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族與精靈的聯合營地燈火通明,一夜未眠。
營火在黑夜中搖曳,橘紅光芒映照著忙碌的身影。精靈醫者們輕聲吟唱治癒咒語,銀色光點如螢火般飛舞,撫慰著被救俘虜身上的傷痕。哭泣聲漸漸平息,取而代之的是重獲自由的低聲啜泣與安慰話語。
亞倫沒有休息。他端著水盆穿梭於帳篷間,分送藥草,為那些仍驚魂未定的同胞們輕聲安撫。每一句溫和的話語、每一個體貼的動作,都像在為自己的心靈療傷——他曾經也是他們中的一員,也曾在絕望中等待拯救。
直到月升中天,傷者的呻吟化為安穩的鼾聲,亞倫才發現雙腿沉重如鉛,幾乎邁不動步。
「該休息了。」
低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溫暖如夜風。索爾出現在他背後,大手輕輕握住亞倫纖細的手指,將他拉向自己。
亞倫回頭,對上那雙深邃的狼瞳,心頭一陣悸動。經歷了漫長的戰鬥、逃亡與生離死別,他終於可以在這個人面前完全卸下防備。
「走吧,」索爾的聲音比平時更加輕柔,「你已經做得夠多了。」
昏黃的油燈在帳篷裡搖曳,將兩人的影子投在帆布上,交疊纏繞。
索爾坐在簡陋的床榻邊,手指輕撫過亞倫因勞累而發紅的手背:「又在逞強。」
亞倫靠在他肩膀上,疲憊地笑了:「我不能總是讓別人保護我。」
話音剛落,索爾忽然將他拉入懷中。
「亞倫......」索爾的嗓音因情緒而顫抖,「我以為會再次失去你」
他沒有說完,但亞倫能感受到那份近乎窒息的恐懼。
「你不會失去我。」亞倫回抱住他,將臉埋進索爾結實的胸膛,聽著那顆為自己狂跳的心,「再也不會了。」
索爾緩緩低下頭,額頭抵著亞倫的,呼吸交纏如絲。
「我可以......更靠近你嗎?」他的聲音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像一頭強大的狼王在心愛之人面前露出柔軟的腹部。
亞倫沒有回答,只是閉上眼,輕輕點頭。
吻落下來,帶著狼族的熱烈與壓抑已久的深情。亞倫最初的顫抖很快化為主動的回應,讓索爾的擁抱將他完全淹沒。
索爾的目光暗了下來,他解開自己的褲子,粗壯的陰莖從中躍出,在月光下顯得格外威猛。亞倫的眼睛瞪大了,他吞了吞口水,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索爾俯下身,大手抓住亞倫的腰。
「準備好了嗎?」索爾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危險的誘惑。亞倫點了點頭,他的心跳如鼓,眼神卻堅定地看著索爾:“我準備好了。”
索爾沒有再猶豫,他用大手將亞倫的腿架在自己的肩上,粗壯的陰莖對準亞倫的入口,緩緩插入。亞倫的身體劇烈顫抖,他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嘴裡發出一聲壓抑的呻吟。索爾的動作緩慢而深沉,每一次插入都讓亞倫感到一陣撕裂般的疼痛,卻也伴隨著無盡的快感。
「索爾……慢點……」亞倫的聲音微弱,他的身體已經無法承受更多的刺激。索爾卻沒有停下,他的動作越來越激烈,每一次撞擊都讓亞倫的身體劇烈顫抖。森林中的空氣因為他們的動作而變得炙熱,亞倫的呻吟聲在夜空中迴盪,像是一首原始的樂曲。
時間在這一刻彷彿靜止了,只有索爾和亞倫的呼吸聲,以及他們身體碰撞發出的聲音。亞倫的身體逐漸適應了索爾的節奏,他的呻吟聲中帶著一絲愉悅,屁股的灼熱感和陰部的充盈感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
