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6-24|閱讀時間 ‧ 約 5 分鐘

《與我同罪》68

她的手指,細細又柔柔的,簡直比河畔的春草還要嫩。
它們梳過去的時候,把他吊著的那一口氣全給梳沒了。沈伽唯鬆開牙關,嘴角輕輕揚了起來,他知道當著阿敬的面呻吟是不對的,但他哪能顧得上阿敬怎麼想。
飽漢不知餓漢饑,感同身受什麼的他就不指望了。
就算他今天抽搐著酥死在這間客房裡,亦沒人可以批判他。
好在對方也壓根沒功夫當判官。二少爺半開半掩的襯衫濕透了,正兀自在猛進猛出中癲狂著。他肌肉鼓脹,青筋爆出,看起來相當專注,並不在乎親哥醉生夢死似的歎與喘。
蘇先生情根深種,他是澹泊曠達的。
大伯哥伏在妻子耳畔打情罵俏,他非但沒氣得發軟,反而是更硬了。
他之所以能做到這一步,只因比起他哥的聲音來,他的耳朵裡,就只聽得到蘇太太一個人的嬌。
◆◆◆
他聽著她,鑿著她,一顆魂兒便乘風而去,羽化升仙了。
她的嬌,是綺扇翩翩拂起的飛花,它飄舞在半空,似茉莉香,勝過桂枝的甜。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其實和他哥一樣幸福。
只要不看她的臉,蘇敬就能暢遊在想像裡,他可以想像這副濃情蜜意的畫面,全是為他而起。
他不看她。
儘管她正扭著脖子和大伯哥吻得難解難分,他們比浮世繪中的畫片人更欲,口角交匯之處清波漣漣的,瑩透好似月華下的琉璃碎。
他不肯接受現實。雖然她的臀瓣就碾在男人堅實的小腹上,它極有彈性,被腹肌蹭得變了形,正滋滋地向外冒著朧朧春煙。
這景致有聲有色,艷香淋漓,委實髒得登不上大雅之堂。
不過蘇敬啥也沒看見。
世間苦樂無常,他都想得開。有禪無淨土,十人九蹉路,他蹲在沈伽唯腳邊修煉了這麼多年,縱然斷不了五欲六塵,卻能從根子上擺正態度。
他正視自己的惡,已經決定帶業往生。蘇敬聚精會神,努力回味著姜然加筋帶絲兒的叫喚,他藝高人膽大,竟硬是在那蜜油裡聽出了一種拼命自抑的痛苦。
他覺得她應該也很苦,否則她做什麼要擺出這般難以為繼的表情來。
她抓著沈伽唯的短髮不放手,難道不是因為太疼了嗎。
◆◆◆
小然。
嗯......
還行嗎?
…… 不,真的不行了。
噓,別抖...... 我讓你看看什麼叫真的不行。來,你抬頭看看他,看著他。
沈伽唯扳起姜然的下巴,強迫她睜開眼去看蘇敬。
他扳的角度剛剛好,多一分嫌膩,少一分嫌冷。而她如此含情脈脈地看著自己的男人,他腦子裡便呼啦一聲劈下了一道驚雷。
它震得他失魂落魄,瞳孔放大,徑直穿越了哀怨的時光隧道。
向前看,蘇敬回到了娘親操著電熨斗毆打他的三九天。向後看,他重逢了姜然跪在腳邊掩面痛哭的仲夏夜。
她們自然沒明說,但她們通過肢體語言對他傳遞了心意。
他是多餘的,是絕對不該存在於這世上的髒東西。
這怎能不教他心痛歎惋。他的生命裡曾有過那麼多女人,然而真心想要取他狗命的,卻自始至終只有這兩個。
◆◆◆
掏出白旗來搖的蘇先生狠得牙癢癢,他不能看她,那張小臉有毒,有劇毒。如今他身上就獨缺這最後一根稻草了,他必須堅持住。
小然。
小然......
蘇敬汗如雨下,金絲邊鏡架歪著,差點被那劇烈開合的動作給震到地上去。
奈何他哥掐指算得好,他確實是不行了。
置身於前後搖擺的急浪裡,他和她對著視線,它是那樣的纏綿悱惻,讓蘇敬誤以為自己正在和愛妻喝交杯酒。
她呵出的氣息和他的融在一起,瀕臨泄身的大美人眼裡浮起芙蓉香霧,它調濕了淡胭脂,猶如半籠煙霞一般悠悠散開。那情煽得,當真煽得他快要出來了。
他要出來了。
要出來了。
要......
…… 天哪。
蘇敬緊緊捂牢了姜然的嘴,賁起背肌猛地向前撞去。
他在裡頭射得撼天動地,連腿根都在抽筋,他哥卻堅守陣地,只低垂著眼簾看他受苦。蘇敬狼狽地瞧了沈伽唯一眼,他瞧出來兄長的眼神裡有三分自責,外加七分幸災樂禍。
這裝模作樣的憐憫,和窖子裡的陳酒一樣耐人尋味。
越年長,它就越賤。
蘇敬咬過牙,在形神聚散之際,將依然雄壯的昂物從姜然體內抽了出來。他眼裡暫時沒有手足之情,動作幅度稍微大了些。
阿弟很不小心,在撤退時,附著的黏液瞬間就甩上了大哥的西褲,濕淋淋地濺了對方一腿。
那場面,很有些賴狗扶不上牆的卑賤。
沈伽唯低哼著,霎時惱怒地閉了一下眼睛。他厭棄的神情好像在嫌棄,但他其實是忍無可忍,一下子爽到了骨頭裡。
因為就是這股突如其來的刺激,逼得他也滾鞍下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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