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
山裡的清晨呈現出一種真空般的死寂。雙層隔音玻璃將窗外的寒風與鳥鳴徹底剝離,只留給室內一片令人耳鳴的寧靜。陽光穿透薄紗,不再是刺眼的金粉,而是一層慘白的光暈,沈沈地壓在黑色大床上。
沈慕辰是被痛醒的。七點。生物鐘準時運作,但身體卻像一台生鏽的機器。睜眼的瞬間,眼眶骨傳來一陣乾澀的酸脹。他下意識收緊手臂,去感知懷裡的溫度。宋星冉睡得毫無防備,整個人蜷在他胸口,呼吸綿長。她鮮活、溫熱的皮膚貼著他的,反襯出他骨縫裡滲出的那股畏寒。
他試著吞嚥。
眉頭瞬間鎖死。痛。喉嚨裡像是塞了一團吸飽了鹽水的粗棉花,每一次喉結滾動,都像是在摩擦傷口。昨晚那兩顆類固醇的藥效退得乾乾淨淨,發炎和腫脹順著淋巴管爬滿了頸側。
額頭很燙,掌心發涼。低燒。
他壓抑著聲音咳了一聲,胸腔的震動還是吵醒了懷裡的人。
「水……」宋星冉沒睜眼,聲音含糊黏糯,帶著沒睡醒的鼻音。她本能地往熱源深處鑽,臉頰在他滾燙的胸肌上蹭了又蹭。
沈慕辰忍著眩暈起身,倒了杯溫水餵她喝了。宋星冉喝完,像是有雷達般,身子一歪又抱住了他的腰,臉頰貼在他赤裸的小腹上。
「慕辰……」她閉著眼皺眉,「你好燙。」
沈慕辰摸了摸額頭。確實燒起來了。但他把這歸咎於清晨的生理反應——那處硬得發疼,正抵著她的側腰。
「嗯。」他開口,聲音沙啞得像被砂紙打磨過,帶著撕裂的氣音,「因為……想要妳。」
翻身壓上去的衝動在腦中叫囂。但他掀開被子一角,藉著晨光看了一眼。
她大腿內側的皮膚呈現出一種病態的紅腫,還留著幾道昨晚情急下掐出的青紫指印。那處私密像是一朵飽受摧殘的花,顯然經不起再一次的擴張。
再做會壞掉。
沈慕辰在心裡嘆了口氣,理智勉強將那一頭名為慾望的野獸關回籠子。
「不能做了。」他伸手替她掖好被子,準備起身去沖個冷水澡降火。
就在這時,宋星冉徹底醒了。她看見他隱忍的表情,視線下移,落在他無法掩飾的反應上。
「慕辰……」她聲音啞啞的,「你難受?」
沈慕辰苦笑,喉嚨痛得不想說話,只是點頭。
宋星冉心裡一軟。她知道這個男人有多強勢就有多克制。她伸出手,主動環抱住他的腰,臉頰貼在他滾燙的小腹上。
「不用忍……」她小聲說,雖然腰還酸,但不想看他這樣。「雖然裡面不行……但可以用別的地方。」
她說著,在被子下緩緩併攏了雙腿。兩條白皙修長的大腿緊緊貼合,大腿根部的軟肉擠壓在一起,形成了一道窄縫。
「這裡。」她抬頭看他,眼底水光瀲灩,「夾著做,好不好?」
沈慕辰眸色沈了下去。他停下動作,俯身吻了吻她的眼睛,低沈的嗓音混著病態的沙啞:「好。」
他拉開抽屜,拿出一瓶特製的冰感潤滑液。
透明的凝膠落在掌心,他省去了搓熱的步驟,直接將那團冰涼塗抹在她溫熱的大腿內側。
「嘶……涼。」宋星冉瑟縮了一下,大腿肌肉本能繃緊。
「忍一下。」沈慕辰的聲音很啞,「一會兒就熱了。」
這種極致的溫差——他高燒的體溫與冰涼的液體——是他特意為她準備的開胃菜。
「並攏。」
宋星冉順從地併攏雙腿,膝蓋死死抵在一起。
沈慕辰直起身,將自己早已脹痛難耐的慾望,對準了那道腿縫。滾燙的硬挺強行擠入,冰涼的潤滑液瞬間被體溫融化,變成了滑膩的油脂。
沒有進入身體,但那種被柔軟腿肉緊緊包裹、擠壓的觸感,帶來一種綿密而充滿韌性的阻力。
他開始挺動。
起初很慢,像是研磨。每一次撞擊,恥骨與根部都會隔著滑膩的液體,重重碾過她最敏感的那一點。
房間裡很安靜,只有沈重的呼吸聲和皮膚摩擦的濕黏聲響。這不是夜晚的暴烈,而是一種相濡以沫的溫吞。
「抓緊我。」
隨著速度加快,那種隔靴搔癢的摩擦積累出了更尖銳的快感。宋星冉咬著唇,雙腿本能地想要夾緊,卻被他強勢地扣住腳踝,迫使那條通道變得更窄。
「慕辰……」她呼吸亂了,那種若即若離的刺激讓她腳趾都在蜷縮,「好癢……磨到了……」
沈慕辰聽懂了。他眼眸微瞇,刻意下壓了腰腹的力量。不再是單純的抽送,而是惡意的研磨。
「啊——!」
快感如電流般竄上脊椎,宋星冉猛地仰起頭。雖然沒有被填滿,但那種針對外部敏感點的高頻摩擦,還是將她推上了頂峰。
這股緊致的絞殺感逼瘋了沈慕辰。
「嘶……星星……」
他悶哼一聲,不再壓抑,感覺尾椎一陣發麻,積蓄已久的滾燙岩漿再也關不住。他猛地抽出,毫無遮擋地釋放在她的小腹上。
一股股濃白炙熱的液體噴灑而出,落在她白皙顫抖的皮膚上,帶著灼人的溫度。
激情過後,沈慕辰趴在她身上喘息。那一瞬間,大腦一片空白,連喉嚨的劇痛都暫時消失了。
片刻後,他撐起身體。眼皮沈重得像灌了鉛,但目光依舊灼熱。
他看著她小腹上那一片狼藉的白濁,眼神裡沒有嫌棄,反而透著一種病態的滿足。
他沒拿紙巾。
而是伸出那隻因為發燒而滾燙的大手,覆蓋在她的小腹上。掌心溫熱,將那層濃稠的液體慢慢推開、抹勻。
「慕辰……?」宋星冉有些驚訝,想去拿紙,「黏……」
「別動。」
他的聲音沙啞得厲害,像是含著沙礫。「這是我的味道。」
他的手指在她細膩的皮膚上打圈,看著那層液體漸漸乾涸成一層薄薄的膜,像是給她打上了一個隱形的標記,宣誓著某種絕對的主權。
「全是我的味道。」
宋星冉臉紅透了,卻沒有推開他,任由這個生病的男人在她身上留下這荒唐的痕跡。
「新年快樂,星星。」沈慕辰低頭,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傳遞著彼此的高溫。
「新年快樂。」宋星冉抱住他的脖子,在他唇角親了一下。
沈慕辰閉上眼,喉嚨裡的癢意終於壓不住,偏頭悶咳了幾聲。胸腔隱隱作痛,喉嚨裡的撕裂感比之前更重了。
但他只當是情事後的餘韻。
殊不知,一場針對他聲帶的風暴——一場可能讓他失去聲音的重感冒,正在悄然醞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