「索爾……我……我要……」亞倫的聲音斷斷續續,他的身體已經接近極限。索爾的動作更加激烈,他用大手抓住亞倫的腰,用力地撞擊著他的身體。亞倫的眼睛閉上,嘴裡發出一聲長長的呻吟,他的身體劇烈顫抖,一陣強烈的快感從他的下體湧出,席捲了他的全身。
索爾也緊跟在後,他的身體劇烈顫抖,粗壯的陰莖在亞倫的體內抽動著,將他的精華注入亞倫的體內。兩人的呼吸逐漸平穩下來,索爾的大手輕輕撫過亞倫的頭髮,他的目光溫柔地看著他。
夜深的帳篷裡,只有交織的呼吸與低聲的呢喃。這是兩人第一次真正屬於彼此——不再是戰場邊緣的安慰,不再是失而復得的慶幸,而是心與心的完全交融。
索爾雖然天性霸道,此刻卻極其耐心地呵護著亞倫初次的脆弱,讓他在陌生的親密中感受到絕對的安全與深深的依戀。
清晨的陽光透過帳篷縫隙,在地毯上灑下金色光斑。
亞倫緩緩睜眼,身體的酸痛提醒著昨夜的親密。他想要動彈,卻發現自己被溫暖的臂膀牢牢圈住。
「醒了?」索爾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帶著慵懶的愉悅。
亞倫轉頭,看見索爾坐在床邊,手裡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小米粥,眼中的笑意怎麼也藏不住:「餓了吧?」
「我自己來——」亞倫想要坐起,卻被索爾輕輕按回懷裡。
「乖,讓我照顧你。」索爾一手摟著他,一手舀起粥送到他唇邊,語氣溫柔卻不容拒絕。
亞倫臉頰微紅,最終還是乖乖張口,任由索爾一口口餵食。那一刻,他不再是被歧視的混血,不再是被擄的俘虜,而是一個被珍視、被呵護的愛人。
早餐後,遠方響起集結的號角聲。
「該回精靈領地了。」亞倫輕聲說,語氣裡有難以掩飾的不捨。
索爾伸手揉亂他的金髮,聲音像誓言:「我會去找你的,亞倫。不管多遠,不管多久。」
亞倫抬頭看著他,眼中閃著晶瑩的淚光,卻努力笑著:「我等你。」
他們都清楚,這不只是一次分別,而是一段將被命運反覆牽扯的情感旅程的開始。而在遙遠的魔族領地,某雙金紅色的眼睛依然在黑暗中燃燒,等待著時機的到來。
風暴的眼已過,但真正的颶風,還在後頭。
亞倫踏過濕滑的苔蘚,長弓斜背在肩,腰間藥草袋發出輕微碰撞聲。又是一次獨自的採藥之行——作為不受族人待見的混血,他早已習慣遠離聚落,在荒野中尋找珍稀藥材與魔法素材。
天空陰沉如鉛,烏雲厚重得幾乎要壓塌林梢。亞倫抬頭瞥了一眼,心底升起不祥預感:「該死,要變天了......」
話音未落,天空彷彿撕裂了一般,暴雨如瀑布傾瀉而下。冰冷的雨滴如利刃般割在皮膚上,瞬間打透了他單薄的行旅裝。
亞倫抱緊雙臂,在模糊的視線中尋找庇護。雷聲轟鳴,震得耳膜發痛,正當他以為要凍死在這荒林時——一抹溫暖的燈光出現在視野盡頭。
意外的庇護所
那是一座隱藏在密林深處的木屋,看似簡陋卻意外整潔,煙囪冒著溫暖的白煙。亞倫心頭一緊——那裡有人居住。
從小到大,精靈長老們的警告在腦海中響起:「人類貪婪成性,擅於掠奪。他們的蒸汽科技是魔族之外最大的威脅。遠離他們,否則只有死路一條。」
確實,人類的飛艇艦隊與火器軍團讓整個大陸都不得不防備。他們不追求精靈的自然平衡,不重視狼族的血脈榮耀,只是無止境的開拓者,為了資源不惜撕毀一切條約。
但此時此刻,暴雨如鞭子般抽打著他,體溫正在快速流失。生存本能壓過了理智——亞倫咬牙衝向木屋,用力推開那扇搖搖欲墜的門。
門發出抗議般的吱呀聲。屋內溫暖如春,壁爐火光跳躍,桌案上擺滿各式精密器械與藥瓶,空氣中瀰漫著草藥與酒精的混合氣味。
