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解戰鬥過後,禪芼老師就直接宣布下課,時間非常早,還不到十點。
金敏秀蹙眉問道:「怎麼這麼早就下課?」她不喜換這種薪水小偷的行為。
禪芼義正辭嚴地回答:「打了一場,我累了,反正該教的有教到就好了。陷阱,是身為冒險者無法避免的,如何使用陷阱,如何閃躲陷阱,只能靠經驗,老師能教的,就只有觀念。像林泰三這種,根本不需要教,本身就有敏銳的戰鬥直覺,他只需要一個觀念,這不,剛設陷阱給他,反手就陷阱我。」
金敏秀想了想,對二S班的同學說:「你們也下課吧!好好想想陷阱的作用,明天交份報告給我!」
「不用吧!」禪芼感到奇怪:「寫報告,不是還要浪費時間改他們的作業,教他們自己學就好。」
「不行!」金敏秀一口回絕,然後自顧自的離開,她其實偶爾也想放鬆一下,只是她太過認真,總是公事公辦,現在有人帶頭,她才能稍稍喘口氣。
金敏秀老師一走,二S班的同學在旁邊哭訴,他們是有多悲慘:「禪老師,為什麼我們的班導師不是你?每天都出作業,還要訓練,根本是地獄!就連睡覺時間老師還要發訊息提醒。」
「對不起!禪老師,我不跟因為你是正太就看不起你!你才是好老師!」
「禪老師來換班吧!我們快受不了了,哪天就集體降級到一年級。」
「拒絕鐵面女,給我萌正太!我不要寫作業!還我夜生活!」
「正太最棒!」
「禪老師好可愛!」
「啊哈哈!」禪芼老師敢尬地笑了笑,他才不換班級,理由當然是因為禪櫻在這一班啊!作業?誰要出啊,寫作業,浪費禪櫻的時間,改作業,浪費禪芼的時間,有這些時間,跟女兒一起在園藝社種種花賞賞花不好嗎?至於學生學得怎樣,他只是教世界知識的,冒險者該有的實力,不歸他管。
林泰三過去找禪芼老師:「禪老師,說好的東西勒。」
「喔!在我辦公室,跟我過去拿。」禪芼老師回應。
「禪老師,先等等,關於這位同學,學生會有事找。」靳白凰一手擋住林泰三的路說。
禪芼老師看了一眼靳白凰,賊笑說道:「那就沒辦法了,等你處理好事情後,十一點半前或下午一點之後,再去教師辦公室找我拿資料,如果我不在辦公室,應該就會在社團大樓,不是園藝社的教室,就是在社團大樓後面的花圃,一定能找到我。」
善淵學院的學生會權力很大,僅次於校長,學校大部分的事物都是他們在策畫執行,老師只是輔助,所以,他們甚至有能力決定老師的去留,趕走不適任的教師。禪芼為了不跟女兒分開,自然不敢造次,甘心成為學生會的走狗。
「好吧!」林泰三嘆了口氣說:「學姊?學生會找我有什麼事?」
「你說呢?」靳白凰神秘一笑:「要我在所有人面前說嗎?」
林泰三嘴角抽了抽,看來被識破了,打哈哈地說:「學生會的事,肯定是機密,我們找個乾淨的地方說說吧!」後面還特地加重語氣,意有所指。
「好啊!跟我來!」靳白凰瞪了一眼,走在前面。
于佳倩趕緊過來說:「阿泰!不要緊吧!出了什麼事?」她看這麼漂亮的學姊要帶走林泰三,心裡響起警報,在印象中林泰三的收藏品當中,有個叫做白毛系列的資料夾,在于佳倩眼中,白毛學姊在林泰三的狩獵範圍裡面。
「女朋友?」靳白凰斜眼問道:「挺香的是吧!」
「不是,沒聞過,妳別瞎想。」林泰三尷尬回應。
「什麼沒聞過,每次我都是洗完澡後才去你家,滿滿少女香好嗎?」于佳倩辯駁試圖展現兩人關係,怒林泰三不爭,這是事實有什麼好不敢說。
靳白凰意味深長的看向林泰三,不發一語,想說的話,盡在不言中。
邢慧貞拉了于佳倩過去,輕聲說:「別亂來!人家學生會的。」
「嗚……」于佳倩一臉委屈地說:「阿泰要被帶走了。」她還想跟林泰三一起吃午餐一起進行下課約會。
