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計程車,🚬報完地址,馬上把頭靠在我肩膀上,小聲嘀咕著:
🚬妳剛剛到底在想什麼?為什麼都不接電話?我真的很擔心,妳不知道…
聲音越說越小,最後就在我耳邊沉沉睡去。
但他的手,從頭到尾都沒有放開我。
半夜三點多,車子停在🚬的住處。他整個人倒在我身上,癱得一動也不動。
我根本不知道他鑰匙放哪,只好按電鈴。
他的朋友和堂弟熟門熟路地出來迎接,像已經習慣這種情況,默默地幫我把醉倒的🚬搬上二樓那間小小的和室。
我謝過他們,也累得不行,躺在🚬身邊,就這樣迷迷糊糊地睡了。
一早被訊息聲吵醒,是K傳來的:
✉️我開始要準備去澳洲打工。
妳去看房子的時候,
隨時打給我,我陪妳去!
ㄧ個女生太危險。
我一邊看訊息,一邊想起昨晚那場荒唐的灌醉戲碼。
還記得我一時自暴自棄,打給K時他問我:
K:你分手了?還要跟前奏男住一起嗎?
🦋沒有,我半夜被他趕出門!台北家我房間也沒了,家人叫我自己找地方住。
K: 這麼臨時,那妳昨晚睡哪?
🦋我哥哥的房間。
K:為什麼家裡的空房不能先住嗎?
🦋我哥哥說他每個月都會回家住幾天,我睡的話他就沒地方睡了,我爸重男輕女就叫我趕快找地方住。
K嘆了口氣:怎麼一個分手搞得像世界末日一樣?唉~我來幫妳想辦法。但今晚我有別的約,不好意思啦!
看完訊息,我轉頭望向這間和室。
潮濕、窄小,飄著一股霉味。窗戶永遠透不進光,連換個衣服都沒有隱私。
我終於明白,為什麼🚬從沒邀我來過這裡。不是他不想,而是太過克難糟糕到超出我的想像。
而我更明白,分手不該是從一個依賴跳進另一個依賴。
我要的不是投靠誰,而是讓自己好好站穩。
🚬醒來時正好看到我手機上的K訊息彈出來,從背後越過我的肩膀看著訊息。
🚬K要陪妳找房子?
🦋嗯,他也住台北嘛。你又不熟台北。
🚬是不熟,不然…妳搬來桃園?
但我最近要創業,工作也很忙……應該沒辦法抽出太多時間幫妳……
🦋沒關係啦,我自己找,反正也該搬出來了。你先忙你的事。
我沒再多看他一眼,也不想聽他語氣裡那一點點的不滿。
我是大他四歲的姐姐,怎麼會有想依靠他的念頭?這種想法本來就是錯的,該檢討。
接下來的三天,我幾乎和K形影不離。
K穿著短褲、騎著機車,載著我穿梭在台北各種老舊小巷。白天曬到脫皮,晚上看房看到眼花,兩人都快要精疲力盡。
第三天傍晚,終於站在一間採光不錯的小套房門口,我們對望,悄悄擊掌!
暫時的避風港,找到了。
我知道,真正的生活,就從這裡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