「站住。」
低沉而戒備的聲音從屋角傳來。亞倫一驚,看見一名與他年紀相仿的人類少年——五官鮮明帶著書生氣,亞麻色短髮微濕,一雙灰藍色眼睛如解剖刀般銳利。他身穿白色長袍,手中握著一根細長的注射器,顯然剛在調製什麼藥劑。
亞倫慌忙舉起雙手:「我沒有惡意!只是想避雨——」
少年目光如刃般掃過他的尖耳朵與藥草袋:「精靈?在這裡做什麼?」
「混血,」亞倫苦笑,「族裡不太歡迎我,所以......一個人出來採藥。」
聽到「混血」二字,少年眼中的敵意稍減,卻仍保持警覺:「人類與精靈不該在這種地方相遇。」
「但我們已經遇到了,」亞倫顫抖著靠近壁爐,唇瓣因寒意發白,「如果你不介意,我暖和一下就走。」
少年靜靜觀察了他片刻,似乎在評估威脅程度。最終,他放下注射器,語氣稍緩:「坐下吧。這種雨夜,出去就是找死。」
亞倫如獲大赦地坐在火邊,溫暖漸漸驅散了刺骨寒意。他好奇地打量著桌上的器械——精密的手術刀、密封玻璃針筒、各種未見過的藥劑瓶。
「你是醫師?」他忍不住問。
「外科醫師,」少年邊收拾器械邊答,「用科學與技術,而非你們的魔法治病。」
亞倫眼睛一亮:「我也懂一些藥理......也許我們可以交流?」
少年手頓了一下,顯然沒料到會聽到這種提議。他抬眼看向亞倫,發現對方眼中並無敵意,只有純粹的求知欲,神色終於完全軟化。
「我叫伊利亞。你呢?」
「亞倫。」
外面雨聲如鼓點般敲打屋頂,屋內兩人在壁爐邊展開了一場意想不到的學術交流。
亞倫取出藥草袋,細心展示月影草與星芒花的配比:「這個組合能快速止血,如果用魔力催化,效果能提升三倍。」
伊利亞專注地觀察,偶爾提問:「催化的原理是什麼?魔力如何改變藥草的分子結構?」
「分子?」亞倫困惑。
「就是......物質的最小組成部分,」伊利亞解釋,隨即取出手術刀與縫合針線,「我們人類不懂魔法,只能用這些工具。比如清創、縫合、消毒——每一步都有精確的步驟。」
亞倫看得入迷:「你們竟然能把傷口重新連接起來?我們習慣用魔力癒合,從沒想過......」
「你們靠天賦,我們靠雙手,」伊利亞難得露出笑容,「人類無法與自然對話,只能用知識與工具挑戰極限。」
「如果把縫合術與我們的治癒藥水結合呢?」亞倫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伊利亞立即明白了他的想法:「理論上可行——物理修復加上魔法加速,恢復時間可能縮短一半以上。」
他們開始實驗。伊利亞在一塊動物皮革上演示縫合技巧,亞倫則調製改良版的治癒藥劑。當魔力與科技第一次真正融合時,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連疤痕都幾乎沒有留下。
兩人面面相覷,隨即同時爆發出驚喜的笑聲。
雨聲漸小,夜更深了。火光在兩人臉上跳躍,將初識的陌生感燒得一乾二淨。
「你為什麼一個人住在這裡?」亞倫好奇地問,「人類不是群居動物嗎?」
伊利亞的笑容暗淡了些:「我的醫術......太激進了。帝國醫學院認為我褻瀆了神聖的生命,城裡的人覺得我是異端。」
亞倫理解地點頭:「我懂。混血在精靈族也不受歡迎——不夠純粹,不夠強大。」
兩個被各自族群邊緣化的少年,在這雨夜裡找到了共鳴。
「也許,」伊利亞看著手中的藥劑,語氣中帶著前所未有的希望,「我們可以證明,不同種族的知識結合,能創造出更偉大的東西。」
亞倫伸出手,那隻帶著精靈優雅卻不失堅定的手:「合作愉快,夥伴。」