「沒做壞事,學生會不會為難他。」邢慧貞說出了理所當然的話,但是她不知道,這兩人早上在同一間女廁所裡面見過面,有過一場不愉快的交會。
靳白凰帶著林泰三,兩人來到,學生會。
這個時間,大家都在上課,學生會裡面沒有人,靳白凰直接鎖上門。
「喂!」林泰三對靳白凰鎖門的動作感到不安全感。
「你叫什麼?」靳白凰走到最裡面那張桌子,直接坐在舒服的總裁椅上,兩腳翹在旁邊的資料櫃上。
「太臭了!叫個兩聲不行嗎?」林泰三直接重新回播之前的事件。
「臭……哪有!明明我就噴了除臭劑……」靳白凰第一次被男生說臭,不甘心的她,拿除臭劑噴了好幾回,尤其重點部位。
她不是刻意要去教室那邊的廁所,學生會附近就有廁所,只是,學生會附近沒什麼人流動,上廁所會遇上,也就是同為學生會的人,知道會長一瀉千里會鬧尷尬,教室旁不一樣,誰拉的都有可能,唯一不可能的就是美少女會長,她只會排出粉紅色的香氣,這點由副會長認證過。
「人的臭是由內心散發出來的,皮囊再香,也無法掩蓋住人心腐爛的臭味。」林泰三一副開悟般的表情說道。
靳白凰嘴巴一抽,憤恨說道:「心美,世界何處不是樂土,心醜,所聞所見盡是垃圾場。」
「是呀!人臭貴在自知,人醜貴在安全,我就是太帥了現在才會遭遇這個危險。」意思所指,林泰三氣味好沒有自覺,才會因為帥氣被騙來這,遭遇小鮮肉學弟要被邪惡學姊欺負的危險事件
「……」靳白凰不想辯:「話說我不醜吧!別說那些心不心的,我應該很漂亮吧!」
「廣播讓全校的男生抓捕可憐的小學弟的時候,就不美了。」林泰三不開心地說。
「等等!這件事是你不對!男生擅闖女廁,還偷我胸罩,你不解釋一下?」靳白凰氣呼呼地說,她才是受害者。
「妳以為我想啊!」林泰三也擺出受害著的模樣:「女廁所這麼臭,妳當我想進去啊。」他最初目標只有神踏符,沒後面那麼多事。
「……」靳白凰感覺血管要爆開了:「能不能不要再提臭的事,我吃壞肚子沒辦法。」
「可憐的馬桶喔!不知道這算不算破壞學校公物。」林泰三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
「不算!我沖掉了!」靳白凰眼神已經想殺人了。
「話說!妳怎麼認出我的。」林泰三挺好奇,他認為自己偽裝應該不錯,熊耳帽又不在身上。
「你左耳下方第五根頭髮有分岔。」靳白凰隨口說。
「真假!」林泰三摸了摸頭髮:「……妳騙我,果然長得漂亮的女生就是會騙人,妳這個邪惡的臭學姊。」
「漂亮!我?」靳白凰感到開心,於是直接說出原因:「你的制服標籤沒有拿下來,雖然在衣服裡面,但透出來了,我想,都開學第三天了,應該不會還有學生沒把標籤剪下。」
「……」林泰三摸了摸背感到尷尬,他是第一次穿高中制服,裡面還有一件T恤,所以沒感覺到標籤。
「那你可以介紹一下自己,順便說說擅闖女廁偷我內衣的理由吧!」靳白凰感到勝了一籌,有如上位者的態度,語氣平和說。
「我是一年S班的林泰三,我沒有偷妳的內衣,我是被騙過去的,我也很無奈,早知道這麼臭,我死也不過去。」林泰三半真半假扯著謊,最後是內心真實的想法。
「原來你就是林泰三,陳郡有名的廢宅,一年級,是啊!看到你就知道不是你偷的,暑假可不會有新生來學校,何況是你。」靳白凰早就知道林泰三不是小偷,在她注意到制服標籤的時候,一年級沒有犯案機會,所以她接著問:「騙你過去的人是誰?」
哪有這個人,他不說是遊戲,至於是誰,林泰三只能虛構一個小黑出來:「那個人是一個戴口罩的短髮學姊,我因為內心抗拒在校門口喘氣不止的時候,她在我耳邊說的,說教學樓二樓女廁有好東西,勇敢前進校園,我以為她是好心幫我打氣的好人學姊,沒想到,明知我大喘氣還陷害我去聞臭味,可惡至極!」一般人想說會偷女性貼身衣物的因該是男性,所以林泰三反其道說,本來就沒有犯人,找不到不是很正常,就看這個虛構角色事件,學姊要怎麼推理。
