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新人，卻總是讓新來的主播抬不起頭。
不是因為她兇，而是她太安靜了。
她坐在化妝鏡前，沒有說話，周圍就會自動降噪。她的臉太乾淨。
不是那種網紅模板的精緻感，而是一種「經過處理但還有裂縫」的美。
像剛擦乾眼淚就上場的女演員，從不讓人看見哭的過程，卻讓人記得那張帶水的臉。
她不常笑，但笑起來會讓你以為她是為了你才笑。
她的鎖骨像刀，脊椎筆直，眼神從不飄移。
有人說她像狐狸，也有人說她像蝶。
我們後來乾脆叫她——狐蝶。
她不反對，也不回應。她從來沒說自己叫什麼。
「名字是給認識我的人用的。你們不是。」
她是這裡最紅的主播，卻從不炫耀自己有多少金主。
她不在粉絲群發自拍、不接線下、不搞生日回饋，
但每一場直播，送她跑車的人永遠是同一個 ID。
有次新人問她：「怎麼才能像妳一樣紅？」
她只說：「你要先學會讓人放不下，不是讓人喜歡。」
她活得太聰明，聰明到幾乎無情。
但我知道，她不是不痛，她只是不說。
那天有人在樓下聽到她唱歌，一邊晾衣服一邊唱。
唱的是李佳薇的〈煎熬〉，輕輕的，像氣音一樣：
【心一跳，愛就開始煎熬。
每一分、每一秒，
火在燒，燒成灰有多好…….】
那晚她沒開直播，卸了妝，也沒關窗。
她好像忘了自己不是一個普通的女人了。
但我們都知道，她從來沒忘。
她只是，太會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