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11-23|閱讀時間 ‧ 約 5 分鐘

從《鬼滅之刃》看我的迴路模式並放下

看劇跟電影一直都是我的興趣之一,尤其喜歡看主角從小人物,靠著各種努力不懈及毅力打拼成功的故事。這也反映了我的生命模式:我一定要做什麼,最好越令人稱讚、越令人甘拜下風,才是人生。如果要用文學比喻,威爾士著名詩人Dylan Thomas最有名的詩作,《別輕柔地步入良夜》(Do Not Go Gentle into That Good Night),就是很適當的比喻。面對臨終的父親,Dylan Thomas鼓勵父親抗拒死亡,不要這麼輕易give in,與死亡搏鬥直至戰勝它。這種絕不服輸、迎風而上的戰鬥態度是種陽性的力量。反之,放鬆、溫柔慢慢來、go easy,甚至擺爛裝死,這種陰性力量,完全在我看來是廢物般的人生,毫不可取。
但最近我發現,我竟然對這些充滿陽性力量的角色無感,甚至覺得這種模式已不再適合我了。拿最近最夯的電影《鬼滅之刃》舉例吧。
大家都在探討煉獄杏壽郎的英雄陽性persona,代表的是一種勇氣的承擔,為了保護弱小與正義,把自已的生死置之度外,當社會陷入黑暗與絕望,往往就會投射出對英雄救贖的渴望,而煉獄先生就是這麼一種集體的投射。跟他有這種相像的陽性力量還有嘴平伊之助,外型上,他上半身赤裸且身材魁梧,性格也較其他角色更為簡單粗暴,對鬼是廢話少說直接開戰。跟他們相反的角色就是炭治郎跟善逸。炭治郎性格善良憨厚,不擅於說謊,一說謊就會非常痛苦,十分固執,絕不會欠對方人情和金錢,雖然弱小,但卻有迎風而上的責任心跟勇氣,十足暖男。
煉獄杏壽郎
煉獄杏壽郎
嘴平伊之助(戴頭套是日本版蘭陵王的意思?)
說實在,我在看電影的時候,也是不自覺被煉獄先生強大的陽性力量吸引(畢竟女人都崇拜力量)。但是,比起他或炭治郎,我對膽小陰柔的我妻善逸最有感,他應該是主角群中最為膽小怕事的,也是最花癡的,還會在關鍵時刻,因過度緊張與恐懼陷入沈睡狀態(我看分明就是裝死)。雖看似是最廢的廢物,但卻在未知的情況下,以睡姿發揮出自身苦練的精湛劍術雷之呼吸法。這種力量,在我看來就是無為,以最自然、在最沒有抗拒的情況下發揮出最大的攻勢及力量。所以要說他廢嗎?說他軟弱無能?愛哭又情緒化?這些形容詞對一個正常男人的自尊心傷害都是原子彈級的,但到底又要怎麼歸類何謂強大的男人呢?如果每個男人都像煉獄先生那樣,每個都是固定工廠模板印出來的火炬,人人崇拜叫好,該多無聊單一呀。
我妻善逸(這張真的最具代表性)
陽性力量,就像煉獄先生所代表的火,會像野火般燃燒,用謀略、邏輯、理性思考等,如十字架一般向四周擴展,以「征服」為唯一目的,與世界連結。而我過去把這股力量發揮得非常好,在肢體、語言或生活習慣上皆如此。熟悉我的人可能都聽我說過:「主動絕不會吃虧,凡事主動就對了」,其實我說的主動就是主動出擊的意思,以此佔上風,這就是典型的陽性力量模式,以二分法-輸贏為主的思維模式。
但火不可能像水源源不絕,總有一天會熄滅,甚至引火上身,不可能長久。這就是為何我發現這種陽性模式不再適合我,因為我會把自己燒死,也會把別人燒死。現在我的生命經驗告訴我,是時候需要慢慢建立一個新的迴路,一種以陰性或母親包容接納特質為主的力量,而我身邊被我吸引過來的人,也皆以這種如水及海洋般的力量告訴我:是時候放下一個以二分法為基底不適合的模式,建立一個符合真正的我,純粹以體驗與感覺為主,更加diverse及inclusive的模式。
而當我開始允許自己會被陽性力量控制時,我發現我更能包容接納自己,對自己不再那麼苛刻,或充滿諸多自我批評,而是善待自已,不再以主觀的好壞對錯看待自己或別人,對凡事也不這麼急於下自己的定義或批評,變成一種放空,甚至是「弱智」的狀態。
最後我要說,我非常期待能夠看到一部劇,是以徹頭徹尾的廢物為主軸,講述「廢物」般的人生,主角最好天天像死豬般睡到自然醒,起床第一件事泡一壺老人茶,放空滑手機,大便後再去吃麥當勞,工作好吃懶做,絕不做超過自己份內之事,適當的靠爸靠母,週末在公園睡一整天,及時行樂,或許有一天,我會寫一本以這種廢物為主角的小說,還有什麼比這更好的呢?
(最後的最後,其實我會這麼誇讚善逸是因為他的外型是我的菜,誰叫我是外貌協會~雖然伊之助更美更誘人,但我看清他那種persona不適合我啦~所以我可不會被勾引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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