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子,等我領到相交拔蠟筆武大會的獎金,我再請妳喝飲料。」莉亞興高采烈的說著,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癡癡的笑著。
在直子買完午餐回公司後,她好不容易坐下來準備享用在附近商店街買的豬肉蓋飯,莉亞便側著身湊上前來搭話。
「什麼香蕉芭樂比武大會?」直子說完噗哧一笑「那是誰打贏了?香蕉嗎?還是芭樂?」直子不等莉亞開口繼續訕笑說道:「我猜是芭樂,因為它比香蕉硬,打起來香蕉軟趴趴的一定會輸。」
她說完便不顧坐她附近不同單位同事是否在午休,摸著肚子哈哈大笑起來。
「妳很過分唉!」莉亞嘟著嘴說道「是相交拔蠟筆武大會。互相的相,交往的交,拔河的拔,蠟筆的蠟,鉛筆的筆啦!妳是想到哪裡去?」
莉亞說完雙手交叉在胸前,似乎在訴說對直子輕率態度的不滿。
「好啦!跟妳開玩笑的啦!」直子揮揮手後說道:「但那是什麼神奇的單位?居然都用諧音。妳確定妳領得到獎金嗎?」
「那就是妳孤陋寡聞了!相交拔蠟是現下很有名的文學投稿單位,只要寫得好雀屏中選,妳就有可能被簽下來出書。」莉亞說完雙眼發亮雙手合十,她又沉醉在自己的幻想世界了!
「出書?妳還是別做夢好了!現下紙本書籍銷售量都很差,現在的人都喜歡看影片、滑短影音,哪還有閒工夫看什麼書。」直子臉一沉,嚴肅的一口氣把話說完。
莉亞聽完很不高興,直子一句話就打斷她的出書夢。她慢慢轉頭看著直子「妳很掃興唉!人因夢想而偉大啊!妳就是活的太市儈,銷售量有那麼重要嗎?」
「妳在說什麼傻話?銷售量怎麼會不重要?妳當幫妳出書的單位是吃素的?沒賺錢的事哪會有人做?這不是市儈,是認清現實。」直子一邊說著一邊伸出右手食指不停晃動著。
莉亞看著直子笑容漸漸消失,頓時氣氛降至冰點。
隔了一分鐘後,直子率先打破沉默「妳只要看他們是怎麼評分的就能知曉一二。」
「評分?什麼評分?」莉亞歪著頭不解的說道
「妳認真?比賽不是會有評分標準嗎?」直子說完挖了一湯匙豬肉蓋飯送進嘴裡。
「對齁!我沒注意唉!」
「莉亞小妹妹,妳這樣還想得名,根本癡人說夢啊!」
「妳找那個網頁給我看看,他們上面應該都有寫的很清楚,遊戲規則不清楚怎麼算分數?」
莉亞聽直子說完,開始操作著她的智慧型手機,沒多久她便把手機遞給直子看。
直子很認真的把全部的大標題、小標題,甚至是寫的很小的字都放大來看。
「妳看,他這裡寫流量50%、專業評分50%」直子將手機還給莉亞,並指著上面的小字。
莉亞接過手機認真看了一陣子後說:「流量...是指點閱率嗎?專業評分是指文筆嗎?」
直子點點頭「妳不夠紅、沒有知名度,妳的50分要怎麼拿?除非妳有一票粉絲熱愛妳的文筆,不然...」
直子壓低聲音,眼神左右不安的看著地面,怕說實話會傷了莉亞的心。
她緩緩抬起頭說:「不然...妳根本不會有勝算的,即使你專業評分拿滿分,那妳也只有50分保底,人家有一票粉絲拿滿流量的50分,文筆假設拿個30分,這樣他就有80分了。請問妳要怎麼贏?還是認清現實乖乖上班吧!」
直子說完嘆了一口氣,曾經的自己也懷抱著夢想,但經過社會的毒打後,她便收起如學生般的童真。
學生的文學比賽,不管是讀書心得還是什麼其他雜七雜八的,應該都很注重文字內容,文筆、通不通順、真誠、特殊觀點等。
但,出版社通常是以營利為目的,會把流量納入考量這也很正常。直子看著低頭不語的莉亞,她感到自己有點殘忍,在她這個對未來充滿幻想的年紀,好像不應該跟她說這麼直白。
社會不比學生的世界了!直子的內心好像被什麼漆黑的東西擁抱,她感到一陣寒冷。
「但,妳還是有可能被簽約,那就是他們賞識妳的文字,可能沒有得名,但是是可栽培的人才也說不定。」直子說完心裡暗暗想到,這樣她應該會好受一點。
「真...的...嗎?」莉亞語帶哽咽,慢慢從口中擠出這三個字。
「哎唷!妳不要哭啦!凡是都有例外呀!說不定妳成為大作家就辭職不理我了呢!」直子拍拍她的背打趣的說道。
「我才沒有那麼勢利眼呢!」莉亞強忍著淚水說著
「那,妳得獎記得請我喝飲料喔!不可以食言。」直子伸出右手比出拉勾的手勢。
「就這麼說定摟!本小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莉亞也伸出手與直子拉勾以示自己的決心。
「妳趕快吃飯吧!不好意思一直跟妳說話,妳的豬排蓋飯還剩下一大半哩!」莉亞說
直子點點頭,便津津有味的吃著冷掉的豬肉蓋飯,雖然冷掉了但還是很好吃。
自己好像講話太犀利了點,應該要改一下說話方式,直子一邊咀嚼著一邊在心中暗自懺悔。
(完)
一一
最近一直在寫小詩
差點忘了我也會寫小說,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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