伊利亞握住那隻手,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溫暖:「合作愉快。」
雨聲漸歇,月光透過雲隙灑進小屋。亞倫本該在雨停後離開,卻莫名其妙在這裡待了好幾天。
理由很多:想深入了解人類醫學、讓身上的小傷完全癒合、暫時遠離族人的冷眼...但最真實的原因,他不太敢承認——他喜歡與伊利亞對話的感覺。
伊利亞不像精靈族的同齡人那樣拘謹或排斥,他聰明直接,帶著人類特有的銳利,卻在討論學術時流露出讓人無法抗拒的專注與溫柔。
亞倫常常看著伊利亞低頭記錄,指尖在紙上留下密密麻麻的筆記,灰藍眼眸因思考而明亮。那一刻,他不再是部落裡被嫌棄的混血,而是被平等對待的談話夥伴。
這一夜,兩人又圍坐在壁爐旁。外頭雨停了,夜空掛著一輪若隱若現的月。
亞倫裹著毛毯,端著伊利亞泡的藥茶,忽然問:「伊利亞,你談過戀愛嗎?」
伊利亞挑眉,顯然沒料到這個問題:「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就是好奇,」亞倫咕噥,「精靈部落沒人跟我聊這些。」
伊利亞沉默片刻:「談過。」
亞倫眼睛一亮:「女孩子嗎?」
「不。」伊利亞嘴角勾起一抹微妙的笑意,「是男生。」
亞倫愣住,眼睛瞪大:「你是...受?」
「如果你們精靈也這樣分類的話。」伊利亞語氣自然,毫不迴避。
亞倫撓臉,小聲道:「我以為人類不太接受這種關係。」
「有很多人不接受,但也有人不在乎。人類世界很複雜,比你們精靈要混亂多了。」伊利亞攤手,「所以我也不在乎別人怎麼想。」
初次的困擾
沉默了一會兒,亞倫縮起脖子,聲音變小:「我...我也是。」
伊利亞沒有打斷,只是安靜等待。
亞倫羞澀地捏著毯角,耳尖泛紅:「我跟索爾...那個了。」
伊利亞輕笑:「你們精靈和狼族進展挺快。」
亞倫瞪他一眼,很快又低下頭:「可是第一次真的很痛...我現在走路還有點不舒服。」
他偷偷看向伊利亞,像在尋求答案:「你第一次的時候也這樣嗎?該怎麼辦?」
伊利亞收起調侃,認真看著亞倫:「他有做前戲準備嗎?」
亞倫皺鼻子:「有...可是好像還是太急了。」
「狼族嘛,」伊利亞搖頭,語氣帶著無奈,「天生就是野獸風格。」
「他已經很溫柔了!」亞倫有些不服氣,「只是我不懂該怎麼配合。」
伊利亞神色溫和下來:「首先,你要學會放鬆,別全身緊繃。另外,可以用草藥油或潤滑劑,減少摩擦和撕裂感。最重要的是,別急著再來第二次,給身體時間恢復。」
亞倫認真聽著,像學生接受老師指導。
「我幫你調些藥膏,能減輕紅腫和疼痛。」伊利亞補充,「下次記得跟他說慢一點。溝通很重要。」
亞倫紅著臉點頭:「謝謝...我還以為只有我會這麼傻地痛。」
「別蠢,這是大多數人的第一次體驗。」伊利亞勾起嘴角。
話題漸深,伊利亞忽然問:「你之前提到的凱恩和薩格列爾呢?」
亞倫一愣:「你都記住了?」
「你提到他們時眼神不一樣。」伊利亞靠在椅背上,不帶評判地說,「凱恩是誰?」
亞倫低頭整理思緒:「凱恩是狼族將軍,也是我朋友...可能也有點喜歡我。但我們之間還沒發生什麼。」
「薩格列爾呢?」
亞倫語氣變得複雜:「魔族王子,曾經囚禁過我,但...也對我很好。」
伊利亞挑眉:「你還真是危險體質。」
亞倫苦笑:「我知道...可我總能看到他們好的一面。」
伊利亞沉默片刻,淡淡道:「你像一束光,容易吸引那些被黑暗纏繞的人。」
亞倫抬頭對上伊利亞的灰藍眼眸,心頭微震。
夜更深了,爐火燒得噼啪作響。
亞倫抱膝坐在地毯上,像卸下防備的小動物,認真聽伊利亞講述如何保護自己、如何面對複雜的感情。
伊利亞靠在椅背上,單手托下巴,眼神不時變得柔和。
「亞倫。」他忽然開口。
