梔子花(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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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順榮?」知勳揉著太陽穴慢慢坐起來,森川趁著順榮注意力被知勳引開的瞬間,掙扎地想要逃開順榮的掌控,順榮察覺到後,手掌蓄起妖力往森川要害一劈,雖然劈歪了,但也給森川造成了不小的傷害,森川變回一條小蛇的模樣,倉皇地逃出這個空間,一下子便不見蹤影,順榮也沒有追擊,他比較關心的是知勳的狀況。


「知勳哪,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順榮半跪在知勳身旁,上下掃視知勳的狀況,除了衣衫凌亂之外沒有任何外傷。


「我沒事。」知勳搖搖頭表示自己沒有不舒服,視線同時看向軟倒在一旁的山田,小心翼翼地開口詢問順榮:「山田同學他...不會有事吧?」順榮嘆了一口氣,似乎對於知勳還有時間關心他人感到無奈。


「說他會沒事是騙人的,被精神控制的人輕則失去記憶,重則永遠失去意識醒不過來。」順榮面色凝重地望著遲遲沒醒來的山田,知勳下意識抓緊了順榮的袖子,雖然山田老愛找他麻煩,但他也不希望山田出事。


「只能靠他自己了,我們什麼都做不了,這就是為什麼我會按照你們人類的正常程序入學的原因,精神控制類的術法隨意使用的後果就是這樣,不然我直接控制行政人員就完事了,何必幫自己弄身分證明和大費周章念書考進來?」順榮把知勳攙扶起來,確認他站穩了才帶他出去。


「山田同學他...」知勳回頭看著順榮,不放心他就這樣被丟在這裡。


「等一下去叫老師來處理吧。」順榮說完,拉著知勳的手走出體育館的倉庫,看到剛才在走廊上遇到的同學才捨不得地放開。


「欸,山田他昏倒在體育館的倉庫,可以麻煩你請老師去看看嗎?」順榮馬上把這個任務交給他,那位同學一臉震驚,喃喃自語道:「山...山田同學居然打輸了?」看起來是以為順榮把山田撂倒才救出知勳,但他能這樣想順榮覺得正好,省得解釋這些有的沒的,看著那個同學往教師辦公室跑去的背影,想著這件事應該就到這裡告一段落了。


「順榮,我想回教室拿我掉在地上的書。」知勳想起被帶走前,那本讀到一半的書還掉在教室裡,順榮點點頭,跟知勳一起到教室裡取書,知勳蹲下來撿書的同時,把被踩碎的書籤碎片一片片地撿起來捧在手裡。


「書籤破啦?碎片拿去丟掉吧。」順榮說完伸手就要接過碎片,知勳不肯給順榮,將碎片夾在書中,小心地放進書包。


「這是順榮第一次親手做給我的東西,我不想就這樣丟掉。」知勳說完,突然感覺到臉頰有股熱流,原來是淚水不能控制地流了下來,經歷了被人迷昏擄走、珍惜的梔子花書籤又被踩碎,知勳內心堅硬的外殼也有了裂痕,吸了吸鼻子本想把淚水吞回肚子裡,順榮卻一把抱住知勳,知勳的臉靠在順榮肩膀上,鼻間傳來淡淡的梔子花香味和順榮獨有的味道。


順榮只是默默地摸了摸知勳的後腦,什麼也沒說,順手設了一個讓教室外的人看不見也聽不見裡面動靜的結界,只是抱著知勳,知勳的肩膀忍不住開始一聳一聳,順榮感覺到肩膀的衣服被濡濕,耳邊也傳來小小的抽噎聲,順榮的手掌撫過知勳的背部,想幫他順順氣,過了一陣子,知勳終於緩了過來,只是他不敢抬頭看順榮,順榮手指捏住知勳的下巴讓他抬起頭來,冰涼的指尖撫過知勳哭過微紅的眼尾。


「好點了嗎?」順榮的聲音讓知勳覺得很安心,點點頭想往後退出順榮的懷抱,順榮收緊手臂不讓知勳這麼做,輕輕吻了知勳的眼角。


「不要這樣,會被看到的...」知勳輕推順榮的胸口抗議。


「不會的,知勳開始哭的時候就設了結界,不會有人看到的。」順榮執起知勳推拒自己的手親吻知勳的掌心,調皮地舔了一下知勳柔軟的手心。


「唔...好了別玩了,回家吧。」紅暈爬上知勳的臉頰,順榮露出憨厚的笑容,便放開了知勳,知勳在學校廁所的洗手台洗了把臉之後才跟順榮一起走出校門,夕陽已經幾乎要沉沒,回家時還被外婆叨念了一番,以為他們在放學路上貪玩了,知勳也不說破,只是笑笑地對外婆說下次不會了。



---


翌日的課堂上,森川和山田毫不意外的缺席了,老師給的原因是森川轉學了,山田則是生病請假在家休養,這只是為了不讓學生們恐慌給的理由,真正的原因只有順榮和知勳知道,知勳不安地看向順榮的方向,順榮只是用口型對知勳說『沒事的。』


