每一次生日,都過的好開心,我最喜歡去年的生日,因為還有圳承在身邊,真的,真的好開心,現在看著你在旁邊陪我,我覺得好安心,安心...
(睡著)」
「芙蘭!(搖搖芙蘭的肩膀)」
「(抓住亮才的手)亮才殿下,請冷靜,仔細看,芙蘭殿下,這是睡著了,
他拖著那麼嚴重的病,一定累壞了,等等我再去熱藥湯吧」
「(跟著忠役一起收回手)嗯,麻煩你了,你說的對,現在先讓芙蘭休息」
「那我先到外面了,有急事大聲喊我」
「好」
{ 忠役走出房外,看著亮才與芙蘭,心中的情緒很複雜,
他拿出收在隨身小袋子裡的髮飾與衣扣,想著剛剛芙蘭說的話 }
{ 芙蘭的病越來越嚴重,在芙蘭18歲生日當天,只能一直躺在床上,
亮才拿出他準備已久的禮物 }
「芙蘭,這個給你」
{ 芙蘭接過禮物,那是一枚與他的手鐲相配的玉戒,亮才把戒指掛上繩子,
像是護身符般的幫芙蘭戴在脖子上長度到胸口間 }
「謝謝你,亮才,我很喜歡」
「那就太好了」
{ 收到禮物的芙蘭恢復了一點力氣,慢慢的坐起來 }
「忠役,你可以幫我帶圳承來嗎?」
「好的我這就去」
{ 這是忠役第一次抱圳承,總覺得圳承,比許多嬰兒都還要安靜 }
{ 芙蘭高興的接過圳承 }
「亮才你看,圳承的衣服,有一個「愛」耶」
「是啊,是我們的裁縫提議的,我覺得這個主意不錯,就請他刺繡了幾件」
{ 忠役在一旁看著幸福的三人,心中也多了幾分溫暖 }
{ 把圳承交給丫鬟後,亮才在芙蘭身邊守了一夜,隔天醒來的早晨,
芙蘭像是意識到什麼把亮才叫醒,也請忠役來身邊 }
「我們,好像沒有過像這樣三個人一起吃早飯耶」
「哈哈是啊,我能跟兩位一起吃飯的機會也不多」
「確實挺好的」
{ 芙蘭笑著把自己碗裡的米漿喝完,躺回床上,握著亮才的手 }
「亮才,我真的很仰慕您」
「芙蘭,我也很愛你」
{ 芙蘭牽起忠役的手放到亮才與他的手上 }
「忠役,你別忘了前幾週我在庭院跟你說的喔」
「是,不會忘的」
「嘿嘿,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 芙蘭說完這句話就閉上眼睛了,忠役也意識到什麼似的,
抽開手開始試圖叫醒芙蘭 }
「芙蘭殿下!?芙蘭殿下??!你醒醒!」
{ 亮才被忠役的舉動嚇到,連忙起身一起叫芙蘭 }
「芙蘭?!芙蘭,你聽的到我嗎?!來人,去叫大夫過來!」
「是!」
「芙蘭殿下!芙蘭殿...下(停下叫喚)」
{ 忠役走出房外,他知道芙蘭在剛剛那一刻,已經離世了 }
{ 大夫趕到,但那已經是沒有人可以救的情況了 }
{ 大夫慌恐的走出房外,忠役請他趕快回去,還有請在附近的下人們先離開,
忠役關閉房門站在房外,看著天空,像在思考著什麼,過一下子,
聽到亮才在房內小聲哭泣 }
{ 幾天後辦完葬禮,忠役才在墓前,流下幾把無聲的眼淚 }
{ 之後,亮才變得相當冷漠 }
「亮才殿下都沒有來看圳承殿下,他不打算陪陪自己的孩子嗎?」
{ 丫鬟很擔心 }
「這...我也不清楚,我再試探問問看」
{ 忠役在亮才吃完飯後趕快上前 }
「亮才殿下。」
「(轉身)忠役,你完成工作了的話,從我這裡拿一些去吧」
「亮才殿下,不是這樣的(小心試探)您,有空的時候看一下圳承殿下吧」
{ 亮才低著頭不說話,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生氣的說 }
「對...圳承...說到底其實是他的錯吧!!(往圳承所在的房間大步的快走)」
「(跟上)等等,亮才殿下!你想幹嘛」
「(不回應繼續走到圳承的房間)(打開門)喂!」
「亮才殿下,您來...」
「你,我命令你,把這個小孩丟了!(大聲吼)」
「亮才殿下,您在說什麼啊,這可是您的孩子啊?」
「什麼我的孩子,分明是害芙蘭生病死掉的禍害!不丟掉就殺掉!
