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出师中州（三）

楚先云鼓励道：“别急！用心取准！想着它是你手的延长！”言罢再抛出一块，凌洛将心思凝在那鹅卵石上，抬手又是一发。这一次，鹅卵石在空中明显一颤，铳子看来是打中了鹅卵石边缘。

“有进步！再来！”楚先云鼓励道，说着又抛出一块。这一发正中靶心，鹅卵石凌空炸开。

“很好！再来几次！”

接下来的三发无不如意。凌洛打开弹轮，轻按推杆，退出空弹环换上一个满的，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完全不像是入门新手。剩下的两个弹轮发发命中，楚先云频频颔首。这最后的绝招，眼见凌洛是学成了。

凌洛欣喜非常，转念又生疑惑。她不解道：“既然火铳如此犀利，师傅们为何当初不直接教我火铳呢？”

叶文昭早知如此。她上前道：“火铳也罢，长枪长剑也罢，犀利与否，关键在用它的人。若没有这三年的功夫，你今日又怎能如此得心应手？何况火铳总有子药用尽，故障不灵的时候，如今你学成，真到那时也还有兵刃可以依靠。就算兵刃不在，也可凭拳脚克敌。若是没有这些武艺，到那时又该怎么办呢？”

凌洛恍然。她刚刚光顾着欣喜，竟没有料到这一层。

却听得叶文昭继续道：“而且，这火铳并非万能。你持铳在手，别人既有了万般防备，若这人身法快到一定境界，就算你持铳来打，瞄准无误，也未必就能命中。”

叶文昭从凌洛手中拿过火铳，换上新的弹环，再把火铳递给凌洛，后退几步道：

“来，拿铳打我。”

凌洛心下惊骇。她急忙跪地，双手将火铳举过头顶道：“师娘在上，此等欺师灭祖之举，徒儿万万不敢。”

叶文昭笑了。

“只管打来，这是为师所命。”

凌洛依然不敢动。楚先云上前扶她起身道：“徒儿听命就好，你师娘远比你想的厉害。”

“师娘真的能躲开子弹么……”凌洛自言自语道。却见叶文昭一副被看轻的模样，对她道：“怎么，瞧不起你师娘？”

她这才犹犹豫豫的举起火铳，照着叶文昭身侧外打出一发。叶文昭动也不动，声音中古井无波：“打偏了，再来。”

凌洛豁出去了。下一发她望叶文昭右肩打去，扳机仆一扣下，击锤尚未击中底火，眼前叶文昭的身形便只剩一个残影。待到铳响，弹头出膛，叶文昭早已让开弹道。待子弹飞过，叶文昭还归本位，在凌洛眼中剩得又一个残影。

凌洛惊得说不出话。

叶文昭骄傲笑道：“这回相信了？再来啊，这回对眉心，打快点。”

凌洛依然不敢置信。她近乎机械的追着叶文昭的眉心连发四发，几抹残影闪过，叶文昭又在那里笑吟吟的望着自己。

凌洛顿时惊为天人。

“现在你相信了吧，这世上，是有人能比火铳更快的。”说话的依旧是叶文昭。

半晌之后，凌洛才缓过神来。她膜拜般望着叶文昭，磕磕绊绊道：“师……师……师娘……您是怎么练成这等神技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