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薰
古妃
向敏
于瑾
「嗯……沒事的，楊徽哥哥。」聞薰輕聲回應，語氣一如既往地溫和。
我順手將手機切換成飛航模式，內心莫名有些緊張。
她一直閉著眼睛，讓我摸不透她究竟是累得睡著了，還是單純不想說話。一路上，我只能不時偷瞄她，心裡猜測：聞薰到底是睡著了？還是還醒著？
「嗯？楊徽哥哥？」她的聲音突然響起。
我不禁笑了一聲，原來還醒著啊！
「我們現在在天上喔！有沒有什麼感覺？」我一邊調整飛行狀態，一邊問道。
聞薰微微側過頭，朝我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嗯……有點難以置信呢！」
她的語氣帶著些許新奇，片刻後，她輕輕晃了晃身體：「只是……有點搖搖晃晃的！」
「妳是第一次搭飛機吧？」我笑著問道。
「嗯！之前出行都是搭車。」她的語氣中帶著回憶，「五年前，還是坐馬車，後來換成汽車，唯一的感覺就是座椅變得比較舒服，速度也快了不少！不過……再後來，就沒後來了。」她語氣一頓，隨即輕輕笑了一聲，「嘿嘿！」
「是被聞若囚禁起來了吧？」我忍不住笑道。
聞薰故作輕鬆地反駁，「是姐姐大人特別關照啦……」
我白了她一眼，語氣無奈又帶點戲謔：「誰家的姐姐會把妹妹關在房間裡自生自滅啊？妳少自欺欺人了！」
聞薰被我的語氣逗得輕笑出聲：「呵呵呵！」她的笑聲輕柔，像微風吹過夏日的湖面，帶著一絲釋然，「今天真的……很期待呢！能親自去看看楊徽哥哥曾經生活過的國度，這可是難得的體驗呢！」
「現在正值盛夏，氣候應該對妳的身體影響不大。」我語氣溫和地叮囑，「秋冬的時候，就乖乖待在暖爐邊，裹緊被子，別讓自己受涼，少讓人操心。」
聞薰輕輕點頭，笑意盈盈：「嗯，楊徽哥哥說得是！」
「唉呀！甜言蜜語呢！」昕雪雙手抱胸，語氣酸溜溜地哼道，「看來本夫人還真是不受待見啊！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果然男人嘛！」
「昕雪！」我哭笑不得地扶額，「妳對甜言蜜語的定義該不會這麼淺薄吧？這也能叫甜言蜜語？！」
「不管！」她理直氣壯地叉腰，「難道你敢違抗你夫人我？」
「不敢不敢！」我立刻舉手投降，內心無奈至極。
「哼哼！」她得意地冷哼一聲，滿臉「我贏了」的表情。
這時，一旁的聞薰微微一笑，語氣溫柔：「呵呵……楊徽哥哥和夫人才是真正的門當戶對呢！相比之下……人家才像是那個外人，果然楊徽哥哥很專情呢。」
「聞薰，妳太天真了。」于瑾突然開口，語氣帶著戲謔，「妳不知道吧？楊徽可是有名的情種！」
「是啊！專門跟女生打交道，然後一個個騙取她們的信任呢！」羽弦趁機補刀，語氣認真得讓人想掐她。
「喂喂喂！妳們這是在造謠吧？！」我瞪大眼睛，感覺背後一陣涼意，這是要讓我社會性死亡的節奏？
「啊啦！」聞薰睜大雙眼，露出一副震驚的模樣，「楊徽哥哥……你居然這麼糟糕？！」她語氣帶著一絲擔憂，接著笑著搖了搖頭，「不行喔！要專情才行！乖～」她伸出手，輕輕拍了拍我的手臂，就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樣。
「……」我嘴角抽搐，內心滿是無奈。
