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花博公園的氣氛變得更加熱烈。天下第一武鬥大會的正式比賽即將開始,會場中央已經搭起了數個擂台,每個擂台都用青石鋪成,四周圍著紅繩,看起來頗有古典武俠的味道。
「歐小友,要不要試試身手?」祝凌倫走到歐貴喬身邊,「我們有設新人組的比賽,可以讓你體驗一下正統的武術交流。」
歐貴喬看著那些擂台,心中確實有些躍躍欲試。自從擁有紫色渾元的力量以來,他還沒有機會在正式場合測試自己的實力。「我可以參加嗎?」歐貴喬問道,「我沒有正式學過武功。」
「正是因為如此,才更適合新人組。」祝凌倫微笑道,「武學之道,重在切磋,不在勝負。」
洪姑葵在一旁鼓勵道:「學長,去試試看吧。讓大家見識一下你的實力。」
林伯雖然看起來有些擔心,但還是點了點頭:「小心一點,點到為止就好。」
於是歐貴喬報名參加了新人組的比賽。主辦方給他安排了一個號碼牌,讓他在一號擂台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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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號擂台上,歐貴喬面對著第一個對手——一名來自某個小門派的年輕弟子。那人看起來比歐貴喬大幾歲,身材精瘦,動作敏捷,顯然是練過正統武功的。
「請多指教。」對手客氣地抱拳行禮。
「請多指教。」歐貴喬也學著他的樣子回禮。
比賽開始,對手立即施展出一套連環拳法,動作流暢,招式精準。但歐貴喬憑著紫色渾元賦予的敏捷,輕易地閃避了所有攻擊。
歐貴喬雖然不懂招式,但他的身體彷彿有了自己的意識。他感受到體內的真氣流轉,腳下忽然一輕,整個人竟然飛了起來,在空中停留了足足三秒鐘,然後輕飄飄地落在對手身後。
台下響起一片驚呼聲。這種輕功在現代武林中已經非常罕見了。
對手回頭一看,發現歐貴喬已經到了自己背後,不禁大吃一驚。歐貴喬見狀,只是輕輕推了一下,對手就失去平衡摔出了擂台。
「勝負已分!」裁判宣布道。
台下響起熱烈的掌聲,歐貴喬有些不好意思地揮了揮手。
第二場比賽,歐貴喬的對手是一名使用雙刀的武者。那人刀法凌厲,雙刀如蝴蝶翻飛,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但歐貴喬已經漸漸習慣了戰鬥的節奏。他不再被動閃避,而是主動出擊。憑著過人的力量,他一拳朝擂台中央打去。
「轟!」
拳風所及之處,青石擂台竟然出現了一道裂痕。雖然沒有完全破碎,但那強大的力量還是讓在場所有人都震驚不已。
對手見狀,立即認輸投降。他知道如果真的被這一拳打中,恐怕不死也要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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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其他幾個擂台上也在進行著精彩的比賽。
二號擂台上,藍帕會長老馬英丸正在與素蘭派的陳七漢交手。馬英丸動作優雅,每一招都帶著古典的韻味,而陳七漢則是剛猛有力,拳拳到肉。兩人的對決可謂勢均力敵。
三號擂台上,祝凌倫與終颱殘寺的薇絕師太正在激戰。祝凌倫雖然眼盲,但他的感知能力異常敏銳,手中的拐杖時而如劍,時而如棍,變化莫測。薇絕師太則是口中念念有詞,每一掌都帶著淡淡的佛光,威力驚人。
四號擂台上,寒谷羽與佛舞派的蔥園上人對決。寒谷羽雖然跪在地上,但他的腿法卻異常凌厲,每一腳都能踢出凌厲的氣勁。蔥園上人則是不停地轉圈跳舞,讓人眼花繚亂,分不清虛實。
五號擂台上,許喬心與領糧堂的郭梅江正在交手。許喬心手持雙劍,劍光如流水般連綿不絕,而郭梅江則是高聲祈禱,同時射出無數鑽石彈丸,聲勢驚人。