「嗯?」
「小心別被他們任何一個吞噬了。」
亞倫一愣,隨即笑了
亞倫從沒想過,會在這個偏遠的人類木屋裡,找到一個能真正談心的人。
伊利亞是個矛盾的存在:初見時冷若冰山,話少、表情淡漠,眼裡像裝著精密的機械齒輪,計算著一切。熟了之後卻判若兩人——話多、毒舌,毫不忌諱談論任何話題。
亞倫本來只想了解人類醫術,沒想到在這裡學到的不只是醫學,還有關於愛與親密的秘密、關於如何保護自己的智慧。
更重要的是,他找到了一個不會因為他的混血身分而輕視他,反而願意平等對話、真誠關懷的朋友。
窗外月色如水,屋內友誼如酒。這個夜晚,在亞倫心中種下了一顆種子——也許世界比他想像的更寬廣,也許除了愛情,還有一種叫做「摯友」的情感,同樣珍貴而溫暖。
那天晚上,壁爐裡的火光如金色絲綢般搖擺,將整個木屋染成溫暖的琥珀色。林外月光如水,為這個與世隔絕的小天地鍍上一層靜謐的銀邊。
亞倫蜷縮在厚實地毯上,正皺著眉頭翻看伊利亞的醫學手稿,那些密密麻麻的專業術語讓他看得頭昏眼花。
「你那副苦瓜臉,」伊利亞端著兩杯散發香氣的熱酒走來,在他身旁坐下,「看不懂就問,別硬撐。」
亞倫接過酒杯,淺嘗一口,微苦的酒液帶著草藥香在舌尖綻開:「你寫的東西太深奧了——什麼『刺激神經末梢』、『控制肌肉張力』,我又不是醫生。」
伊利亞勾起嘴角,灰藍眼眸在火光中閃爍著狡黠:「那你想不想知道,這些醫學知識在...其他方面怎麼應用?」
「什麼其他方面?」亞倫困惑地眨眼。
「比如,」伊利亞慢悠悠地晃著酒杯,語氣漫不經心卻帶著明顯的調侃,「怎麼親吻才能讓人渾身發麻,或者...哪裡碰觸會讓他舒服得說不出話來。」
亞倫瞬間漲紅了臉,連帶著精靈的尖耳朵都泛起粉色:「你、你怎麼能隨便說這種話!」
「隨便?」伊利亞挑眉,眼底笑意更深,「這可是貨真價實的經驗之談,我的精靈朋友。」
亞倫埋著臉,聲音小如蚊鳴:「我...真的不太懂這些...」
伊利亞放下酒杯,神色忽然認真起來:「你跟那個狼族王子第一次的時候,什麼準備都沒做就開始了吧?」
亞倫抿唇不語,算是默認。
「疼得死去活來,對吧?」伊利亞的語氣不再調侃,而是帶著一絲心疼,「後來連正常走路都困難。」
亞倫羞愧地點頭:「嗯...好幾天都不太舒服。」
伊利亞輕嘆,伸手輕彈了一下亞倫的額頭:「我就知道。沒有人教過你該怎麼做,對吧?包括如何放鬆、如何享受親密,甚至...如何保護自己。」
這句話像箭一樣射中了亞倫內心深處的委屈與無助。他猛地抬頭,眼中盈滿淚光:「沒有人告訴過我這些...大家都說這種事情自然而然就會了,可是...」
「沒有什麼是『自然而然』的,」伊利亞溫和但堅定地說,「愛與被愛都是需要學習的技能。聽好了,這是你的人生第一課。」
亞倫像個認真的學生,瞪著圓圓的眼睛等待指導。
「首先,親吻不是簡單地把嘴巴貼在一起,」伊利亞的聲音平靜而專業,像在講授醫學原理,「你要從最輕柔的接觸開始——唇瓣輕觸、停留、感受對方的溫度和顫動,然後循序漸進。」
亞倫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心跳開始不規律。
「還有,」伊利亞繼續,眼底閃過一絲惡作劇的光芒,「男人的頸側和鎖骨是極度敏感的區域。輕咬那裡,比你想像的更能讓他失控。」
亞倫腦中不由自主地浮現索爾結實的脖頸線條,呼吸瞬間紊亂:「你...你為什麼知道得這麼詳細?」
「因為我實踐過,而且很成功,」伊利亞聳肩,理直氣壯,「另外,不要忘記主動探索。你的手不只是用來抱著的——背部、腰側,每一寸肌膚都能傳遞情感。記住,溫柔而堅定,觀察他的反應,這樣你就能知道什麼最能讓他快樂。」