(抬起手)」
「(上前擋住亮才想抓住圳承的手)亮才殿下。恕我直言,圳承殿下,
才不是你說的禍害,他是您和芙蘭殿下寶貴的、是芙蘭殿下為你留下的,
您親生的孩子!」
{ 看著忠役堅定的眼神和強硬的口氣,亮才被嚇到了,像被點出了什麼 }
「...(跪下低著頭,眼角有淚)反正,不要讓我看到他」
{ 亮才冷冷的這麼說,忠役沒應聲,把丫鬟和圳承帶到外面 }
「圳承殿下不在這裡的話,要去哪裡?」
「你跟我來」
{ 忠役帶丫鬟到他的辦公處,忠役找著資料 }
「(拿出幾卷拼在一起的書)這是我在學習時的資料,我現在規劃...
這是地圖,我們現在在王城這裡,除這附近和京城之外,
比較多人的城市應該不適合...」
「我有想過,之後由我來照顧圳承」
「那麼你要拋棄姓名,可能甚至拋棄原本的家人」
「...芙蘭殿下都放心的把圳承殿下交給我了」
「這個旅程可能很長,你需要去到這兩個城市一一確認現在的狀況」
「沒有現在就能放心去的地方嗎?...這裡呢,
旁邊的資料寫著現在和平也繁華?」
「是,這裡是不錯,要跨海啊...(嘆氣)」
「我可以。(堅定)我一定帶圳承殿下安全去到好人家」
「(拿出一部分的儲蓄)這些,應該夠,還有等會跟我去領信鴿」
「是,這些一定足夠,謝謝忠役大人,謝謝你」
「我才想謝謝你,我無法像你這樣,總之,交給你了」
「是。」
{ 幾天後丫鬟帶著圳承出發了,忠役簡單向亮才報告後,亮才並沒有說什麼,
只有一天比一天更嚴肅的氣氛,忠役很擔心,決定去試探亮才 }
「亮才殿下,容我現在和你說個幾句」
「...你說」
「我的官職升高,也有好的薪水,本應該是值得高興的事,
但是現在待在您身邊,感覺有點喘不過氣,我知道您為那件事感到悲憤,
可是我不想再看您這樣了(身體害怕的微微顫抖)」
「(停下手邊的工作,驚訝的看著忠役)你...你...(結巴)你是想離職?!」
「不!不是,我看亮才殿下最近的樣...」
「我不准許!(大聲)」
{ 亮才突然氣的站起來大聲的兇忠役,反應過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
他被自己的動作嚇到了,卻不知道怎麼圓回去 }
「我...不准許你離職。」
「是,亮才殿下,可是我沒有...」
「你如果,如果你直接離開的話...]
「亮才殿下,但是我...」
「沒有但是!我說不准就是不准(大聲)不然斬首!」
{ 忠役驚訝的看著亮才,不敢把話說完 }
「是,我會繼續在亮才殿下底下工作。」
{ 忠役在這個情況只能順著答應亮才,最終也沒讓亮才提起精神,
還被他誤會了 }
{ 這天晚上,忠役在自己的房內,看著放在床邊的椿花造型髮飾與衣扣,
心裡覺得遺憾又無力,拿起這兩顆漂亮的椿花看了看,放進盒子裡,
再收進角落不常使用的櫃子裡 }
{ 從此亮才變得更加嚴格,常常命令忠役去做一些,奇怪的差事,
忠役也變得更加的沈默,只聽著命令,跟亮才漸漸疏離,
成為亮才的好『手下』,也更加確定,亮才變得冷血是因為芙蘭的離開,
心裡難過,但是無力做出改變。 }
{ 兩人過得像是單純的上司與下屬,多年後,
忠役也一直停留在名叫『使司』的官階}
{ 這年,兩人都是30歲,一位名叫小成的宦官回到翰親王手下,
亮才命他為忠役做事,並幫助他找回一個人 }
「忠役,去把圳承找回來」
「亮才殿下,您...說的是...愛玄雁圳承王子殿下嗎?」
「...對,你和小成一起去」
{ 忠役看到亮才嚴肅的眼神,不敢再多問什麼 }
「...還愣在這裡做什麼?你知道圳承在哪的吧,快點去做準備啊」
「...是。小的先告辭了」
「喂,還有,不帶回來就別想回來了,你了解的吧。」
「是,遵命」
{ 忠役和小成離開亮才的辦事處 }
「那個,(盯著小成)我,好像在哪裡看過你?」
「我叫小成,關使司大人。」
「(不習慣)你幹嘛對我說話這樣,你...」
{ 忠役努力想,他在哪裡看過眼前這個人 }
「因為我現在是你的手下了,大人,您說話也要注意禮儀,
還有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有去過很多偏遠的村莊,雖是第一次渡海,
但我能幫上忙,我們先到您的辦事處規劃吧」
「說的也是」
{ 忠役和小成拿著地圖和行李還有亮才給小成的指派書,幾天後就出發了 }
(續)
賜名予分 - 第三章《 冷血暴政因 》 Iz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