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誘引之境・無界之戰】
一個寧靜的夜晚,在眾多光點護衛之下,我再次啟動與月之意志的共鳴。
與其說是感應,更像是一場試探與誘導。上一次共鳴發動後,敵方便迅速集結現身,顯示他們很可能也能感知到月語者的呼喚。
這次我特意選擇這處地點,由神國國王提前設下的最佳伏擊場。
月之意志的回應依然薄弱。
上次那份濃烈的悲傷,如今已轉為平靜,無喜無悲,彷彿沉眠。
我持續維持共鳴狀態,然而除了沉默,並無多餘感應。
正當我準備結束連結時,一道微弱的嘆息聲,悄然傳入意識深處。
一瞬間,我似乎明白了些什麼。
當我睜開眼,眼前卻是一片混亂戰場。紅色光點與我方防線的藍色光點正在激烈交鋒。
敵軍果然循共鳴而來。
我迅速飛升半空,首發「幻」之符文。
如今夢境已穩定,「幻」之力終得完整施展。
我將整片戰場包裹在重重幻象中,真與假難以辨識。
隨後,我啟動「鏡」與「彩」之符文。
讓每個紅點映照自身幻影,幻影的光彩彼此錯亂,造成內部判斷混亂,誤將彼此視為敵人,開始自相攻擊。
為隔絕干擾,我再次佈下「界」、「空」、「封」三符,將此區域與現實空間剝離,構成獨立界域,外界無法干涉,內部無法逃脫。
敵方的月語者不甘示弱,試圖以「啟」符文破除封鎖,但混融界符的空間,已不再屬於原時空法則,啟之通道也被徹底遮斷。
接著,他們又使用「彩」符文企圖重定光點辨識,但幻象與鏡影重疊,使得色彩層層干擾,只讓局勢更為混亂。
最終,敵軍只能選擇啟用「鍊」符文,試圖標示彼此的因果關聯,以免錯殺自軍。
甚至有月語者試圖結合「空」、「星」、「辰」三符進行空間轉移與時間重定位,卻在「界」符文所構之域中完全失效。
此地的時間節奏與空間尺度,均經過重測與定義,無法對應原來世界的任何法則。
更妙的是,由於我從未直接出手針對任何個體,因果鍊無法對我生效。
這使得敵方無從追索、亦無從鎖定,陷入進退兩難的處境。
我靜靜在高空中俯視整個戰局,幻與鏡之交織宛如夢境折射,光點錯位如同星河墜落。
這場戰鬥,已不需我親手干預。
幻象如潮水翻湧,敵方月語者的語聲不斷回蕩,企圖召集光點、重新指揮陣列,然而每一次指令的傳出,都可能落入敵人的耳中。
「混亂……為何我們無法鎖定彼此?」一名身披紅袍的月語者大聲質疑,卻瞬間遭到一道同袍釋放的雷光攻擊。
「你瘋了!我是自己人!」另一道聲音怒吼回去,但幻與鏡的重疊下,根本無法辨明真偽。
敵方主導者一度試圖集結核心小隊,以鍊符文編織集體辨識,但幻象層層交疊,連符文投影都被曲解,導致因果鍊混亂交纏,一時間竟有數位主教彼此鎖定,痛下殺手。
某位試圖使用「辰」與「空」進行時間鎖定的月語者,只見其身影在原地不斷閃爍,時序錯亂之下,他甚至開始自言自語:「這是第幾次?我剛才在哪裡?……不,這不是我……」
他跌坐在地,靈魂寶鑚微微震顫,顯現出明顯裂痕。
整個紅光陣營內部開始自動分裂為三股力量,一批人誤傷太多選擇自我封印,一批人嘗試撤退卻在界域中迷失方向,只有少數高階者尚能穩住意志。
「這不是戰場,這是審判……這是對我們妄想操控月之意志的懲罰……」其中一位主教低聲喃喃。
我只需靜待紅點彼此誤傷,戰力削弱之後,再由國王派遣親信進場,完成最後清掃。
整個佈局,終於按部就班展開,
這是我們的夢,也是敵方的夢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