沉默許久,亞倫終於鼓起勇氣,聲音細如游絲:「你...你能教我嗎?」
伊利亞愣了一瞬,隨即失笑:「這麼快就想要實踐課程了?」
「不是那個意思!」亞倫漲紅了臉,「我是說...教我怎麼做才不會那麼笨拙...如果再有下次,我不想那麼狼狽。」
看著亞倫認真而羞澀的表情,伊利亞眼底的調侃逐漸化為溫柔。他伸手輕撫亞倫的金髮,聲音意外柔和:「你比你想像的要可愛得多。」
「有我這個過來人在,」伊利亞重新靠回椅背,嘴角勾起溫暖的笑,「你以後一定會成為一個出色的愛人。」
第二天傍晚,伊利亞合上醫書,目光直視坐在對面整理藥草的亞倫:「我一直想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亞倫抬頭,手中還捏著剛晾乾的月影草。
「你到底愛誰?」伊利亞的語氣平靜,卻像無法迴避的審判。
亞倫手一顫,幾片草葉飄落到地上。他低下頭,聲音小得幾不可聞:「我...我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嗎?」伊利亞挑眉,「還是不敢承認?」
亞倫用指尖摳著桌沿的木紋,像個犯錯的孩子:「我對他們三個...感覺都不一樣。」
伊利亞沒有催促,只是安靜等待。
「索爾像一座山,」亞倫慢慢開口,聲音帶著思考的重量,「厚重、可靠,能遮風擋雨。和他在一起,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像終於找到了家。」
「凱恩呢?」
「他是烈火,」亞倫的眼中閃過一絲光亮,「熾烈、直接,永遠燃燒著激情。跟他在一起,我會覺得自己也能燃燒,變得勇敢而有力量。」
「薩格列爾?」
亞倫沉默良久,才輕聲道:「他...很危險,卻也很真誠。他看我的眼神,像我是他世界裡唯一的光。那種被完全珍視的感覺,讓我無法完全推開他。」
伊利亞聽完,沒有立即評論,而是若有所思地笑了:「你的情感太豐富,才會同時被三個完全不同的靈魂吸引。」
亞倫紅著臉,羞愧地問:「這樣的我...是不是很糟糕?」
「糟糕?」伊利亞搖頭,眼中閃爍著某種深邃的洞察,「誰規定愛只能有一種形式?也許,你能讓他們學會分享,而不是爭奪。」
亞倫怔怔地看著伊利亞,彷彿第一次聽到這種可能性。
「愛情從來不是固定的公式,」伊利亞繼續說,聲音裡帶著一絲狡黠的預言,「像你這樣純粹的人,說不定能重新定義他們的世界規則。」
第二天午後,兩人來到森林邊緣的小河採集水生藥材。陽光穿透林梢,在河面上撒下粼粼金光,空氣中瀰漫著青草與花香。
亞倫正專心致志地採摘長在水邊的靈芝草,完全沒注意到伊利亞悄悄靠近。
啪——
一捧涼水準確地潑在亞倫背上,讓他驚叫著跳起來:「伊利亞!你幹什麼!」
「測試反應速度,」伊利亞笑得一臉無辜,又故意用腳尖挑起水花,「看來還需要加強訓練。」
「你這個——」亞倫氣得踢掉鞋子,跳進淺水裡追趕,「看我不抓住你!」
河水清澈見底,兩人在其中你追我跑,水花四濺,在陽光下化作無數顆晶瑩剔透的珍珠。亞倫的笑聲如銀鈴般清脆,迴響在寧靜的森林中——這是他很久很久沒有體驗過的純粹快樂,沒有身份的束縛,沒有複雜的情感糾葛,只有最簡單的友誼與歡樂。
伊利亞看著在水中嬉戲的亞倫,心底湧起一種前所未有的保護欲。這個如光般純淨的精靈,值得擁有世界上最美好的一切——包括一份不會讓他痛苦的愛情。
夕陽西下,兩人坐在河邊的草地上,衣服半濕,髮梢滴水,卻都笑得燦爛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