六號擂台上,皇孤常與正藍宮的冬瓜標對戰。皇孤常的咆哮彈威力巨大,每一聲怒吼都能震散對手的氣勁,而冬瓜標的龍銅鎚更是重如千鈞,每一擊都能震動整個擂台。
這些比賽都異常精彩,台下的觀眾看得目不轉睛,不時響起陣陣喝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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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貴喬在新人組中可謂是一路過關斬將。憑著紫色渾元賦予的力量和速度,他輕鬆擊敗了所有對手。雖然他的招式不夠精緻,但那驚人的實力足以彌補技巧上的不足。
最後一場決賽,歐貴喬的對手是一名來自傳統武館的師兄,那人練的是正宗的少林拳,基本功扎實,招式標準。
但面對歐貴喬的絕對力量,再精湛的技巧也顯得蒼白無力。歐貴喬只用了三招就結束了戰鬥,成為新人組的冠軍。
「真是後生可畏啊。」祝凌倫雖然看不到,但是光用耳朵就能感受到那威力,他感嘆道,「渾元真氣確實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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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六點,所有比賽都結束了。主辦方開始進行頒獎典禮。
正式組的比賽結果也已經出爐:馬英丸獲得第一名,祝凌倫第二名,皇孤常第三名。其他參賽者也都有不錯的表現,整個大會可謂圓滿成功。
祝凌倫走上主席台,準備為歐貴喬頒發新人組的冠軍獎盃。
「歐小友,恭喜你獲得新人組冠軍。」祝凌倫說道,「你的表現讓所有人都印象深刻,希望你能繼續精進武學,將來必成大器。」
就在祝凌倫準備將獎盃遞給歐貴喬時,他忽然停住了動作,表情變得警覺起來。
「不好...」祝凌倫皺眉道,「大家快準備兵器,有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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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這些共匪,還敢在這邊密謀造反啊?」
砰——!
大門被猛地推開,一聲低沉又霸氣的怒吼震得整個會場瞬間安靜。
所有人刷地一聲轉頭看過去,只見一名穿西裝的男子氣勢洶洶地走進來,劍眉斜飛、步伐又快又穩,整個人像是從暴風裡走出來的。正是青明教教主、也是愛台黨主席──賴金孫。
他的聲音像撕裂布一樣響亮,走進會場就像把整個氣氛攪爛一樣,誰都感覺得到:這場面,穩不住了。
人群還在小聲議論,會場正中的祝凌倫卻一點都不慌。他輕輕拿拐杖在地上一敲:
「賴教主,何必這麼激動?這裡是各路英雄齊聚的地方,不是你愛台黨的街頭宣講。說真的,你進門也不報個名,這樣就有點沒禮貌了吧?」
他話講得不急不躁,可整個會場一下就安靜下來。雖然眼睛看不見,祝凌倫卻彷彿早就知道是誰來了,講話淡定又有分寸,溫文儒雅中帶著那股「別來惹我」的冷峻氣勢。
賴金孫冷哼一聲:「哼,你這老狐狸,別裝君子了。我今天就是要當場戳破你們藍帕會那張假面具——你們不想聽,也得聽!」
他一揮手,身後四個人一個接一個現身。
第一位是個身形瘦瘦的老頭,穿著暗紫長袍,手裡拿著一根雕滿密密麻麻教規的長杖。走路雖慢,可每走一步,整個場子就沉一分。他就是青明教的大腦──執杖長老柯總召,專門管規矩、搞鬥爭,心機深、嘴也毒。
接著一個像鬼一樣的身影飄了出來──沈跛羊。雙腿纏著紅布,走起路來像蛇一樣歪歪扭扭,整個人陰陰的,眼神看誰都像在計算。他是青明教外勤頭子,「夜行者」稱號不是假的,專幹暗殺和偷襲的勾當。