怎麼回事？！怎麼突然變成聞薰在擔心我了？！不是應該擔心自己的婚姻問題嗎？！
我這輩子大概都擺脫不了這「渣男」的帽子了吧……唉！
我忍不住側頭看向她，武思，試圖求助，畢竟這種場面她應該是個穩定軍心的角色……但不對！她的臉色相當不好，冷汗都快冒出來了。
──喔！我懂了！她恐高！
這可是稀有畫面，得記住！
這時，駕駛艙的門被打開，一個熟悉的身影蹦蹦跳跳地走了出來，穿著一身空姐制服，笑嘻嘻地對我們揮手。
「各位旅客您好！歡迎搭乘本航班──666號！」古妃用一貫俏皮的語氣，愉快地宣布。
我瞬間僵住。
靠！她知道這數字的涵義嗎？！
這什麼邪門班機……光是聽到這個航班號碼，我雞皮疙瘩都快起來了。
我愣了一秒，隨即扶額，無奈地吐槽：「不是！古妃！哪家航空的副駕駛穿空姐服的啊？！這也太不專業了吧？」
古妃聳了聳肩，一臉理所當然：「唉唷！主人！哪管這麼多啦！就沒別的衣服能應景了，湊合吧！」
我懶得跟她爭論，問道：「對了，妳姐姐還好吧？有孕在身還要麻煩她，真不好意思。」
古妃笑得一臉燦爛：「奴婢的姐姐沒跟來喔！」
「……啊？」我眨了眨眼睛，錯愕地看著她，「……喔。」
這反應資訊量有點大，差點沒跟上。
古妃拍拍手，語氣興奮：「所以！來有請本次班機的機長！」
我嘴角抽搐，瞇起眼睛：「妳是在介紹主廚嗎？」
「放心啦！現在是自動駕駛，沒問題的！」
「有問題好吧！無人操控，怎麼想都違法了！」
「別緊張別緊張！」古妃擺擺手，「這位機長可是我侍女學院的同學！沒想到會在金鳳宮碰上，特別來駕駛這趟班機！」
話音剛落，一個綠髮少女從駕駛艙裡探出頭來，顯得有些害羞：「各位主人們好……」
「你好。」我禮貌地點頭，但內心不免有點不安。
然而，古妃接下來的話，讓我的不安指數直接飆到最高點。
她興致勃勃地拍著綠髮少女的肩膀，語氣極為自豪：
「她駕駛鐵鳥可厲害了喔！撞機、衝海不在話下！」
「也……也沒這麼厲害啦！」綠髮少女臉色通紅，擺擺手謙虛道。
──不是！古妃根本不是在誇妳！
我瞬間覺得，這次降落恐怕才是這趟旅程最危險的環節……
「夭壽喔！古嬪！」 我忍不住在心裡大喊，「求妳過來圓個場面吧！」
●
「生平第一次……暈機。」我一邊拍著那個機長侍女的肩膀，一邊無力地說道：「開得很好……下次別開了。」
「多謝主人誇獎！」她笑嘻嘻地回應。
我嘴角微微抽搐，沒誇妳呢！ 這傢伙是不是對「誇獎」有什麼誤解？
「楊徽，真不像樣！」昕雪雙手抱胸，語氣玩味，一副居高臨下的模樣，似笑非笑地看著我：「第一次載著聞薰妹妹過來就這麼不爭氣，還要不要好好玩啊？」
……這群人，感知絕對有問題。
我自認為自己不容易暈機，結果這次真暈了，偏偏其他人還個個活蹦亂跳，是不是人啊？！
而就在我還沒從打擊中恢復時，昕雪已經轉身，輕輕拍著武思的背，語氣溫柔：「武思姐姐，還好嗎？還會暈嗎？」
……這差別待遇……
我幽幽地看著她們，一陣無語。
「好久不見！昕雪學姐！還有楊徽！」
昕雪聞聲一愣，猛然抬頭，眼中閃過一絲震驚：「所謂的司機……是妳啊？！向敏學妹？！」
向敏無奈地聳聳肩，一邊將車停好，一邊苦笑道：「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她的目光掃過我們這群人，嘴角微微抽搐：「哪來的大家族啊？！」
我轉頭看了看，確實，這陣仗……放在一般人眼裡，還真像是一個龐大家族外出旅行。
