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狼對一名爬上來的佣兵髒臉狠踹,佣兵哀號墜落,警廳廚區被炸出大洞,整座警廳後方接連傳來炸響,監牢神跡似地沒有任何狀況。
「不錯,原來你很強」頭留著鮮血仍傲狠非常的金髮佣兵對殘狼說。
殘狼的狀況同樣狼狽,他雙手緊握裝上突刺刀的火步鎗,身旁兩側已堆滿四、五具報喪佣兵的屍體,眼前的金髮威族佣兵跟他已纏鬥數十招,都沒分出個高下。
殘狼大氣猛喘,但他已將氣息條回正軌,千萬不能讓這些家伙闖過去,殘狼直視眼前佣兵,鼎刃在他身後那一面牆之後,她正操作「焰錘」擊發凶暴火域阻擋大批佣兵。
「讓你屈就於強盾幫實在太可惜了,不過,他們都給宣死者給滅了。」金髮佣兵輕松地說道,殘狼從他的氣音聽出左腹側傷得不輕。
「說這些幹嘛?」
「沒,就覺得婉惜,不趁現在加入我們?殘狼,我會幫你跟宣死者說情。」
爆火之聲再度響起,殘狼賊笑。
「看來宣死者的團也不怎麼樣。」
「哼哼,叛徒…」
金髮佣兵冷不防直攻而來,手上持的是四刃棍,猛敲狠擊,整個廚坊的木制櫃都被砸得稀爛,殘狼持續往後退想讓金髮佣兵疲態再現,他判斷佣兵之前並非勸降而是替自己爭取一點時間緩息,殘狼同樣也是充滿疲憊,他不時閃躲也緊盯佣兵露出空隙的瞬間,突然,佣兵一個蹲身回轉擊,將殘狼右手的刺刀火步鎗擊碎,整把火步鎗一半被捶得碎爛,殘狼手松開鎗身跳開,佣兵發狂怒吼再朝殘狼猛擊而來,殘狼拆掉火步鎗上頭突刺刀,手握刀,朝他突刺而去,佣兵見狀大喜,想劈斷他持突刺刀的手臂,卻只見殘狼朝左邊擲出刀刃,佣兵一個閃神去注意突刺刀飛出,下一刻殘狼跳起用腳跟猛擊金髮佣兵臉面。
牙飛血濺、刃棍掉落,佣兵面頰骨碎裂,他的血噴在自己的金髮上,瘋狂的疼痛讓金髮佣兵不僅沒昏厥過去,反而憤怒失控,他燭滅間狠抓住殘狼的踢擊右腳,想用蠻力壓凹殘狼的膝蓋骨,殘狼抽不了腿,也識明佣兵意圖,他奮力轉身,雖讓膝蓋不被凹斷卻因用力過猛感到灼熱扭傷。
金髮佣兵用力抱住殘狼的腳,將他狠摔在地,一次、二次,殘狼被細小碎裂的細木插滿臉,無數刺痛讓殘狼一時停止了反抗,又被摔了第三次。
佣兵憤怒不見絲毫減弱,殘狼回過神,在又被甩在半空時,他屈膝內縮,整個人蕩到佣兵下盤,重擊佣兵膝蓋,佣兵右腿立成ㄑ型,金髮佣兵終於松開雙手,整個人跌落在地,但佣兵已成發狂野獸,手爪向落地殘狼雙眼,殘狼立刻雙臂纏住佣兵的金色頭顱,金髮已沾滿汗污髒屑,殘狼狠轉佣兵頭顱,佣兵狂顫不已,缺牙的嘴咬下殘狼內臂上側的一塊肉,骨裂聲響劈啪響起,佣兵頭頸椎轉了半圈,不再有了生息。
金髮佣兵才剛絕命,又有佣兵從大洞爬進,血流手臂的殘狼直接抄起四刃棍衝向另一波佣兵。
「風堡!!給我滾出來幫忙!」鼎刃大吼,他隱約能從板機感覺到「焰錘」過熱傳來的溫度,「焰錘」擊發的火域彈幕有效阻絕了從數個大洞湧進的佣兵。
