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稍微倒轉幾分鐘,來到謹慎行軍的莫瑞思隊伍。
朝霧稍微散開,莫瑞思等人剛來到相對開闊的林帶,好不容易爭取到更好的視野。周圍毫無動靜,早起的鳥才剛開始鳴唱,他判斷自己領先邦提的部隊。
這證明早先命令部隊提早行動是對的,而對的指令讓他心安、增強信心。
部隊穩健行軍,讓他有十足把握。
應該是四周平靜得過了頭,令莫瑞思稍微鬆懈。
就在此時,槍聲大作,西眾盟的游擊隊嚇得撲倒在地,久久未有人敢抬頭確認。
遠方槍響不斷,令莫瑞思感到疑惑。他指示其餘隊員伏地,自己稍微探頭,同時惴慄不安,以為行跡敗露,深怕遭敵人截擊。只是,光聞槍響,卻不見人影。
莫瑞思遂指示隊員繼續行軍,槍響仍未停止。
眾人抵達林子的開口,才看到山寨的拒馬和木柵門。
莫瑞思驚覺硝煙已漫起,方覺作戰已經開始。他狐疑一陣,因未看見邦提夫婦,遲遲不敢發兵。
難道那群人急著送死?──跟原訂計畫出入甚多,令莫瑞思有些措手不及,卻不到驚慌失措而自亂陣腳。
來不及怨懟背信的杭特,連恩當機立斷命隊員散開,成3–3–3相互掩護隊形,分右翼前、左翼中,隊長領中央伍殿後,往大營區推進。
映入眼簾是一片狼藉的營區和遍地死屍,以及在最前頭英勇拚殺的邦提夫婦倆。
「這兩位猶如鬼神!」莫瑞思不免發出驚嘆。
杭特精準算到連恩的部隊會在主營援軍衝出來前抵達,便著手進行計畫的下一步。
他毫不戀戰,很快追上茉琳。
「弟兄們,我們也跟上。」
莫瑞思的部隊迅速挺進營區,及時和邦提兩人會師。
「茉琳,差不多了,我們後撤!」杭特開完槍,打中茉琳身後的賊徒,便揮手指示她跟上。
茉琳亦不戀戰,趁敵人受班儂的游擊隊吸引,把握時機退到杭特身邊;兩人合流後,旋即後撤到不受波及的安全處,靜待三方死傷。
莫瑞思以為兩人替自己吸引火力,一時大為振奮,甚至相信這是一次成功的協調作戰,遂指揮隊員準備射擊。
「敵人右翼大開,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瞄準,發射!」
左翼齊射全命中,將本來就薄弱的敵陣打穿一、兩個缺口;對方來不及補防,莫瑞思的右翼再度無情擊發──這次將敵方的橫列打出一個大缺口,就像將紙張用力扯碎──無力還擊的山賊列隊紛紛棄械逃亡。
這是莫瑞思游擊隊的看家本領:他們懂得配合隊友的開火節奏,製造多重齊射,讓敵人措手不及,在有能力回手前就因為隊型大亂、士氣重挫,因而潰散。
這是為什麼莫瑞思隸屬的游擊隊往往能以少抗多的關鍵。
賊黨見兩翼被包抄,頓時隊形大亂。
復仇心切的莫瑞思並不打算憐憫匪類,又發動一輪猛攻,再打出一個小缺口,頓時令敵方亂了陣腳、補防不得。
另一方面,情勢有利卻突然後撤的邦提兩人反常的行為讓班儂感到困惑。
但他的隊伍已經吸引敵軍火力,不可能貿然後退。
於是,他指揮另一組人馬持續提供掩護,自己率其餘隊員移動陣地,企圖包抄敵隊。
「這夫婦倆葫蘆裡賣什麼藥?」
硝煙稍微散開,讓政府的游擊隊看清西眾盟的位置。
「報告隊長,發現西眾盟部隊!」
「西眾盟?不可能──這裡在西眾盟疆界外,他們沒事怎麼可能跑來遛達!」
他定神望去,但一陣槍響分散注意力。
「他們是不是對我們開槍!」班儂不敢置信,對身旁隊友大吼,「那群渾球是不是對我們開槍?」
硝煙散去,班儂命令轉移陣地,慢慢將整個隊伍同時對向賊眾跟未知的軍隊。
「再看仔細一點,說不定是斯曼儂那小子帶來的義勇隊。」
難道……斯曼儂這小子陰我?他心想:媽的,斯曼儂這天殺要下地獄的傢伙敢陰老子。
另一組人對賊軍開槍,一下子吸引對方的注意;班儂心想不妙,要是兩面受擊,他的游擊隊肯定全軍覆沒。
「所有人,」他當機立斷,暫時將杭特的聯軍拋諸腦後,指揮隊員全力對付剛加入戰局、進逼他們的不友善軍隊,「對準從左側靠近的傻子們。」
(下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