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之聲10

錢大夫說道「老夫人這病，怕是有些麻煩」海日激動地說著「你說清楚」錢大夫小小聲地說著老祖兒的病情，董鄂氏擔憂地看著老祖兒，二夫人拿著方子就去廚房煎藥，三夫人思忖著，這老祖兒要走了，海日就接掌全部的家業了，那，鹿尾能分得什麼呢？海日送錢大夫出去，便摟著三夫人進書房，海日坐在桌前，看著桌上的虎符和印章。

三夫人小心翼翼地拿起虎符，嬌聲問道「這就是蒙軍旗的帥令嗎」海日點了點頭，他閉上雙眼，想著母親的孱弱，三夫人看著海日頭上的藍底紅龍旗，還有右側的軍服，她看著海日在桌上寫下一封遺囑，說是把布莊交給雁滿，把軍隊交給爭渡，三夫人想著，現下不宜開口，但很想為鹿尾爭取些什麼，隔日，三夫人、四夫人和五夫人輪流侍疾。

承乾宮，迦娜瑪收到家書，便到翰林院找鹿尾，鹿尾從書叢裏走了出來，他說道「長姐？」迦娜瑪憂心地說道「祖母病了，我得回家一趟」鹿尾驚道「我也回去」迦娜瑪點了點頭，三夫人坐在搖椅裏「還不快給老祖兒擦汗」四夫人趕忙給老祖兒抹去汗水，「老祖兒渴啦」五夫人趕忙扶起老祖兒，她忍不住說道「姐姐這麼閒，不來給老祖兒搥背」

三夫人挑了挑眉「妹妹是不知平日裏姐姐都在忙什麼，妳知道怎麼回家書嗎，妳知道怎麼接待親戚嗎，妳知道怎麼張羅飯菜嗎？過年過節，尤其是老祖兒的大壽，都是我操辦的」五夫人氣鼓鼓地道「我和四姐姐已經整晚沒睡了，這都快暈了，那些事兒，我也能學，能做的呀」三夫人氣定神閒地道「妳可不識字」五夫人怒道「那是老爺和鹿尾教的，妳也可以教我呀」

三夫人用巾帕抹了抹下巴「妳就是學不來」五夫人還要回話，四夫人說道「別吵了，老祖兒身子不適呢」老祖兒喝著水「阿三，妳…」她無法說話了，老祖兒將茶杯還給五夫人，就躺下歇息了，傳來清妃娘娘萬安的聲音，四夫人笑道「是迦兒回來了」她拉著五夫人走向主廳，三夫人慢吞吞地跟在後頭，妞子領著一眾下人，跪迎清妃娘娘，迦娜瑪說道「起來吧」

妞子和小伙子們都起來了，三夫人、四夫人和五夫人福著身，妞子和小伙子們又跪下了，迦娜瑪說道「跪安」三夫人笑道「娘娘來了」四夫人說道「迦兒，來看老祖兒」她引著迦娜瑪進內廳，迦娜瑪看著內廳裏的佛像和蒲團，那蒲團上還有一串佛珠，她心揪了起來，進了老祖兒房裡，她跪著說道「祖母，是迦兒」老祖兒緩慢地睜開眼睛，「是清妃」

老祖兒想起身請安，卻是無法，迦娜瑪鼻酸地說道「免禮」她看著老祖兒虛弱的樣子，說道「鹿尾本來也要回來的，但走不開」三夫人得意地笑道「鹿尾是朝廷命官」四夫人說道「迦兒先起來，跪壞了可不好」五夫人說道「我們可怎麼向皇上交代」迦娜瑪起身，向外頭喊道「妞子，妳去請個妞妞，妳好好照顧祖母」妞子欸了聲便出了家門。

主廳，迦娜瑪坐在佛像下方，說道「三姨娘，這大夫來了，妳可別少給了銀子」三姨娘困窘地說道「我…我哪裡有少給」迦娜瑪不耐煩地說道「錢大夫是阿魯特家的御用大夫，妳得多擔待些」四夫人點了點頭，說道「我會提醒姐姐的」五夫人說道「也可以讓我管帳呀」三夫人說道「不需要」迦娜瑪冷冷地瞧著這位三姨娘「妳開始教五姨娘管帳」聽額娘說，三姨娘都不肯讓四姨娘和五姨娘學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