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016
我們擁抱、沉溺、燃燒，
不是為了延續，而是為了好好結束。那一夜的放縱，不是愛的證明，
是我們彼此說不出口的告別儀式。
真正的放下，不是轉身離開，
而是靜靜地把訊息刪除、把通知靜音——
然後，終於開始好好為自己活一次。
【我們不是沒有愛，只是不再適合同行。】
病情還是不穩定，有時候是半夜的劇痛，有時候是情緒一落千丈的空白。
L在我身邊的每一個晚上，都像在修補我崩裂的日常。他很少問我下一步怎麼打算，但他的眼神告訴我：他希望我留在人世，更希望我留在他身邊。
「我想退伍。」我終於說出口。
L沒有驚訝，只是輕聲問我：「這是妳為了我們做的決定，還是為了妳自己？」
我說：「我不能再讓自己這樣耗下去，我快撐不住了。」「還有，我想要生活裡的每一天都有你。」
退伍手續還在辦理中，我知道，這段旅程還有一個未完的段落——S。
那些沒說清楚的話、沒結束的關係、沒畫下的句點，都在夜裡變成壓得我喘不過氣的重量。
我傳了訊息給他：「我們見一面吧，就當作是最後一次。」
S沒問為什麼，也沒拒絕。
他說：「好，妳在哪，我去找妳。」
我們約在一間熟悉的咖啡館。
他比我先到，額前髮絲略顯凌亂，眼神沒什麼變，但我們心裡都知道，一切都已不同。
他帶我回到我在外面租的小套房，門一關，我反鎖，背靠門板吻住他。
這不是愛，是最後一次毫無保留的佔有。
我邊退邊拉開上衣的釦子，胸口裸露在空氣裡。我坐上床，朝他彎起手指：「今晚，你不是來碰我，是你來用盡我。」
他眼神變了，像是被喚醒的野獸，把我壓在床上，手一把扯下我的內褲，把舌頭壓上來，不給我半秒反應的餘地。
他的手指早已熟悉我的身體，每一下深入都知道哪裡最能讓我失控。他舔著我，咬我，一邊低聲咒罵：「這裡是不是還記得我？妳是不是一想到我，這裡就濕了？」
我全身顫著，被玩弄得一塌糊塗。那不是做愛，那是處心積慮的佔有，是記號，是他在我身上一次次刻下的痕跡。
我高潮一次又一次，甚至沒來得及說話就被推翻過去，他從後面強勢地進入，撞得我雙膝無法撐住，臉整個埋進枕頭裡。
他總知道我的點在哪。他的指腹在我體內一下一下頂弄，熟練得讓我喘不過氣。
我整個人靠在他身上，他一手包住我胸，一手還在深處攪動。
唇舌沒停，從鎖骨一路舔下，落在最敏感的地方，像在懲罰，又像在記憶裡刻字。
「你最性感的就是高潮後那副表情。」他伏在我胸前，邊舔邊低語，「像現在，眼神都快失焦了……」
我腿軟得跪不穩，倒在床上時床單整片濕透，他還沒放過我。
「你以為這樣就結束了？」他眼神赤紅，把我抱進浴室，水灑在我們身上，他將我抵在牆面，跪下來，臉埋進我腿間。
那是他最熟悉的味道，他舔得精準又狠。指頭慢慢探進來，貼著牆根磨蹭。
我在水聲中失聲顫抖，手死死抓著牆：「你…你不要再弄了…我真的要瘋了…」
他卻用更深的指節堵住我，一邊說：「瘋一次又怎樣？我天天都想幹妳，最好是抱上床翻起來就能直接幹，什麼都不用穿。」
我全身顫著，水、愛液、喘息聲混著迷離的呻吟。
最後一戰，他從後面進來，在浴缸邊瘋狂撞擊，直到我趴著發不出聲，只剩下全身痙攣。他俯身貼在我背後，低語：「就算以後妳不屬於我，但今晚…我整個人都在妳體內。」
我們躺在浴缸裡，他讓水包住我們的身體，然後又一次分開我雙腿，將兩根指頭深深探進來。
「還記得嗎？以前在營區，那張小床上我們也這樣…現在我還能讓妳整個人都癱掉。」
我咬著牙，忍不住呻吟出聲。他舔著我，讓我又濕又顫抖到水面都起了波紋。
我哭了，是真的哭了，但不是難過，是身體撐不住那種密集又激烈的快感。
「妳這樣我會瘋的…」他喘著氣，唇貼著我耳後，「妳根本是我最捨不得放開的玩物。」
我沒有回話，只是讓他操、讓他掐、讓他吻到脖子都紅了一片。
「說妳要我。」他抬頭看著我，濕潤的眼神裡是瘋狂與疼惜混雜，「不然今晚，我真的不讓妳走。」
我看著他，睫毛濕著，輕輕點頭。
這不是做愛，是我們荒唐關係最後一場華麗又淒美的焚燒。
沒有節制，沒有未來，只為了在彼此身上留下一輩子都洗不掉的記憶。
我們把能試的姿勢、慾望、壓抑的渴望，一次解放得乾乾淨淨。這不再只是做愛——
是愛的葬禮，也是慾望的最後一場煙火。
結束之後，我躺在他胸口，聽著他的心跳，一下一下，重擊在我耳邊。
「S，謝謝你愛過我，也讓我瘋過、壞過。」
他沒回話，只是靜靜撫著我的背，像是也在道別。
我穿上衣服，送他到樓下。臨走前，他望著我，眼神有點疲憊，但還是像以前那樣，看進我心裡最深的地方。
「妳不屬於誰，但我知道，那些夜晚，妳都是屬於我的。」
我笑了，沒有回頭。
S曾說過，他一開始真的只是想玩、一場不負責任的慾望狂歡，他從沒想過我會讓他翻船。
但某個時刻，他開始察覺我有些不一樣——那些在深夜安靜下來的脆弱、那些情緒崩塌前一刻的安靜。
他說他想照顧我，可是他有包袱，還有太多不能跨越的東西。
他也知道，他自己早就煞車失靈，明明該停，卻不願放手。
我從沒把這段故事告訴任何人。這份荒唐，是我獨自放在心裡的祕密。
然後，我刪掉了他最後一封訊息，把他的LINE設為靜音。
我開始辦理退伍的所有流程。
有些人，不是沒愛，只是沒能走到最後。
我們不是沒有愛，只是無法帶著傷，一起走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