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把女人玩出花來,玩起男人來亦不在話下。他使出了看家功夫,第一堂課就把醫生訓回床上趴著了。
然而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蘇敬每週定時定點的揠苗助長,其實很有成效。
待到一年一度的聖誕假期來臨之際,周潛已經可以臉不紅心不跳地,在機場自由操持團員超重的行李箱。
團長沈伽唯笑瞇瞇地站在那兒說風涼話,戴著墨鏡的他看起來十分和氣,但周潛明白,這人一會兒上了島,就會把一旁專心挖霜淇淋的姑娘摁在地上擦。
做慣散財童子的沈先生從倫敦飛過來,他的航班先到,在機場候了四個小時才等到他們。
今年聖誕他能如此無拘無束,是因為沈太太正在巴黎探望表哥。醫生聞言,琢磨了兩遍,只覺大郎頭頂好像有什麼玩意綠起來了。
…… 上個月不是才去過?
由頭不一樣。上次是手骨折,這回是砸壞了腳。
哦,這男的相當不容易了。
我也是這麼勸她,所以最近改成一個星期去兩次,定期探望,總不至於讓他再摔壞了。
…… 我多嘴問一句,她為啥突然不搞你了呢。
沈伽唯告訴醫生,此事醞釀已久,斷然不是一拍腦袋就決定的。他的妻雖然看著溫順賢淑,卻也會蹬鼻子上臉。
比方講,從慈善晚宴歸來後,她竟生出了趁醉強行騎乘他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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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沈伽唯正恍恍惚惚地躺在床上發夢。他腰上忽而一沉,褲鏈一松,緊接著,就有人將那根東西從他褲子裡掏了出來。
他滿心歡喜,低低地叫了聲小然,便準備扶著它開工。
豈料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他竟在醉笑中看到了撩裙子的沈太太。貞操和牌坊是什麼東西,沈伽唯不知道,他只知道那許久沒練過的擒拿手又給急出來了。
大晚上的,他倆憑真本事狠狠幹了一架。衣服扯壞了,耳光也甩了,徹底消停之後,兩個人就站在一地的花瓶碎片裡,喘著粗氣凝視彼此。
她指著沈伽唯的鼻子罵,哭訴自己不僅僅是把他當成一個門面,她喜歡他,非常非常喜歡他。沈太太披頭散髮,臉上掛著兩行染花了的妝痕,她大聲問他這樣做是否值得。
他腳心有割裂的劇痛,他點頭說值得。
沈伽唯以為,那晚的沈太太是很漂亮的。
她曾對他心有妄求,因此她在他面前始終不夠遊刃有餘。而她一旦放下了邪念,簡直聖潔到渾身都在發光。他看著妻子瘋狂地往行李袋裡塞衣服,提醒她不妨等到天亮以後再走。
「別意氣用事,至少先去洗把臉。」
「你覺得我瞧著不乾淨,自然有人不在乎這些!」
「好,那你早去早回,後天我們還要陪鍾叔去南安普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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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真夫妻,他們床頭吵架床尾和。
沈太太挎著小行李袋,頂了一張五彩的花臉,她在晚禮服外面胡亂地披了件風衣,說後天早晨會坐第一班火車從巴黎趕回來。
臨走前,她對天發誓不會給他打電話。可是到了隔天深夜,她又在表哥懷裡一邊念著左岸芬芳的伊甸園,一邊撥通了沈伽唯的手機。
她打的不是時候,直接闖入了語音信箱,這節骨眼上,表哥的黑手卻趁亂伸進了她的底褲。
她聽到他慾念難忍的絮叨,他說自己做夢都想和她睏覺,他不是人,一看到她哭得梨花帶雨,那不服管的傢伙就硬得像石頭。
表哥勇敢地撲倒她,堅稱他已無法再忍下去。
他說這份感情是真愛,所以他現在提槍上陣便不能叫做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