但是這只是林泰三自己想,內衣不可能平白無故放在女廁所的鏡子後面,一定有犯人,林泰三只是沒有從遊戲中的思維跳開,想隨便拿個理由應付了事。
靳白凰想了想認為有可能,女性偷女性的衣服,機會比男性偷還大。何況,當初丟失的時候,是在暑假中跟學生會的人一起在學校泳池休息的時候發生的,女生的更衣室外需要神諭終端認證才能進去,基本上男生不能作案。
所以,靳白凰聽到林泰三的解釋,相信了八九成,畢竟林泰三不上學還以第一名成績畢業的事,人盡皆知,他不可能暑假到學校偷她胸罩。其次,她有鎖定的犯人,是個女性,出於信任,她不想戳破,認為對方只是一時糊塗。
「能不能別再提臭的事,算學姊求你了!要不,我幫你廣播,粉色熊耳帽是守護女學生如廁的守護神,作為學校第八個怪談,如何?」確認事情真偽之後,靳白凰不再懷疑林泰三,認為他雖然嘴巴臭了點,還算是善良容易被騙的小學弟。
「不需要!你當我今天來學校沒人看到是嗎?在校門口像是變態一樣喘了五分鐘,妳說是怪談,信個鬼啊!一聽就知道是假話,不說還好,一說出去,所有男生都要暴動,還有喜歡怪談或是靈異的學生,也會跟著。到時候全校的人都在找我,最後可能只剩下女廁或是妳的衣櫃才是最安全的。」林泰三簡易說明又神情悲切地說。
「也是……那些學生這麼喜歡我,肯定……等等!為什麼你說我的衣櫃是最安全的?你想對我的衣櫃做什麼?」靳白凰雖然相信了林泰三,但是她可沒忘記,林泰三對那件胸罩做了什麼,什麼安全,你安全了,換我的衣服不安全。
林泰三離開學生會,時間才快十一點,可以去找禪芼老師,拿他要的資料。
靳白凰人不錯,雖然想表現一副霸道的樣子,總是一直臉紅,被人知道羞恥的事後,會長的尊嚴就一直崩不住,最後才掩蓋嬌羞的將林泰三趕出去。不然她今天的腦子裡只後剩下一個臭字,之後什麼事都不用幹了。
善淵高中每個年級有五個班,除S班人數不定之外,其他四個班,每班十人,一個年級大約五十多人。教師辦公室就位於每個年級的最左邊,裡面只有六張辦公桌,但雜物堆了很多,只有單人通行的走道。
教師辦公室裡,禪芼老師正在為這週的教學做規劃,禪櫻坐在旁邊空的位置,這張辦公桌幾乎是她的,上面都放著她的東西,桌上還有一個相框,上面是林泰三十歲要去參加中央行省舉辦的劍術比賽前的出征照片。
「報告!」林泰三敲了敲門,喊道。他是個有禮貌的人。
「請進!」禪芼老師回應,裡面只有他一名教師。
「禪老師!」林泰三走過來。
「喔!你來了!」禪芼老師拿出資料問道:「你自己看呢?還是我稍微跟你講解?」
「老師你說說看。」林泰三回答,看的話自己隨時都可以看,禪芼老師會這樣問,肯定有東西是沒有在資料上的,剛剛林泰三才用陷阱設計他,他的問題肯定也有陷阱。
「不錯!」禪芼老師點了點頭,然後先拿起一份資料說:「獸人頭盔,製造非常粗糙,你看圖片上,根本是把鐵塊凹成頭的形狀,沒有任何工藝,認定是邪龍入侵前期的東西。中期多種族開始聯合,裝備工藝會提升很多,這種沒什麼防護能力的東西,在當時等多算是安全頭盔,防止森林中有東西掉到頭上。」
「嗯……」林泰三看資料上只有寫頭盔成分,發現者,年代,就沒了,果然還是要禪芼老師解說,才知道頭盔用途,話說他是不是故意隱瞞內容,這點有待確認。
禪芼老師拿過第二份資料,這就有點多。
「精靈文……斯法‧谷霧,不好查,你知道精靈名字的組成原則嗎?」禪芼老師攤開資料,下面一疊都是人名。
「不知道!」林泰三大概猜得出,他的火焰戀人就是一名精靈。
