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鷹騎士們的智能相當高,只經過十日的通用文字教導,便能與我溝通。接著,我用五日的時間遵循他們的傳統、和他們部族的所有人進行一對一決鬥。在擊敗所有蛇鷹騎士後,他們便立誓願意為陛下效力。事情經過,大致如此。」
大殿內,御彌荒行在黑糖跟前簡要地向她報告了自己讓蛇鷹騎士部族臣服帝國的經過。
「汝可曾殺死任何一名蛇鷹騎士?」黑糖向御彌荒行質問。「未曾!」
「甚好!汝已向朕證明汝的資質堪當重任。接著,向朕證明汝的忠誠吧!」
黑糖從寶座上起身,向前走到御彌荒行面前。
「獻上汝的右眼!」黑糖俯視著御彌荒行、向他下令。
御彌荒行毫無猶豫地以左手褪去面具,並舉起右手、以食指和中指取出自己的右眼,然後雙手將其捧向黑糖。
就算是不合理的命令,此時的御彌荒行也不會有任何遲疑。因為,要是他在此時表露任何猶豫,都有可能令黑糖質疑御彌一族的忠誠。
「汝獻上的忠誠,朕必定會給予回報!」黑糖露出一絲滿意地微笑。
黑糖伸手取走御彌荒行的右眼,舉到面前輕輕吹出一股暗紫色氣息。片刻後,暗紫色氣息消散,御彌荒行的右眼已變化為一個球狀灰水晶。
黑糖以左手輕輕抬起御彌荒行的下巴,右手強硬地將灰水晶塞入御彌荒行的空蕩蕩的右眼眶之中。
瞬間,一股如電擊般的劇烈疼痛傳遍御彌荒行全身,令他痛得癱倒在地。
「汝雖然擁有過人才智與悟性,但是在洞悉人心這件事,汝還遠遠不足。」黑糖像是母親般嚴肅地指出御彌荒行的缺點。
御彌荒行強忍著疼痛抬頭看向俯視著自己的黑糖,卻發現自己竟能看見本應該失去的右半邊視野。只不過那右半邊視野有些模糊,就像是隔著琉璃、寶石之類來看事物一樣。
「朕賜予汝能預見未來的力量。從今以後,汝就用那能預見未來的力量,以及汝自身的才智輔佐朕吧!朕在此敕封汝為輔佐官!同時,賜汝名號『虛』!」黑糖轉身背對御彌荒行,邊走回寶座、邊說道。
「謝⋯⋯謝陛下⋯⋯」被強行灌輸力量、更名為虛的御彌荒行無力地向黑糖謝恩。
「在汝起身退去前,朕再給汝一番忠告吧!虛!」黑糖坐在寶座上,俯視著因痛苦掙扎著的虛並說道:「切莫忘卻汝是如何令蛇鷹騎士部族臣服於朕的!」
「蛇鷹騎士⋯⋯此為何意?」
「朕的夙願,是令此界獲得和平、是令此界不再有鬥爭。雖然朕會為了達成夙願不擇手段,但那並不代表朕會為了盡快達成目的便肆意殺戮!」
虛有些困惑地看向黑糖,他有些不解為何黑糖會給他這樣的忠告。以黑糖擁有的力量、以黑糖擁有的智慧,她應該非常理解虛不會隨意殺戮才對。
那麼黑糖為何會語重心長地說出這番話?
「看汝那神情,想必還沒理解朕的話語吧!汝對於人心的理解,還真是糟糕透頂!」黑糖露出無奈地神情、有些不情願地說道:「朕就直說吧!圖瑪在二十日前便完成試煉,朕同樣將他提拔為輔佐官並賜名號為『戾』。」
「二十日前?所以圖瑪只用了不到五日就讓絳紅海妖部族降伏了?怎麼可能!」驚訝地睜大雙眼的虛在心中驚嘆道。
「戾只用了那麽少的時間就降伏絳紅海妖部族,汝肯定相當驚訝吧!但在戾回來向朕報告時,朕心中毫無喜悅,只有憤怒。因為戾之所以能在短時間內降伏絳紅海妖部族,是因為他不計代價犧牲同族性命以誅殺絳紅海妖部族。如今的絳紅海妖部族,只剩不到一成存活!」
空氣似乎因為黑糖的怒氣而變得無比熾熱,讓虛不斷冒汗且難以呼吸。
虛已經明白黑糖給予自己忠告的意涵,也更近一步理解了黑糖的真心與夙願。只是,他仍有一事無法理解——為何黑糖對戾感到憤怒的同時,仍要提拔他?
虛不解地看向黑糖。
「唉⋯⋯朕就算對戾感到憤怒,仍舊得重用他。但並非由於他的手段,而是他對於能量解析與運用的才能實在過於卓越。終有一天,朕必須⋯⋯不,現在說這些還太早了。退下吧!虛!」
黑糖肯定有著特別的計畫需要戾的力量,只不過那會是在未來。至於到了那一刻,自己又會被分配到什麼樣的任務,拖著沈重步伐離開大殿的虛決定暫且將此事拋到腦後。
畢竟,與其終日提心弔膽,不如等事情發生了,再以靜制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