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劍拳無聲・破流斷念】
朔端與望敦黑影的戰鬥仍在持續,而同時,望敦也迎上了朔端黑影的挑戰。
靜默無聲中,望敦踏出一步,身形斜掠,雙劍已揮。
他先行出擊,動如疾風。終暮與歲月兩劍同時出鞘,劍芒閃爍間,劍風已至。
橫劍如翼,一步四招。
劍如流影,身隨劍動。望敦右手「終暮」之劍直取敵首,劍勢凌厲如破曉之刃,破斬之勢宛如斷山分海;左手「歲月」之劍繞身而轉,如細水流年,如指滴漏,行走於時之軌跡。
兩劍合擊,猶如將朔端黑影的身形切割成兩段:一半沉沒於過往,一半隱匿於未來。
他要斬碎的,是對手的當下。
然而,朔端之影未閃。
面對流雲劍勢,他直迎而上。
右拳如山崩,左拳如電閃。
他並非用技巧對應技巧,而是以剛制剛。
氣由丹田鼓蕩而上,循筋絡而行,順肩貫臂,貫注雙拳之上,宛若龍騰雷動。他一聲未發,腳步卻穩如盤石,拳風瞬間撼動。
終暮劍與右拳交會,劍鋒頓時發出低沉金鳴,如金石碎裂;歲月劍掃向側腹,卻被朔端左拳繞身一旋,硬生生擋下!
劍斷氣流,拳碎空影。雙方在一擊之後齊齊後退,望敦足尖輕點,靜默化力;朔端黑影則退三步,足印碎石,氣息凝而不散,拳勢反而更顯穩重。
「哼……」
望敦不語,只眼神一凝,雙劍再次交疊。
他再度踏步進攻,雙劍如龍盤鳳舞。終暮劍光斷線,歲月劍氣如絲。
朔端黑影再次迎戰。
一次,十次,數十次。
劍光如浪潮般不斷翻湧,拳影如星落一般迅疾絢爛。每一次碰撞皆產生震盪氣流,撕裂地面,震動空間。虛影、光痕、氣旋縱橫交錯,宛如暴風中互搏的兩尊戰神。
望敦身形如風,每一次劍擊都準確無誤地壓制住朔端黑影的攻勢,步伐如計時器般精密,一分不差。每當他「歲月」出手,彷彿將對手拉入時間的洪流中,每一劍都壓縮對方的反應餘地。
而朔端黑影的雙拳則如山巒崩動,不以巧取勝,而以勢壓人。他的內力如鼓雷迴響,拳如流星墜落,重重落下,每一記皆重逾千鈞。拳崩空氣,回力如波。
數十次交鋒後,地面被拳印與劍痕撕裂成無數碎片,氣旋之中,兩人身影不停閃現。
拳與劍的對撞,無聲卻驚心動魄。
朔端黑影的每一拳彷彿能震碎天幕,但望敦的雙劍卻像時間的洪流,緊緊糾纏,切斷未來的希望,拋棄過往的執念。
拳崩、劍折、步裂、氣旋——彼此的氣場已然將整個空間化為一場毫無聲息卻極致張力的戰場。
劍無毒,卻封盡所有退路。
拳無鋒,卻能穿透萬象之盾。
兩人之戰,似舞非舞,似鬥非鬥,是兩種信念的正面交鋒,是師徒兄弟情感的破與續。
每一式劍招、每一記拳勢,不只是攻防,更是過往交情的倒影,是對彼此本質的理解與對抗。
無聲的舞鬥中,唯有符文之光與氣勁波動在空中激盪。
每一次對碰,都是雙方意志的燃燒與對決。終暮之劍,在破斬之瞬,隱隱可見其符文邊緣閃動如裂痕一般的光絲,似乎在抵達某個極限;而情脈拳套的紅脈,越發炙熱鮮明,如同心臟的跳動回應著戰意。
時間彷彿在這場交戰中凝固,每個招式被拉長、每次呼吸皆沉重如雷。
「斷!」
望敦心念一轉,「終暮」上的「死」符文赫然釋放出一道冰藍光柱,如夜雪臨身,將整片空氣瞬間凍結。
朔端黑影一腳踏前,雙拳交錯,「情脈」符文驟然沸騰,愛的脈動如紅蓮怒放,拳風破冰,直接迎上那道斬裂時光的劍氣。
爆光乍現,氣旋猛然炸裂,整個空間因這一擊而劇烈震盪,兩道身影在白光中交錯,一瞬萬象,如夢如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