「風堡!你再不出來幫忙!我們就死定了!快出來!」
鼎刃將手邊的長狙火鎗裝填好,對准「焰錘」火域下的漏網之魚,一名佣兵才僥幸踏進警廳,就被長狙火彈擊中,整個身軀肉碎血雨灑下崖壁,其他佣兵繼續前僕後繼不要命地爬進死亡之洞。
宣死者在崖壁底下往上看,晶塵、岩塊、碎石、裝甲、火鎗、劍刃、殘骸、血雨持續落下,宣死者手裡拿著火炮用的結晶,毫無懼色地看著上頭激戰。
「團長,我們已經損失二十二個人了,斥候回報被引到外面的邊境警都趕回來了。」說話佣兵露出銀牙。
「再攻擊一波。」宣死者面無表情地說。
二名准備上陣的年輕佣兵一聽到命令,突然裹足不前。
「你們新來的還不趕快上去!?」銀牙佣兵說道。
「我…我」
宣死者走到他們面前,「怕嗎?會不會怕?」
一名年輕佣兵連搖頭,另一名則呆若木雞
「你,會怕嗎?會怕就不用上去,沒關系。」
呆若木雞的年輕佣兵趕緊點頭。
「對,很好,要說出來,我才會知道。」
宣死者像剝開麵包般將火炮的結晶體剝出一小塊。
他讓小結晶體在掌上燒成一團火域,手似揮開蚊蟲般,揮出火域,火域彈射出去,貫穿剛點頭的年輕佣兵,他的同伴嚇出尿來,銀牙佣兵在一旁露出上下兩排銀鐵笑容。
宣死者聲音冰冷,只是提高音量對還在崖壁底下的佣兵說道。
「報喪佣兵團沒有會恐懼的,會害怕的都死光了,還有誰會怕嗎?說出來沒關係。」
沒有佣兵回答,前頭的佣兵面無表情地爬上死亡繩爪索。
「團長,我們怎麼不全面進攻」銀牙佣兵問。
「不急,還不急」宣死者說。
殘狼撞破了木板門,整個人後滾翻到鼎刃和「焰錘」旁。
「抱歉,我的防線被破了。」
「不要緊!這挺「焰錘」也快報銷了,可惡!羽劍他們怎麼還不回來!」
「看來得做最壞的打算」
一名高大佣兵走出木板碎毀後的空洞,左持大白盾,右持寬劍。
鼎刃不說二話,朝高大佣兵開火,佣兵輕松地用白盾擋下火彈,火域被白盾上的結晶化散。
殘狼撿起剛掉落的四刃棍,「你顧好防線,他我來。」
「他是你的兩倍高啊!」
「跟那穿鎧甲的比起來,他算隻蒼蠅。」
「殘狼」
「干嘛?」
「抱歉,之前錯看你了。」
「哼,你才知道。」
殘狼衝到高大佣兵前,不給他防御的機會,直接鑽進他的下方空隙,毫不留情將四刃棍桶進佣兵的腹部,殘狼立刻從他的胯下滑了過去,月靈痛吼,直接折斷露在外面的四刃棍,殘狼抄起地上的碎木插進月靈持寬劍的右手,月靈鬆開劍柄,殘狼眼見時機奪了劍柄,橫劈佣兵的脖子。
只見月靈靈活地甩動大白盾,撞擊掉殘狼的奪命劈斬,殘狼眼見機會已逝,趕緊後躍,拉開與高壯月靈佣兵的距離,月靈像揮掉身上的落葉似地將殘余的棍身和手臂木片全都一一拔出,大白盾在月靈手上不是防御兵器,是奪命的鈍器。
殘狼雙手持劍,卻略顯遲鈍,一來他沒用劍的經驗,多是刀棍拳腳,二來他已全身乏力,十幾場搏命戰鬥讓他全身上下都在抗議,崖壁外持續湧進的佣兵讓鼎刃分身乏術。