她開著一輛黑色的小轎車，緩緩駛近我們，看著車外的景象，頗有些無語地說：「還有幾張不認識的面孔呢！楊徽，看來你在華邦的生活過得挺多采多姿的嘛？」
語氣明顯帶著戲謔的調侃。
我撓了撓頭，嘴角扯出一抹僵硬的笑：「還好啦……」
只是身體還沒完全恢復，依舊感覺有些不適，胃裡翻江倒海，隱約有點想吐。
「喔！向敏！」于瑾突然湊上前，語氣帶著一絲惡作劇的意味：「人數太多了，請下車！」
「哈？」向敏瞬間一臉震驚，「畢業這麼久了，妳們還要霸凌我？！」
她的表情充滿了誇張的戲劇性，一副受害者模樣，讓我們幾個忍不住笑了出來。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嘛！」于瑾得意地揚起下巴，語氣充滿戲謔。
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毫不留情地冷嘲：「妳這哪是報仇，根本是鞭屍吧？！」
我無奈地嘆了口氣：「向敏都不知道被妳們報復多少次了，這筆帳早該算清了吧！」
「那奴婢就去租一輛車好了！」古妃突然提議，「開車可是奴婢的專長！」
我立刻挑眉，語氣滿是懷疑：「齁齁，我可不信！」
古妃立刻挺直腰桿，拍著胸口保證：「真的啦！主人不信的話，請搭奴婢的車！」
我果斷搖頭：「我還是搭向敏的車好了！之前都是古嬪在開，妳的技術我可沒見過，怎麼敢信妳啊？」
「拜託啦！主人！求你啦！讓奴婢練習一下嘛！」古妃撒嬌道。
我額角一跳，差點沒暈倒：「哇哩！講這麼多，結果只是想練車？！抱歉，我保險沒買這麼高額的！」
「是呀！受益人還沒寫我的名字呢！」昕雪緊接著補刀，語氣帶著調侃。
我愣愣地看著她：「妳還真期待領保險金啊？」
「當然！」昕雪笑得燦爛無比。
「噗呵呵呵！」聞薰忍不住輕笑，「能想像楊徽哥哥過去的生活，一定非常有趣吧！」
向敏挑眉，好奇地看向聞薰：「這位妹妹是哪位？長得挺可愛的呢！」
聞薰微微一頓，思考了一下，然後輕聲回答：「我是……楊徽哥哥的妹妹吧……」
然而，話音剛落，身旁的于瑾、羽弦、昕雪立刻異口同聲：「二夫人！」
向敏瞬間愣住，滿臉錯愕：「等等……到底是妹妹，還是二夫人？應該是我沒聽錯吧？」她瞪大雙眼，來回看了看眾人，彷彿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什麼。
「別、別管那麼多啦！」我趕緊打圓場，嘴角抽搐著，「總之，她叫聞薰！聞薰公主！這個名字妳應該聽過吧？」
向敏皺眉回想了一下，驚訝地點頭：「喔！有所耳聞，原來這個女孩就是聞薰公主啊！失禮了！」
聞薰輕輕笑了笑，語氣溫柔而堅定：「沒關係的，如果可以的話，還是叫我聞薰就好了。我不希望大家用『公主』這個稱呼來對待我。」
她微微低下頭，聲音輕柔卻帶著一絲倔強，「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孩，身分沒這麼高貴。」
向敏微笑著點點頭：「了解！那聞薰，這應該是妳第一次來這裡吧？」
聞薰眼睛一亮，興奮地點頭：「嗯！是第一次！一直都很想來呢！」她輕輕握住裙擺，語氣裡滿是期待，「這次的旅行，一定會很開心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