「名字‧誓語‧部族。名字,我們不知道,誓語先不說,谷霧這個地方,是位於特托世界西北方的一個大峽谷,峽谷底部,長年壟罩霧氣,在那生存的精靈以此為部族名。而誓語,有四種可能,達瑞法斯,勇猛;琪爾法斯,祭祀之人;坎皮泰洛法斯,手持利刃者;艾蘭法斯,醫者。」
聽起來這些誓語都不錯,林泰三覺得至少比稱為柯拉的處女這種誓語好很多。
「所以說……」禪芼老師愉快地說:「這裡大約紀錄了七十多人,在三千多年間叫這個名字,不知道你想找誰,就慢慢看吧!」
林泰三接過資料,想了想,如果是古戰場上,感覺上琪爾法斯這種祭祀之人應該不可能,但是,誓語歸誓語,又不能確定人是不會去戰場,七十多人呀,每個人都要試的話,要七十多天,心想:「也就這樣吧,至少是個百級的夥伴,慢慢試就慢慢試。」
「好……」林泰三接過去,這些名字上面除了人名之外,還寫了不少事,像是出生,在哪作戰過,於何時何地戰死,稍微看了一下,便好奇問道:「三千多年間這些人的事,老師是怎麼查到的?」
禪芼老師理所當然地說:「我是森妖族的混血啊!我去查了族中記錄,前面有很多都遺失,只有這三千多年的有留下來。森妖族有一座大書庫,紀載著世界上發生的事,這些是很多都是由書庫管理者自動記錄下的,他是森妖族的賢者,也被稱為特托的紀錄者,他曾經挑戰過神之塔,在最終考驗中選擇了一個不算錯的答案,雖然不能成為神,但可以在地上成為現人神,享有部分權能。」
「真的假的?」林泰三感覺不可思議:「那他還活著嗎?」
「當然啊!」禪芼老師驕傲地說:「他是智者,在世界毀滅前,就預知到,所以他盡力做好保護,雖然也有一部份森妖族在世界崩解中消逝,但大部分的族人都存活。也是他,提議要兩個世界合作,共謀發展,並提倡種族聯姻的人。」
「我知道,是雷伊爺爺!」禪櫻笑咪咪地說:「前兩天還去看過他,他給我好多糖糖。」說著她從小包包裡面拿出幾顆糖塞到林泰三褲子口袋裡:「給你,很好吃喔!」
「那是森妖族的花蜜糖,味道不錯,就是挺稀少的。」禪芼老師一臉忌妒地說:「雷伊爺爺太偏心了!給小櫻就算了,竟然一個都不給我。」說著他哭了出來,就像一個在撒潑的十歲小孩。
「老師這是怎麼了?」林泰三不太了解這種奇怪的文化,不就一顆糖而已。
「花蜜糖只有雷伊爺爺會做,他的目光看著所有的森妖族人,他會依照族人對族裡的貢獻給予花蜜糖。小櫻我是小孩子,所以,雷伊爺爺說只要小櫻是小櫻,他就會給予很多糖果,但是花蜜糖給誰都可以就不能給爸爸。」
「為什麼?」林泰三挺好奇,這個女兒控的教師是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
「不知道耶!雷伊爺爺說不給爸爸糖是為了幫爸爸治病。」禪櫻歪著頭看著禪芼說:「我都不曉得爸爸有什麼病呢?」
「沒病!沒病!」禪芼老師一臉憂傷地說:「如果疼愛女兒是一種病,就讓我病入膏肓吧!就算病死,我也願意。」
「……」林泰三感覺這個人肯定沒救了,症狀無藥可醫:「話說回來森妖族是住在陳郡啊?」
禪櫻搖頭說:「不是,森妖族他們住在南邊的森林裡,只有我們混血才住在陳郡,不過大家離得很近,小櫻常常過去玩,他們都很歡迎。」
「小櫻那麼可愛,去到哪誰都歡迎!」林泰三笑著說。
禪芼老師突然抓住林泰三的手說:「你是不是想使出摸頭殺或微笑殺?老師不准!」
「才沒有!」林泰三無奈地說,家裡就一隻蘿莉,幹嘛要去招惹年紀比妹妹還大體型卻比她還小的蘿莉。嗯?話說林泰三的原則好像蘿莉可行,妹系,禁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