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劫之一──無知13─善意(李舟:我就不信命,公道老天不給,我就自己去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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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類似信仰?」馬凡試探性地問。
  「你可以這樣理解。」謝君憐勾起微笑,「不過,不管是哪裡,都在背離『道』了。」
  不知不覺中,兩炷香的時間已經過去,戰鬥結束,船上的人已經少了一半,在激烈的碰撞搖晃中,不少糧食也落了海。
  當海面重新歸於平靜,船上卻到處都是屍體。
  馬凡不知道為什麼,也許只是他們的運氣好,他們在剛剛戰火最激烈的時候,他們所處的位置除了晃動之外沒有受到任何損傷。
  他往謝君憐身上瞧了好幾眼,最開始的時候也是,他跟在謝君憐身邊的時候,幾乎沒有遇過異獸攻擊,就算是謝茗說的死亡之海,他也是連一條蟲子都沒看見。
  而現在,他明明知道有異獸在攻擊船隻,但是那些攻擊像是在碰到他們這個房間時自動繞開了。
  一次可以說是巧合,兩次勉強也可以,三次以上就……
  但是他也不知道怎麼開口問,所以也就算了。
  總不能像個白痴一樣湊上去問:「嘿,大哥,我懷疑你是異獸屏蔽器,你到底是不是?」
  那也太白目了。
  謝君憐又看馬凡,馬凡坦然地任他看,要是他的想法都會被謝君憐看穿的話,那他其實也已經問出口了。
  不過謝君憐不知道是不想解答馬凡的疑問,還是他其實並不具備看穿人心的能力,總之他什麼都沒說。
  戰鬥結束,慕容蘭養的異稟死士直接死了一半以上,這讓他很不悅。
  不過人死了也沒輒,他吩咐手下去把屍體扔下海,免得堆在船上發臭,又引來什麼疾病就不好了。
  「那個慕容蘭真是沒心。」李舟壓低聲音,他們三人像是被所有人遺忘了,縮在角落看船上的人跑來跑去,「對於那些亡者一點感激都沒有,好像工具一樣。」
  馬凡唔了聲,他也不喜歡這種態度。
  「你對屍體似乎沒有太大反應?」謝君憐問道。
  馬凡扯出一抹笑:「以前見過。」
  謝君憐不問了。
  「哇靠你們都見過人屍體兒?」李舟傻眼,難道三人就他一個沒見過世面?
  謝君憐:「見得很多。」
  馬凡:「我就一具。」
  李舟十分震驚,師父一直說他眼界小,確實是小了,不論是剛剛那堪稱屠殺的場面還是跟眼前的兩人比。
  他第一次真切認知到自己只是個小孩。
  小青纏著他的指頭,吐著蛇信安慰。
  由於李舟沒有胃口,謝君憐跟馬凡也不餓,因此晚上的時候他們並沒有出房間吃飯。
  在馬凡推估大約是八點左右的時候,之前那位輪迴教的老伯又再度敲響了他們的房門,這次還拿了一盤飯菜。
  「我看你們都沒出來吃飯,這是我特地去廚房要來的,都沒動過。」阿伯笑說,「你們有個小孩子吧,小孩正在長身體,餓著就不好了,拿去吧。」
  馬凡道謝,接過飯菜。
  不知道是不是湊巧,李舟此時剛好不想吃肉,送來的全是素菜,聞著香味,反倒勾起了食慾。
  「不擔心有毒嗎?」馬凡還是相對謹慎,在李舟毫不懷疑要一口吃下的時候問謝君憐,「要是跟之前一樣怎麼辦?」
  謝君憐搖頭:「沒有毒。」
  馬凡這才放心地讓李舟吃,自己也吃了幾口,不過在他遞給謝君憐時被拒絕了。
  「我不用吃。」謝君憐說,「你們吃就好。」
  李舟吃飽後就躺上床睡覺去了,馬凡則是有點擔心:「你這一天都沒吃什麼東西,多少吃點吧?要不要我去廚房再拿點東西?」
  扣掉要還老伯的飯錢(老伯堅決不收),錢還夠用。
  「不用。」謝君憐輕笑,「我在海上胃口會比較小,不用擔心,我餓了會自己解決的。」
  馬凡這才放心。
  隔天,有人在計算傷亡人數,比較懊惱的是鯊魚死了一隻,往後若是還有異獸攻擊的話,他們的反擊能力會非常被動。
  「這還有十幾天的路程呢,這可怎麼辦?」李舟一個小孩,操著老船長的心,「聽說糧倉被撞破了,原本豐裕的儲備糧很可能不夠兒。」
  「只要能平安抵達目的地,那應該還是可以忍忍的。」馬凡說,「水源比較重要……」
  小青吐了吐蛇信,翹起了尾巴。
  李舟沒有領會小青的意思,馬凡自然也不懂蛇語,兩人就面對面發愁,馬凡學的半年生物基因學跟功夫在這裡也毫無用武之地。
  謝君憐看兩人擔憂的樣子,說:「不用擔心,會起風。」
  李舟沒有反應過來,馬凡已經意會過來,「所以路程會再短一些?」
  「大約七天吧。」謝君憐輕聲說,「運氣不錯。」
  馬凡很信任謝君憐,他說七天就是七天,反而是李舟完全不信邪:「怎麼可能,去楓圓的船至少也要二十天,滿打滿算全部順風也沒有異獸攻擊的話,起碼也要十五天,怎麼可能七天兒?」