在那之後相安無事了一段時間,期間知勳也到教師辦公室詢問過轉學考的事情,只是老師表示要先寫信去問一下再回覆,因此這件事情擱置了一段時間,時至秋天,已經過了梔子花的花期,外婆家庭院原本滿開的梔子花,都跟著季節入秋凋零,但剛好在這個時節,知勳被找去教師辦公室談話。


「以你的成績,考到獎學金名額應該是沒問題,下個月有一次插班考的機會,但權同學也要拿獎學金的話,他的成績可能還要再提升點。」老師看著上次段考的成績單對知勳說,說完把東京學校插班考的文宣遞給他,知勳是穩定的能拿獎學金的分數,順榮則是剛好及格而已,想要去東京,兩人都能拿獎學金生活會過得比較輕鬆一些。


「不知道老師有沒有以前插班考的考古題?」知勳手指捏緊了文宣,那是他想了很久的事情,終於又踏出了一步,內心有點激動。


「喔,不好意思,老師差點忘記了,這給你。」老師拿出了一本有點厚度的參考書,上面是以前插班考出過的題目,知勳道過謝之後,走出了辦公室。


回到教室,順榮正一臉無聊地趴在課桌上,嘟著的嘴巴上頂著一支筆,看到知勳回教室眼睛亮了起來,像看家的小狗看到主人回來一樣。


「插班考試是下個月,我們只有一個月的時間,我是沒問題,你的問題比較大,放學回家後,可能要做考古題幫你惡補一下。」知勳捏著那本考古題朝著順榮晃了晃,順榮聳肩,為了能和知勳一起去東京上學,也只能摸摸鼻子乖乖念書。


晚餐後,順榮在知勳的陪伴下做著歷屆考古題,知勳坐在順榮旁邊讀著自己請舅舅買回來的那本外文小說,一邊翻著翻譯辭典,煤油燈的燈光映照著知勳的臉,睫毛的陰影映在他眼下,眼裡閃爍著微光,順榮腦力激盪到一半被知勳的臉吸引了注意力,靜靜地欣賞著知勳研讀小說的側臉。


「幹嘛?專心做題啊。」知勳注意到順榮的視線,抬起眼看向順榮,手指敲敲桌子讓他專心點做題目。


「知勳比題目好看啊,不能欣賞一下嗎?」順榮手撐著臉頰,知勳拿起修補過的梔子花書籤放進正在看的那一頁,闔上小說面對順榮坐正身體。


「先做完去年的考古題再讓你慢慢看,快點。」知勳一副順榮沒做完題目絕不讓他休息的樣子。


「不然,做完考古題知勳就主動親我一下怎麼樣?」順榮笑的得意洋洋,指了指自己的嘴唇說,知勳拿起厚厚的辭典輕拍了順榮的頭頂。


「做完再說。」但知勳微紅的耳朵仍然出賣了他,順榮笑彎了眼,執起筆繼續做題,像是得到了一點動力,順榮做題的速度變得比剛才快了一些。


「做完了,你幫我對一下答案,對幾題親幾下。」順榮衝著知勳眨眼,知勳只是快速地拿過考古題,低著頭開始對答案,像是故意忽略順榮的話一樣,順榮往後靠雙手撐在自己身側,慵懶地看著知勳對答案。


「對完了,通過插班考試是沒問題,但要拿到獎學金名額還要繼續加油。」知勳算了一下分數後對順榮說,轉頭撞上順榮的視線時嚇了一跳,順榮的臉靠得極近,知勳轉頭的同時可以感覺到兩人的唇輕輕擦過的觸感,知勳下意識縮了一下,順榮伸出手環過知勳的肩膀。


「我答對了十七題呢,知勳要......」順榮還沒說完,被知勳用手掌摀住嘴巴。


「不行...在家裡不可以。」知勳因為突然拉近的距離而心跳加速,但在外婆家還是不敢和順榮做太親密的事情。


「我張開結界也不行?」順榮一臉哀求。


「不要,不可以。」知勳內心仍然跨不過那道坎。


「那先欠著?」順榮嘟著嘴,雖然不情願但他尊重知勳的意願。


「......好。」知勳最終點頭答應順榮,順榮蜻蜓點水般地在知勳臉頰上烙下一吻然後退開,知勳摀著臉頰瞪了順榮一眼,但是沒罵他,順榮偷了香正在回味中,沒時間理會知勳射過來的眼刀。


今天考古題的進度告一段落,順榮鋪好兩床棉被,知勳鑽進被窩,不一會便傳來均勻的呼吸聲,順榮聽著知勳的呼吸聲,眼皮也逐漸變重,這天晚上順榮做了一個夢,一個和知勳兩個人一起在東京展開美好新生活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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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不知道還會寫多久才會結束,總之差不多下一篇就會進東京篇了,感謝各位的等待,最近真的更新的很慢(爛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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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uY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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