也好,殘狼心想有鼎刃牽制住其他佣兵,他也能好好對付眼前大敵,月靈一個蹲低,然後戰嚎,殘狼瞇眼以對,如果是其他人類或生靈或許會被震住,但從小與狼為伍的他,早就見慣,月靈盾撞而來,只見身手無比矯健,殘狼心想之前的奇襲能讓他受傷真是僥幸,殘狼一時想不出對策,雙手持劍的他只能從地揚擊揮上,劈擊月靈沒持盾的那一側,月靈力狂怒猛,硬是讓手上之盾當作他拳頭的延伸,身體成側,直接揮撞殘狼的劍斬。
如果是平時的殘狼只會一笑置之,但他雙手突然失了力,疲乏過度讓他沒能讓肉體配合意志,手不聽指揮癱軟了下來,月靈繼續攻勢,一盾撞上殘狼正面,殘狼一陣劇烈痛惡,五髒六腑全都攪成一團,他嘔出傷血殘羹,那大白盾的形狀像烙在他的肉身上,那痛在他腦海揮之不去,不斷要他放棄逃離。
但,他身不由己,也無意願。
殘狼咬牙、想再爬起,月靈見痛趴在地的殘狼,想直接用下方盾緣剁掉殘狼的頭,一發火彈衝向月靈,在化做火域之前,月靈用盾擋下,鼎刃怒視月靈,手上的長狙火鎗已擊發完最後一顆火彈。
月靈才剛拿開盾牌只見一頭似狼身軀衝上眼前,齜牙裂嘴咬向他的咽喉,殘狼雙手攤垂,只用牙撕咬月靈,野蠻獸狂,卻喚起月靈最原始的恐懼,月靈拋下盾牌,雙掌左右壓向殘狼,想捏碎壓爛殘狼的頭,殘狼繼續狠咬,在血脈經絡全在殘狼臉上浮起雙眼翻白時,殘狼咬穿了月靈咽喉。
殘狼滿嘴鮮血倒地,還來不及喘氣,只感到背部一陣灼熱,他回頭一看只見五名佣兵不知何以扛上 矮個子 火炮,鼎刃只擊倒兩名佣兵,火炮已然開轟,火域直擊「焰錘」,整挺鎗爆裂開來,還未用完的火彈結晶也跟著炸開,鼎刃左臂被直接炸裂,整個人飛撞上警廳的大地圖牆上,火炮仍未止歇,殘狼趕緊扛起大白盾,衝到鼎刃身邊抵擋矮個子火炮。
此時,門外,也崩然撞開,羽劍、火寧、日舞、熊斧、夢雨,五人的火鎗齊發,將警廳內的佣兵全數擊斃。
「鼎刃!殘狼!風堡!」羽劍大吼留守三人之名。
日舞與火寧衝到監牢房門前,看到風堡整個人縮在角落面色慘白。
「給我開門!」火寧吼道。
風堡沒有響應,只是待在原地。
「你不起來開門,我也能從這一鎗轟了你的腦袋喔。」日舞淡淡地說。
風堡起身、開了門,日舞一拳揍他在地。
殘狼放下大白盾。
「你們來得太晚了」殘狼慍怒虛弱地說,見到羽劍一眾他整個人癱倒在地,全身是傷。
羽劍奔到兩人身邊,見到一息尚存的鼎刃,只是整個左半邊身體慘不忍睹。
沒了左臂、身側焦黑、左眼眼眶內只剩空洞,羽劍抱起鼎刃,騎士扛起殘狼。
「我送他到旅酒棧!」羽劍說。
崖壁之下
一名斥候在宣死者身邊報告,宣死者聽完後,只揮了揮手就離去,整批佣兵開始撤離,曾經同伙的屍體和殘敗看也未看一眼。
銀牙佣兵走到宣死者身邊。
「團長,再來怎麼打算?」
「他還沒出手...」
「誰?」
「算了,那不重要,該要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