然後,一位短髮紅唇的女子筆直站在後面,背上掛著雙刀,一身短甲,整個人氣勢冷冽到不行,走路還帶點煙霧殘影的氣場。她就是黃絕,青明教突擊堂堂主,「絕命刀姬」的外號可不是白叫的,嗜殺成性,打起來從不手軟。
最後一位緩緩走出來,看起來氣場沒那麼兇,但全場卻莫名地沉了一下。她穿著淺青長衣,手上沒拿武器,可周身的劍氣卻已經逼得旁人不敢靠近。她動作優雅、聲音清冷,像個仙女,但氣勢卻鋒利得像冰刃。她是青明教執法堂的大將──破心女俠萬仁美。
面對這幾位氣場全開的高手,祝凌倫照樣站得穩穩的,連頭都沒抬,只是淡淡開口:
「柯總召、沈跛羊、黃絕、萬仁美……今天這麼大陣仗,不會只是來翻舊帳吧?看起來,你們別有打算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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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總召上前一步,聲音緩慢但清晰:「我們來此,是要揭露在場某些人的真實身分。」
他指向藍帕會的幾名長老:「祝凌倫、寒谷羽、許喬心,你們三人都是中共派來的間諜,證據確鑿。」
說著,沈跛羊拿出一疊照片,展示給在場所有人看。照片中清楚地顯示這三人與一些可疑人士接觸的畫面,並且出示錄音,錄音中也有他們討論相關計畫的對話。
「這不可能!」許喬心憤怒地說道,「這些證據都是 AI 偽造的!胡說八道!拿出更有力的證據來」
在場的其他武林人士也紛紛附和,認為這些證據不可信。
但柯總召冷笑道:「是真是假,自己去跟法官說啊。」
接著,他轉向歐貴喬:「歐小友,你是個好青年,不應該被這些人蒙蔽。我們愛台黨願意不棄前嫌地接納你,與我們一起為台灣的未來而戰。」
歐貴喬感到困惑,不知道該相信誰。
柯總召見歐貴喬猶豫,繼續說道:「歐小友,你知道嗎?匪諜,也在你身邊啊!」
他指向林伯:「你這位師傅,就是赤目宗派來臺灣,潛伏於永春市場許久的匪諜啊!」
全場一片嘩然。赤目宗在武林中可是惡名昭彰的邪派組織,他們在背後操控中國共產黨,意圖侵佔臺灣,奪取渾元。
「胡說八道!」歐貴喬憤怒地說道,「林伯是我從小到大的長輩,怎麼可能是什麼匪諜?」
柯總召不慌不忙地解釋:「歐小友,你聽我說。赤目宗的武功很特別,必須先服用特殊的藥水,才能修煉他們的心法。普通人如果強行修煉,只會走火入魔。一旦服用了那特殊藥水,雖然能夠施展赤目宗武功,但只要發功,眼睛就會變成血紅色。」
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歐小友,你一個月前是不是修煉了林伯的武功,結果走火入魔在街上亂跑?你見過林伯施展武功嗎?他的眼睛是不是會變紅?為什麼他平常總是戴著太陽眼鏡呢?就是怕被人看到那雙血紅的眼睛啊!」
歐貴喬聽得心中震動。那天晚上他確實走火入魔了,而且林伯平常確實總是戴著太陽眼鏡,說是畏光...
「不只如此。」柯總召語氣一轉,緩緩看向洪姑葵,嘴角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意,「這位洪小姐,大家可別被她那張可愛的混血臉龐給騙了。她也是赤目宗的人啊。」
他一抬手,沈跛羊立刻從懷中抽出手機,放出錄音聲音。聲音清楚地傳達洪姑葵與席禁平通話的聲音。
「就是她,向席禁平通報了渾元,才有後來醫院的襲擊、假車禍。」
「不...不是…不是這樣的」
洪姑葵眼眶泛紅,猛力搖頭,嘴唇顫抖卻說不出完整的話。她後退半步,像被什麼無形之力推了一下,一時語塞,滿臉慌亂。
歐貴喬站在一旁,腦中轟然作響。他看著洪姑葵,又看向林伯。兩人皆沉默不語,神色凝重,卻誰都沒立刻否認。
「這……這不可能……」他聲音乾澀,結巴地開口,「學妹妳……妳不是說……」
但洪姑葵沒有回應,只是咬著嘴唇,低下頭,眼淚隨之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