  「之前異獸在攻擊的時候,船隻並不是靜止不動的。」謝君憐說,「已經比預計的路程還要更往前了。」
  李舟半信半疑。
  深夜時,海上果然刮起了一陣狂風,將殘破受創的船隻往目的地推進了好上百里。
  小青趁著李舟熟睡時,吐著蛇信,外面就下起了細雨,因為濕氣夠重,微小的雨滴逐漸加大,變成了滂沱大雨。
  斗大的雨珠落入海面,激起一層層壯闊波灡,船身旁飛濺著看不清的墨藍浪花,海與天交際處浮出光暈,從線的中間冒出一輪日陽,橙黃的亮色一瀉千里,撲滿了海洋表面,舉目所見都鍍了一層燁燁瑰麗。
  昨日戰鬥的慘烈只停留在被破壞的船身、與親友傷亡的人心中,在橙金耀亮的陽光下,海面已經趨於平靜,再也看不出曾有一場惡鬥。
  李舟一直睡到中午,他睡得很不好,醒醒睡睡,夢中總是有屍體的肉塊往他眼前飛來,他不只一次後悔,他要是沒去看到那麼慘烈的血腥畫面就好了。
  幸好李舟心大,過了幾天就緩過來了,不過這得歸功於馬凡不斷的開導,他這才走出來。
  「我想去跟那個輪迴教的阿伯道謝。」李舟說,「謝謝他那天送我素菜。」
  在慘烈的戰鬥之後,這份善心實屬難得。
  「也可以。」秉持著與人為善的馬凡也同意,「雖然我們沒什麼拿得出手的謝禮,不過讓他知道我們的感謝也是好的。」
  「不用。」謝君憐搖頭,「對方應該已經死了。」
  「啊?」馬凡跟李舟同時一愣,「怎麼可能?」
  阿伯來送飯時是在戰鬥之後,那場戰鬥之後這幾天確實風平浪靜,怎麼可能就死了?
  「或許還沒死,但是我不建議你們去找。」謝君憐輕聲說,「他是輪迴教徒,應該早就被盯上了。」
  「被盯上是指……?」馬凡有不好的預感。
  「我說過,輪迴教徒,在大秦中是邪教。」謝君憐說,「大秦有許多人仇視輪迴教徒,甚至認為殺光他們天經地義。」
  「……大秦,不是一個,呃……文明國家嗎?」馬凡吞了吞口水,「怎麼會這樣?」
  僅僅因為宗教信仰的關係,就可以不把人當人了嗎?
  「大秦確實是一個大國,但這不代表它就文明進步了。」謝君憐輕聲說,「你就用你自己的眼睛去看吧。」
  馬凡苦笑,心想:他只是想找妹妹而已,這到底是個什麼國家其實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所以並不想看。
  謝君憐睨他,沒有說話,反倒是李舟罵罵咧咧的:「這是人能幹出來的事兒嗎?不是異獸攻擊,直接人殺人?」
  「總有害群之馬。」謝君憐淡淡道,「記住,遠離這種人,也別成為這種人。」
  「我才不會呢,師父說同中存異,道理我還是懂的兒。」李舟得意道,「是吧,小青?」
  「嘶嘶。」
  馬凡自然不會為了一個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去跟謝君憐唱反調,即使他覺得對方人不錯,但是也不怎麼熟。
  就是……心中很堵。
  「真不去找那阿伯?」李舟撇嘴,「你也說了他有可能還活著吧?」
  「去找了,然後呢?」
  「救人啊!」李舟理直氣壯,「我會治傷的好吧?」
  「你無可奈何,就跟上一場戰鬥一樣。」謝君憐平靜地說,「你想要因為出風頭,然後再被盯上嗎?」
  「盯上盯上,到底誰那麼無聊,成天盯人?」李舟暴躁咕噥。
  「大秦人。」謝君憐說,「他們以檢舉親朋好友、左鄰右舍為榮,認為一切都要奉獻給席王。」
  李舟剛要罵人,被馬凡一把撲過來堵住了嘴,李舟瞪大眼,他現在才聽到外頭有人經過。
  他們可是在往楓圓的海上欸,還不能暢所欲言嗎?
  等到腳步聲走遠後,馬凡責怪似地看李舟一眼:「眼觀四面、耳聽八方,習武之人怎麼能對周圍環境毫無所覺呢?」
  李舟慚愧地低下頭。
  他只想罵席王八罵得痛快,是確實忽略了清晰可聞的腳步聲。
  「抱歉。」李舟小聲道歉。
  三人暫時達成不找人、不救人的共識,嚴格來說只有李舟想要去找,畢竟他吃了人家的飯菜,雖然只是從廚房拿的,但在船上有些菜色是要另外付錢的。
  「替他祈禱吧。」謝君憐說,「如果你真的想替他做點什麼事情的話。」
  「祈禱有用嗎?」李舟懷疑,「我看村里那些姊姊,成天祈禱她們老公平安歸來,也沒幾個靈驗的。」
  謝君憐一笑:「如果每個人祈禱都能得償所願,那天下只會更亂。上天自然會安排好。」
  李舟依然不是很信,他正是叛逆的年紀,謝君憐說的他根本理解不了。
  馬凡倒是懂了謝君憐要表達的意思,只是,李舟真的年紀太小,又才剛剛出村,人生閱歷不夠,教了也未必認同,倒不如讓他暫時有個印象就好,任其自然發展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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